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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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魔术,也是第一次当着仙人的面摆弄魔术,用动作引走了旁人的注意力,实际上薄巾就藏在他搭城主肩膀时翘起的衣服皱褶下。

凡人在怀疑别人撒谎作假时都会仔细观察他动作,修仙者却将绝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探查灵力波动上,没人在乎最平凡朴素的戏法,如今自己同为修真者五感提升,这点计俩驾轻就熟。

冷确继续“微醺”的在城主府绕来绕去,路上遇到来庆贺的修仙者很多,他一一寒暄,轻易便看穿对面人心中所愁所想,随口几句话就令每一位宾客都笑着离开。

魔术需要观察对面的人,冷确最擅长用极短时间收集旁人的信息,成功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欺骗和愚弄已经成了他不可分割的习惯。

不过,唯独面对一个人时他没怎么说过谎。

冷确盯着洞房大门看了一会,戴着纯黑色储物戒的手缓慢推开房门,又严丝合缝关上,他扫了眼屋内喜庆的大红布置便端正坐到桌边。

既然是入赘,自然是他坐在洞房里等新娘。

说起来他这位新娘子实在不同凡响,幼年失踪成年前一天寻回,身份尊贵,即将在全修真界的期待中开启仙级预言大楼,怎么看都是标准的小说主角配置。

而冷确家庭情况复杂,从小混迹各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好不容易在上大学前无债一身轻,没想到一觉醒来忽然穿到了这个名为白玉京的修仙世界,成为同名同貌的神秘人士冷确。

刚穿越的他一身血,身处白玉京四大禁地之一,满目皆枯骨本以为会险象环生,谁知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失散多年想回家认亲的罗绮衣。

或许是因为长在无人的禁地里,罗绮衣性格非常单纯,整个人纯白无垢,冷确第一次碰到这样干净的像一张纸的人,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第一天相遇,第二天带她离开禁地,如今第三天两人已成亲顺利无比,穿越者搭配气运之女怎么看都是妥妥的小说情节。

接下来的发展也很好猜,男频套路大概率是城主暴毙,他安抚罗绮衣并主持天墉城大局,再来点乱七八糟的危机,接下来天墉城会成为他的发展据点,从此开始轰轰烈烈的征世之旅。

不过一切霸业要从洞房开始。

冷确并不打算真洞房,这可能也是唯一对新娘的谎言了,那样纯洁干净的人不该被他这样的人玷污,至于开启三与楼他有其他方法。

有些倦意的撑着下颌,不知不觉袖口滚落,露出腕骨皮肤上一抹妖异的黑纹。

他扫了一眼就捋回袖口继续等着。

这酒他也多多少少喝了几滴,即便心中依旧很清明,身体却渐渐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香,做的梦却不怎么样。

他梦见自己看了一本全是锁的龙傲天小说,差不多也就前两章解锁了,讲的是一位龙傲天主角长了张谪仙般的脸,实际心狠无情假扮人家失散多年的城主女儿,入府夺取补天石。

龙傲天本名谢箴,有个金手指名为【言箴】,只要敌人修为比自己低,并说出了龙傲天一些隐蔽的真实情况,就能无声无息的杀死敌人,想什么死法就有什么死法,任何追踪术都查不出来。

这样逆天的金手指配合他的不择手段简直是杀人嫁祸终极神器,龙傲天当然要大干一番。

明天就是打开三与楼的大日子,天墉城聚了那么多修仙者都盯着这边,他血脉不对自然不可能打开,龙傲天便在新婚夜用言箴杀新郎,手法那叫一个血腥爆裂,书里整整用了三页来描写,轰动了整个天墉城。

洞房夜没了新郎绮衣仙子当然还是处子之身,于是第二天开启三与楼的事不得不取消,龙傲天也带人到处追查凶手,将整个天墉城闹得天翻地覆,几乎屠了小半座城,成功猎走补天石。

后续剧情暂时全锁了没有交代,梦里的冷确越看这些情节越熟悉,尤其是那个新婚夜惨死的倒霉新郎,正皱眉翻着,冷不丁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意识回笼,冷确瞬间睁眼。

门打开,满目的红跃了进来。

两列仙侍搀着身披大红盖头的新娘进屋,红盖头长至脚踝遮住全身,几人开门时无声,像极了墓里刚出土的陶俑在结阴婚。

以前冷确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一看这新娘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肩膀宽得不像话,通身的冷气快溢出来了,怎么看都是男人。

从前却仿佛被龙傲天光环笼罩,一心觉得他是高挑的女生。

刚才的梦一下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绮衣仙子回归、龙傲天男扮女装、今夜新郎暴毙这几个词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

即便他再怎么难以置信自己也马上就要死了,身体四分五裂,金丹爆裂到在天墉城上炸出烟花。

穿书第三天就死的轰轰烈烈。

冷确心中暗骂一声,起身跟着仙侍们一起往外走。

明明身后的新娘全身都被盖头遮住了,此刻什么都看不见,他后脊却升起寒凉,体内翻腾的一点酒意也消了。

他骗过这么多人,唯独和罗绮衣成亲这件事没撒谎,他是真的打算先认真结婚了,结果被骗了个大的。

谢箴。

冷确深深记住他的名字,动作一步不停,借着去关门的空隙紧紧跟着两位仙侍的步伐。

他得在掀盖头之前出去。

对龙傲天来说自己必须死没有转圜的余地,否则明天血脉一暴露死的就是龙傲天,今晚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待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这样龙傲天才不好让他知道太多信息。

距离大门短短的几步路漫长的可怕,周遭气息凝滞,冷确姿态自然的紧随仙侍其后。

一步。

两步。

大门近在咫尺。

他直接越过仙侍先一步离开,可就在长腿即将迈出门槛时,大门猛地在面前合上。

砰。

没来得及出门的仙侍被挤爆成一缕青烟,与此同时,一只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搭上他的肩,掰着肩头转身。

阴冷和冰寒将人凝固。

新娘身体贴了上来,红盖头已经掀了,银白长发沾了他满身,像是缠绕的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