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自己的速度是八百迈。
从不管围观人员的心情是否是地中海啊!
溯光仙君嘴皮反复翕动颤抖,重重喘了几口气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她她——”
话音未落,溯光仙君的声音,已然压不出幻境中的生机盎然!
虞珈雪:“桀桀桀桀桀——”
她怀中的俊俏马:“嗬嗬嗬嗬嗬——”
虞珈雪:“芜湖!起飞!”
俊俏马:“嗬嗬!嗬嗬!”
999:[???]
捏马的,这还真是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啊!
不等他开口吐槽,器灵曙光惊慌的呼唤已然响起!
“主人——”
“你——怎么了——主人——”
999:[……没事的。]
999:[躺平,深呼吸,对,深呼吸,很好,维持这个频率……]
器灵曙光:“?”
看着那团黑雾完全接替了自己的工作,直接开了她的老练操作,器灵曙光不禁脱口而出:“灵物兄,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999:[……]
它沧桑的吐了口赛博眼圈,淡淡抛出了一句话。
[无他,唯手熟尔。]
坐下,都坐下。
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过是基操罢了!
……
……
无独有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秘境的每一个角落。
比如行走的好好的,突然漫天黄沙从空中袭来,迅猛凶恶,更是裹挟着一层不详的黑色灵力,呼啸而来之时,眼看着就要将刚刚凑在一处的各派弟子们吞没!
队伍中的剑修:“莫怕!诸位道友千万不要互相攻讦,还请拿出法器,随我一道抵御!”
队伍中的体修:“莫怕!诸位道友休要互生疑虑,还请停留勿动,待我运起金钟罩,定然能护诸位周全!”
队伍中的音修:“莫怕!诸位道友切莫疑神疑鬼,还请稍安勿躁,切莫被贼人钻了空子,待——”
“嗯?”
音修发出诧异的声音。
“那群笔修人呢?”
她的问题刚刚发出,只听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们在这儿。”
剑修:“?”
体修:“??”
音修:“???”
他们下意识低下头,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只见这群笔修们无一人例外,俱是趴在了地上……?
剑修:“?”
体修:“??”
音修:“???”
瞳·孔·地·震。
说好的羲和宗笔修最为风雅,从来都是头可断秀发不可乱呢?!
左边那位!对,说就是你!你别躲了,我们已经看见你藏在黑发底下的红毛了!
中间的羲和宗弟子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旋即正义凛然道:“诸位道友莫怕!休要太过紧张,还请趴下,释放自我,解放身心,摆脱那些人世的繁复枷锁,与吾等一起快乐爬行吧!”
最后,他略抬起头,用最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出了最后那一句名台词!
“是兄弟,就来爬行!”
剑修:“……”
体修:“……”
音修:“……”
怎么说呢?
他们也不想的。
直到他们趴在地上的时候,仍有修士内心十分茫然。
明明是这么诡异的行为——
他们怎么就信了这个鬼话?!
“嘿,兄弟。”方才发言的羲和宗弟子身边之人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挤眉弄眼道,“你刚才那话说得好,很有内味儿啊。”
发言的羲和宗弟子桀桀一笑,而后谦虚道:“模仿笔仙大人罢了,尚不足她十分之一的精髓,还需苦练啊!”
“哪里那里,我看也有十之一二了。”
“岂敢岂敢,兄台实在过誉了。”
后面的其余宗门的修士们听着这段对话,不由大感震撼。
“师姐。”一个音修弟子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问道,“为、为什么他们一边、一边爬行,一、一边还能、能说话啊?”
他的师姐同样爬得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回应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救命啊!
以前这群笔修不是和他们音修一起手牵手,谁不风雅谁是狗吗?
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能扛大锤狗就狗,谁和你是好道友了?!
不止是音修,其余修士也十分惊异。
如音修这样的疑问抛开不提,体修们没有体力不支的烦恼,他们好奇的主要是另外一个问题。
就这群笔修们吧……
他们真的爬得好整齐啊!
先前开口的体修实在忍不住,他灵活的躲着沙尘暴,直到最后一阵黄沙过去后,他迅速爬到了羲和宗弟子的身边。
“道友好!在下浮乌派弟子,能否请教道友一个问题?”
在得到了对方颔首后,体修直白问道:“为何羲和宗弟子即便是爬行,都可以这样的整齐划一?”
扭曲、翻身、爬行、桀桀怪笑、再快速躲避——
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们的笑声各有高低。
“桀桀桀桀桀!”
“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
音修们:“……”
他们不堪受辱,纷纷用东西堵上了耳朵。
对此,羲和宗弟子神秘一笑。
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已经过去,临时凑在一起的众人再度散开,各自寻觅机缘。
而在离开前,羲和宗弟子留下了两句话。
“道友,我们羲和宗是专业团队。”
“专业的团队,只做专业的事情。”
来询问的体修:“?”
他咂摸了一下,恍然大悟:“多谢解惑,在下受教了!”
等他回到了队伍后,同在一起的体修纷纷围爬了过来。
“师兄!他说了什么?”
“是啊是啊,这位道友别卖关子了,大家伙儿都好奇着呢!”
这群体修不是同一门派,但体修者修心修体,常年外出动作,心胸自然宽广。
去询问的师兄嘿嘿一笑,招了招手,满意地看到周围人都附身向前——
“羲和宗的道友说,爬行,身体好,效果倍儿棒!”
专业,不就是正在专注的主业吗?
他们的主业,不就是在修道吗?
体修师兄表示,自己这样理解,完全没有问题!
另一边。
羲和宗弟子在躲过莫名其妙的黄沙后,也决定各自散去。
临行前,一人好奇道:“师弟,你刚才是怎么和那群体修解释的?”
刚才开口的羲和宗弟子羞涩一笑:“借用了羽戈峰慕师兄近日新作《如何当一个天打雷劈的甲方》中的话,听说这本书,还是虞道友为当日染发后,误将慕师兄惊到的事情,特意赔礼,并亲自为它取的名字呢!”
先前提问的弟子犹豫了一下,弱弱道:“我怎么记得,最先传出来的风声是《如何当一个天资聪颖大智若愚雷厉风行披荆斩棘的甲方》?”
另一人顿了顿,而后洒然地一拍手,道:“就是了!”
“你看你说的那几个成语,把首字拿出来,可不就是凑成了‘天打雷劈’四个字么?”
提问的羲和宗弟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师弟记得仔细!”
无意中听到了这段对话的沈雪烛:[……]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但是吧……
他相信,在慕颐和看到虞师妹提供的那些事例后。
“天打雷劈”这四个字,大概只是单纯的形容词。
……
与此同时。
宣夜扬同样遇到了危险。
一条几可通天的巨蛇猛兽嘶嘶吐信,舌头比他的人还长,光是口中的腥臭味,以及身上磅礴的威压和杀气,就足以将一个根基不稳的小修士熏得头脑发晕、天旋地转!
若是拼力一搏,宣夜扬未必不能逃脱。
可他五步之遥的树下,还倒着一位受伤的修士。
那修士早已无精打采,扫了宣夜扬一眼后,耷拉下眼皮。
没用的,又不是他宗门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绝不会来救他。
又或者说,即便是他宗门的人,除非少主,否则他人来,也不过是送菜罢了。
受伤的修士虽然心知肚明,却仍是忍不住抬头一看。
虽知自己将死,可心头终究还有一分无法割舍的对生的渴望。
然后他就发现那个傻不愣登的修士居然真的没走。
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受伤的修士看了几眼,忽然一笑。
随着这个笑,他嘴角有丝丝鲜血流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你别过来了。】
宣夜扬摇了摇头,不理。
受伤的修士顿了顿,传音道:“我是合欢宗修士。”
宣夜扬看着他,点了点头,同样做了个口型:“所以呢?”
若是放在最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宣夜扬可能会因这些浅薄的原因而对一个人产生偏见,甚至止步不前。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浅薄幼稚的宣家少爷了!
他宣夜扬,已经脱离了那些看门第、看出身的低级趣味了!
肤浅!实在肤浅!
通通都是糟粕!
合欢宗修士皱眉,只当他出僧牛犊不怕虎,索性也不管身后巨蛇,直接开口。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山河巨蟒,这一尊虽只是它的分身,但也威力无穷,远不是你如今能应付的。”
说到这儿,合欢宗修士潇洒一笑,嘴角留下了丝丝鲜血:“这位道友,你的情谊我心领了。能在最后结识你这样一个朋友,也是人生之幸事,当浮一大白啊。”
“你且速速离去,若是以后还能想起我,随便在哪个合欢花下撒一坛子酒,就当纪念我了!”
宣夜扬:“道友休要再说,如今还远不到那个时候。”
宣夜扬:“道友放心,我敢孤身上来,绝非仅有一腔勇气,而有所把握。”
他怎么敢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逞英雄?
罪孽啊,你的名字叫傲慢!
他宣夜扬绝不会再犯下傲慢之罪!
宣夜扬看着那山河巨蟒,身后的“傲”字魂印疯狂旋转,光芒大盛!
在这样的情况下,山河巨蟒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宣夜扬沉住气,手中握着自己的本命笔。
嘴角缓缓勾勒出了一抹邪魅中带着玩味,玩味中带着戏谑,戏谑中又透露着玩世不恭的神秘微笑。
受伤的合欢宗修士:“?”
并且同一时刻,宣夜扬的眼神突变,成了三分凉薄三分冷血和四分漫不经心的扇形图!
受伤的合欢宗修士:“??”
下一刻,只见宣夜扬周身气场一边,带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他看着那正睁着竖瞳、对着他嘶嘶吐信的山河巨蟒,半点不退,抬手执笔对着那巨蟒的方向……
画了个圈。
然后,宣夜扬用沉着有力的语气,邪魅开口。
“蟒儿,你这是在玩火!”
受伤的合欢宗修士:“???”
不是,就这?
这有什么——
还不等合欢宗修士喊出那句:“你快走”,只见一个火球从天而降砸中了巨蟒,直接压住了对方的……对方的……
下半.身?!
受伤的合欢宗修士:“?!”
他看不懂。
但他大为震撼。
在这一时刻,这位合欢宗修士的思维,隔着空间,和先前的剑修体修音修们打成了一致!
原来,这就是世人口中时常称颂的正道风雅之首,羲和宗的弟子吗?
真的好特爹的风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