龙傲天有阴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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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眼天色,成为天墉城城主女婿的梦已经散了,他不会在这里多留,白玉京修仙界有个规定,一旦黑夜降临就是禁夜,城门关闭想出城无比麻烦,但冷确今晚必须出去,须弥空间只能困谢箴一晚,他明日必定全城搜捕他。

修长身影游走在黑暗的小巷中,冷确几下脱去大红新郎服,露出里面深黑的夜行衣,悄然融入夜色。

这里的天空没有月亮,夜幕黑漆漆压下来,风异常寒凉,完全看不出白日城池的繁华神光。

灵力催动的急,感受到身体再次蔓延而出的黑色纹路,他速度越来越快。

穿越的这具身体虽然和他同名通貌,身份却很是古怪,皮肤上覆盖着很多黑色纹路,前两天刚醒来时只有胸口有一些,现在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手腕。

他试探过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看不到,便利用城主女婿身份查了天墉城藏书阁。

里面记载黑纹是传闻中白玉京十二楼里控制高级密探的手段,只有密探自己能看见,纹路里藏着密探每次的任务,每三月密探需要回十二楼服用一次解药,否则黑纹蔓延到全身时会彻底成为傀儡。

这也是冷确今日大婚没有公开露面的原因,他不确定身份会不会被人认出来,也不确定自己来自具体哪一楼。

原本他不打算这么快与背后势力联系,先试着利用天墉城的资源解毒,可现在来看联系也挺好的。

因为也是巧了,这次原主的任务恰好是——调查天墉城城主府。

冷确脸上露出笑意,带着谢箴的秘密径直前往纹路中描绘的城中地址,身影无声无息越过一处处暗巷,越过各队巡逻守卫,背诵过城防地图的他如鱼得水,游走在空荡的街上。

黑纹似乎又在蔓延了,身上越来越热。

不对。

冷确拧眉低头,明显感觉到发热的皮肤都是内衫被酒水打湿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似乎浸入到他体内了,这种热不像是皮肤表面的热,反而由内而外让他浑身都发烫起来,手脚也渐渐不听使唤。

酒有问题。

意识到的那一刻银发落在冷确肩头,鼻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冷涩香。

冷确回身一笑,抬手扔了个小球。

谢箴下意识接了。

银白圆球在掌心砰地爆发出浓重烟雾,正是之前焚烧薄巾积攒的,谢箴修为高深烟雾并不能阻碍他视线,可就这么一秒分神的功夫,再抬眼冷确就已消失在面前,跑得无影无踪。

谢箴站在浓烟中,虹膜径直看向东北,那里飘散着糜烂的荼蘼香。

新婚夜合卺酒中有春药是天墉城自古以来的习俗,世人大多知晓。

冷确主动喝了,却反悔跑了。

这时一列护城守卫闻声赶来,看着银发却男装的谢箴愣了愣。

谢箴转过头,面无表情的将这些人隔空一一捏爆,连点声音和血迹都没留下,只余一缕缕随风而散的青烟,缭绕他身圣洁如神祇。

谢箴重新看向东北方向,他通身雪白,唯独一双虹膜黑到极致,眼底映不出任何事物,仿佛生来就无情无欲。

此刻这双眼眯了眯,瞬间消失在原地。

冷确跑得越来越慢。

酒里毒药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也不知道是具体哪种毒,他浑身疲软的厉害连灵力都开始滞涩,转弯的时候慢了一步,转眼就被谢箴追上。

大手猛然攥住他手腕,掌下身体却变戏法似的忽然软绵绵的扁了,原来刚才奔跑的只是个精致的纸偶。

城中同时在奔跑的还有七八个“冷确”。

真正的冷确本体已经躲到了一座无人的废弃宅院里,一遍又一遍往身上浇着冰水,雪白的脸却依旧通红。

他也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酒了,心中咬牙切齿,动作却越来越抖,勉强在周围布置了个虚假空间,最后无比脱力的蜷缩在角落。

穿越到现在只有三天,这期间他要适应这具身体的灵力,学习基础法术,走出禁地假装是修真界原住民,还要忙碌大婚事宜,恨不得一秒钟掰成两半用,手头制作的道具并不多,现在已经用光了。

那药力太强他也无法再分心制造,只能看看能不能硬撑一个晚上,希望没人能找到他。

难怪原著里的他会开口说龙傲天是男人,估计当时已经被药折磨得神志不清了,小说里省略了这段。

其实现在他就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浑身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再爬,疯狂想找个人抱一会,让他恨不得主动跑回龙傲天身边。

被逼无奈下他只能给自己吃了颗安魂丹,还好他白日仗着厚脸皮在天墉城领了不少修炼丹药。

天墉城出品的丹药必属精品,刚一服下他眼皮就越来越沉,浑身的冲动也被强烈的困意替代。

这样也挺好,他宁可在睡梦中被谢箴找到杀了,也不愿意跑出去随便抓人成为被药驱使的野兽。

冷确轻慢的闭上眼,长睫泛着人偶般的乌木色泽,夜色遮不住夺人的艳骨。

就在他即将睡着时,身边不知不觉多了道身影。

那道身影沉默盯了他良久,拎起他就走。

属于人类的滚烫体温忽然紧贴,让差点睡着的冷确浑身无比舒适,他控制不住的缠上去,下一刻理智回笼,在看清谢箴眼下的猩红时难以置信的拧眉,连困意都被刺激的淡了些。

“你也喝了?”

此刻的谢箴看起来很不对劲,清淡的眉眼下是压抑的深浓骇人之色,肌肤底层往上透着粉,像是已经醉的不轻了,又像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谢箴好像没有作假,把那杯酒一滴不剩全喝了,难怪没看出来他的手段……真是个疯子。

冷确都不知道该震惊龙傲天喝了真言酒后说的都是真话,还是该震惊他明知酒里有那种药依旧实打实喝了。

这疯子现在要把他带到哪去?

冷确脑海中冷不丁想到一个可能,新婚夜新郎出逃与他人苟合,绮衣仙子及时赶到将人就地正法。

他顿时被气得够呛,有心想反抗可四肢和灵力几乎动不了,他修为低根本受不了双重药物的压迫,气息喘得厉害。

“我哪里得罪过你吗?”

昏倒前或者说临死前,冷确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他九死一生带着龙傲天从禁地出来,自问没得罪过他,甚至除了不打算跟他洞房之外也没骗他,为什么选他成为这位倒霉新郎。

他骗过那么多次旁人,如今却成了被蛇反咬一口的农夫。

耳边呼啸的风声不知何时静了。

谢箴偏了偏头,黑色眼清清冷冷,可不知是不是冷确的错觉,里面好像多了点情绪。

“欺骗感情。”

……被骗的分明是自己。

冷确猜错了,谢箴应该没喝那真言酒,否则也不会说出这么明显的谎话。

身体彻底软了下来。

视线完全陷入黑暗前冷确被人搂进怀里,抱得格外用力,恍惚间好像有人在耳边轻声问愿不愿意和他洞房。

冷确心中切了一声,谢箴总问这个和金手指还有三与楼都无关的问题,就算他敢洞房龙傲天敢来吗。

理都没理,他彻底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