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珂走后没多久, 下起了雪,羽徽若驱赶着马车,行到一处山坳。
马车里暖融融的, 有点心和热茶,还有鹿鸣珂为她买的时下最流行的话本。
羽徽若窝在毯子里, 一边吃着点心喝着热茶, 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着话本子。
有人撩开垂帘,羽徽若以为是鹿鸣珂回来了,惊喜地放下话本子, 抬眸却见姜潮生浑身是血地站在马车外。
马匹嗅到他身上的杀戮气息,焦躁不安地甩着后蹄。
羽徽若警惕地抓起霹雳弹:“姜潮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潮生了然于心:“你又忘了昨夜的事。”
“什么意思?”羽徽若见他捂着右手,那里血流如注。
血珠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滴落,脚下凝成一汪血泊,他丝毫没有为自己止血的意思。
“打开纳戒,里面有一枚惑果, 碾碎果核,吃下去,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鹿鸣珂此刻就在山上, 是对付他的最佳时期。”姜潮生丢下这句话,背对着她离开, “羽徽若,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羽徽若无暇去追姜潮生, 她反复思索着姜潮生话里的深意, 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纳戒。纳戒里有一枚红色的果子,指甲大小, 想来就是姜潮生说的惑果。
云啸风也说过她吃了惑果,解药是果核。她不记得这枚果子是怎么到自己手中的,思前想后,决定试一试。
她切开果肉,取出果核,用灵力碾磨成粉,放入茶中,一口饮尽。
这杯茶下肚只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起了反应,先是头痛欲裂,满目晕眩,羽徽若扶着桌角想要站起,忽的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接着她冷汗涔涔地倒在厚实的被褥中,双眼一黑,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
羽徽若睁开双目,脑海中那些走马灯的画面,轰得粉碎成无数光粒,消散在眼前。
她阖了阖双目,驱走所有杂念,神色如常地撩开车窗的帘子。
外头风雪大盛,墨色泼洒,吞噬莫愁山的轮廓。
鹿鸣珂尚未归来。
羽徽若回想着姜潮生的话,拿起鹿鸣珂为她准备的狐裘,揣上暖烘烘的手炉,推开车门,走入了雪中。
许是后遗症,惑果的果核服食过后,她的灵力石沉大海,丝毫无法调动。
羽徽若只能徒步上山。
积雪堆得厚,还刮着大风,山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