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徽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殿内灯烛燃到了底,白梨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机关和金铃铛完好无损,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昨夜飞鹰队的精英成员彻夜守在殿外, 也并未监测到什么异象。
羽徽若虚软地靠坐在床头,回顾着昨夜那种濒临死亡的感受,郁闷地想, 难道又是噩梦?
粉桃抬手解着圈住床帐的铃铛,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干扰着她的思绪。
水仙取来衣裙,为羽徽若换下寝衣。她突然惊诧地指着羽徽若的脖子问道:“帝姬,这是什么?”
“拿镜子来。”羽徽若说。
水仙捧来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递给羽徽若。
羽徽若偏了偏脑袋,透过镜面,清晰地看到雪白的脖子上多了个暧昧的红色印记。
“咣当”一声, 羽徽若手中的镜子砸在了脚下。
第三日的晚上,羽徽若亲自在寝殿设了法阵,白梨领着飞鹰队, 依旧埋伏在宫殿外。
羽徽若沐浴过后, 换上寝衣,披着晾干的发, 躺在床上望着雾霭般帐顶发呆。
灯烛“刷”地尽数熄灭, 黑暗如巨兽的血盆大口, 吞噬了整个寝殿。
一股无形的力道缠住羽徽若的四肢。
一回生, 二回熟,羽徽若已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慌乱, 她努力撑大着眼眶,尽自己可能地观察着屋内的动静,心里默默数着数。
数到十的时候,熟悉的轮廓出现在了帐外,毒蛇般的目光紧紧将她缠绕。
那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点点爬上羽徽若的心尖。
羽徽若浑身僵硬如石,尽管什么都看不清,依稀能感觉到他撩开了帘子,鬼魅般立在自己的床头。
很显然,那些法阵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他的手伸了过来,羽徽若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在解她的衣襟。
她只着了件丝绸裁出来的寝衣,扯开衣带,就会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躯体呈在他的眼前。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像是处刑般,又或者,他在等着她主动开口求饶。
羽徽若紧紧闭着双唇,脑海中乱作了一团,一个声音叫嚣着快些求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有回旋的余地,一个声音斥责她贪生怕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