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未开, 众人被迫逗留在剑冢内,那凶兽吃饱了四处溜达,大家害怕被它撞上, 打了牙祭,都不敢乱跑, 这里属姜潮生修为最高, 他们都紧紧依附在姜潮生的身旁。
鹿鸣珂握着剑,独自一人离开。
羽徽若不想被其他人误会自己是姜潮生阵营的,索性追着鹿鸣珂而去。
夕辉收敛余光, 墨黑一重重侵染天色,平阔的荒野间, 一道丈宽的河流哗啦啦向东而去,波涛撞上嶙峋乱石,银浪翻涌。
鹿鸣珂坐在河边,正在清洗伤口,那把染了他的血的东皇剑就搁在身侧。
少年掌心都是血, 剑痕深可见骨,他挽起袖子,将手插入水中, 那伤口一沾上血, 痛得他眉头拧了下。
“你这样粗暴,当然会疼。”羽徽若走过来。
被封在剑鞘里的东皇剑, 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再次想要挣脱束缚。
羽徽若的脚步僵了一瞬。
鹿鸣珂丢了个禁制, 彻底封死东皇剑的异动。
羽徽若松口气, 走到他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 自袖中掏出一张帕子,浸透了水,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他掌间的污痕:“你呀,对别人狠就算了,干嘛对自己这么狠,这是你自己的手,又不是一块无知无觉的猪肉。”
羽徽若擦拭着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
少年手背上有一块烫疤,这烫疤她记得,是她无意中烫出来的,那时他还是她的小奴隶,不哭不喊,就那么傻傻地盯着她,她以为他不怕疼,是个没有知觉的怪物,生出几许忌惮,自那之后,冷落了他不少。
鹿鸣珂抽回了手。
羽徽若凶巴巴地抓住他的手:“躲什么,还没上药,这是握剑的手,伤了,就废了。”
她忽而想起,这少年左手剑使得也是极好极好的。
羽徽若指尖柔软,泛着些许的凉意,滑滑的,鹿鸣珂五指僵得仿佛不属于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出来。
羽徽若把给姜潮生治伤剩下的药粉,都倒在了鹿鸣珂的掌间。
这羽族带出来的好东西,她自己没用上多少,都用在了男人身上,要是被姑姑知道,铁定要狠狠责骂她暴殄天物。
羽徽若一边鄙视着自己对这小奴隶一次次心软,一边为他的伤口包扎。
鹿鸣珂的禁制没起多少作用,那被封在剑鞘里的东皇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