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一个格挡,在残凤的一个指尖旋转下,绕过了尺体,使得秦阳的精神产生了恍惚感。
快!太快了,这是秦阳的脑海中唯一出现的用以形容残凤这一刀的刀法的词汇。
"呲~~~"布料的割裂,随后是皮肉的割裂。
秦阳的瞳孔在瞥视到那一抹洒出的鲜血之时,难以相信的退后到了一边。
手指抚上腹部一条半尺的血痕,紧接着淌出鲜红来,他不敢置信的望着残凤。
"你师傅对你太好了,"残凤表达的只有这句话,而后剩下的只有那张透出森寒的面容。
"今天到此为止。"残凤留下这句话,便收回了刀,而后转身离去。留待后面傻愣着的秦阳自己去思考。
秦阳还站在原地,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谈不上什么服气不服气,对于这一战的结果,他在开始前就已经有了预料。只是他想要知道两人的差距到底在哪,他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一败涂地。"秦阳禁不住呢喃,他抬头看了看天,呼了一口气,没有理会腹部裂开的伤口,任由血液流淌出来。
天上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确切的区域分界,仿佛混沌。
当一个人决定了学习某样东西,那么多数人还是希望能够将之学好的。秦阳也是如此,既然选择了要成为墨门下的一员,那么具备一定的武力,是他必须要达标的。
可是残凤给以了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连断臂之人都胜不了,那么自己的实力可真要好好的斟酌了。
他曾对自己有过自信,因为师傅告诉他,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不可因过度自信而产生自大心理。秦阳扪心自问一句: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曾自大。
而残凤的强大,是彻彻底底将他的自信给打破了,使得他的心里有种压抑,觉得前方的路还很漫长。他不曾自怨自艾,所做的仅是想要更快的达到师傅的要求。
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却要承受着一次次来过,直到不失败。
秦阳的心绪难免低落,因为这次的失败。
一只手舞刀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秦阳忍不住伸出了自己握尺的手看了看,苦涩一笑,眼神又灰暗变得豁然锐利起来。
年轻人就是有这么一股冲劲,不怕失败。而秦阳显然具备着这种气质。
这才是第一天而已,残凤便已经帮助他点出了许多不足与路数。虽然都是以一种近乎讽刺的口吻说出来的,但是秦阳铭记于心。他知道残凤是一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这样的对战险象环生,可是战后,却让秦阳有种"幸运"的感觉。
墨门的三套剑法包罗万象,刚柔、阴阳都兼具,可以说这三套剑法便是炎黄武学剑法的一个缩影。
上官云龙要秦阳自创一套剑法,这看起来很难,但是在这三套剑法的指引下,还是有那么一丝可能的。
或许参悟个三、四十年就可以了,也或许永远也创不出来。
秦阳是"庸才"还是"天才",最终还是要取决于他的领悟能力。
不过在外人看来,即便是那些沉浸于武道多年的人,恐怕也会认为上官云龙的这个要求是天方夜谭。
这一夜,秦阳到了三更之时,才熄灭了屋子的灯,躺在床上睡去。
至于残凤去了哪里?他又睡在哪里?秦阳知道这是一个怪人,他自然有自己的安排,于是也没去在意这件事。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剑道之路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秦阳手持墨尺来到了林中地带,演武起了墨门的那三套剑法。
先是"总决式",而后"隐式",最后"霸式"。一遍不够,两遍还没有一点头绪,三遍没有练完,秦阳就停下了手中的尺。他伫立着,进行着自己的思考。
旁若无人,只是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秦阳脑子里仿佛放映了多少遍墨门剑法的套路,如果你能够进入到他的脑海世界里,那么肯定会看到满片的剑影,如同白昼,闪烁异常,分不清哪里是剑光,哪里是脑光。
残凤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就站在秦阳的身后,没有上前打搅秦阳的思考。
终于,在经历了十分钟的思考之后,秦阳又动了起来,这一次没有按照套路的固有速度,而是放缓了速度一遍一遍的施展。这样的演武,秦阳能够从中捕捉到更多的东西,他要从这三套剑法里面找头绪,而这正式上官云龙所希望的。
在残凤的眼中,此时的秦阳就像是一棵逐渐开枝散叶、一点点成长的树苗,虽然目前这种成长之势还不够明显,可是随着时间的积累,这孩子会成为一个高手,甚至有可能超越他的师傅。
一个人专心沉浸在一件事上的时候,是会忘了时间的流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