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几秒钟后，许顾沫反应过来时，对话框中白诉泠又已经提问。
“他是以为我不喜欢？”
许顾沫好不容易开始运转的大脑再次死机。
再是几秒后，许顾沫再回神时，整个人都已经有些恍惚，他有那么半秒甚至没想起来他到底在哪在干嘛，直到他看见面前的通讯页。
“要不……你和他聊聊？”许顾沫心情复杂。
那人只不过是白诉泠梦里的东西，白诉泠却这么认真……
通讯那头，白诉泠不再回复。
“元帅，登机了。”董杨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白诉泠收了通讯仪，向着那边而去。
进入机场，靠窗而坐，几分钟后，飞机起飞。
白诉泠从窗口的位置向下看去，现在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几个操场中都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训练的人。
“元帅，队伍已经准备好，我们过去就能直接进去，十天后应该就能回来，夏书逸也回来后，我想让他跟着一起进去安装爆破装置……”
“他去了哪？”白诉泠问。
正快速汇报的董杨抬头，“去第三军区帮忙看守裂缝。”
白诉泠皱眉，“很危险。”
按军区规定，重伤未愈或者初愈的人是可以不参与调度的，这次借调，优先选择的应该是蜥蜴那异界中受伤后痊愈的人，轮不到夏书逸。
夏书逸体内有那蘑菇，还重伤初愈。
“夏书逸自己要去的，我就是觉得让他去锻炼和了解一下也挺好……”董杨愣了下，白诉泠生气了？
白诉泠闭目养神，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元帅？”
白诉泠不搭理。
董杨拿着文件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白诉泠，跟在白诉泠身边几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白诉泠突然生气。
白诉泠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性格疏离冷漠再加上话不多，大部分时候外人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但白诉泠也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因为他从来不会突然发脾气……
这样突然就生气的白诉泠让他觉得陌生，也让他觉得白诉泠好像一下就……活了过来？
“元帅？”
白诉泠还是不搭理。
军区，研究机构中。
许顾沫等了片刻没等到白诉泠的回答后，关掉通讯仪，放下背包，精神恍惚地向着王磊的病房走去。
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内，王磊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他就像已经死去，只旁边的呼吸器和心跳检测仪努力证实着他还活着这件事。
王磊身上的伤基本都已经治愈，之前被咬掉的肉也已经长回，但他失血过多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滴水未进，太虚弱，所以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许顾沫在旁边坐下。
这一次后，王磊明显苍老了很多。
“舅……”
王磊一辈子都扑在了异界上，他没结婚，也没有孩子。
他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个喜欢的人，许顾沫现在都还记得他说起那人时脸上放光的表情，但后来他突然就不再提。
有次王磊从异界中出来回家，他突然想起就问了一句，那时候他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在了异界里，而且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
那时候白诉泠、王磊这些人一进异界就是十天半个月，最长的时候甚至两三个月都出不来。
王磊知道那人死讯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月后。
十年恶战结束后，他妈不是没有替王磊张罗过，但那时候他一心扑在了替白诉泠找治疗办法上，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
后来年纪大了，王磊也就懒得再找，每次他妈说得急了，他就拿他当挡箭牌，说是把他当儿子……
但许顾沫觉得，王磊大概是把白诉泠当自己的孩子的，毕竟他也算是看着白诉泠长大的，从一个瘦骨嶙峋的小豆丁长成现在的大人模样。
“舅，白诉泠恋爱了，还是偷偷摸摸的在梦里暗恋。”许顾沫对着床上的人嘀咕。
顿了顿，他补充，“我问了他好多次，他都不愿意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让他去和那个人多接触他也装作没听见，他就是个胆小鬼。”
“你说他那样一个人，喜欢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顾沫实在想象不出来。
三头六臂？电闪雷鸣？
许顾沫把自己想笑。
夏书逸是被飞机的广播吵醒的，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上空，马上就要降落。
睡醒，夏书逸朝着窗外看去。
第三军区的裂缝开在了城市里，城市中的人早就全部撤离。
三次袭击下来，很多街道建筑都已经被撞毁，从上面看去就像末日之下的死城，到处都是建筑残骸，荒芜而落魄。
飞机停在了距离裂缝不远的公园里，所有人下飞机后，原地集合。
第一军区的人也差不多同时到达，夏书逸他们在旁边等了会后，和那些人一起向着裂缝那边而去。
第三军区之前支援了第二军区五千人，这次进去的人又很多都没回来，再加上受伤未愈的，现在人手不太乐观，所以第一和第二军区才向这边调人。
虽然一共也只有两千，但至少能短暂缓解下看守压力。
第三军区的裂缝是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尖锐的那一头朝下，部分地方没过地面，进去时最多能够并排走五六个人。
这异界确实和之前第一军区那边的异界不同，是另外一幅稀奇的模样。
从裂缝口看去，里面没有那些竹子树，取而代之是一颗颗光秃秃的如同桦树般的大树。
裂缝口不远处原本就有一片树林，但已经被踏平。
集合后，他们被安排了地方休息，明天开始正式值班。
夜里，夏书逸好好睡了一觉。
翌日，天不见亮他们就被叫起来分队。
夏书逸被分在了第三小队，他们负责看守第五哨点。
他们进入异界时，两边的世界天都还没亮，空气中带着浓浓凉意和水汽，让人从喉咙冷到骨子里。
哨点的位置放着一个集装箱，箱子是从外面拖进来的，里面放着些食物和水，以及一台无线电收发器。
每一个异界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有的异界小，有的异界却比他们的世界还广阔，异界并无信号，所以他们一般不怎么用这些东西。
光是把接收器带进来就足够费事。
到达哨点，和在哨点看守的上一批人换班后，之前那批人回去，夏书逸在人群中转动脑袋打量四周。
裂缝所在的位置相对平坦，附近一圈都没看见什么山脉，远处倒是有些树林，不过也稀稀疏疏。
近处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翻起的泥土、异兽的脚印、血泊，这边之前遭遇过恶战，已经有段时间，空气中的血腥味并不重。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人类地拉出去，异兽的除了部分被技术部门和医疗部门拉走，其它的就地烧毁或者掩埋。
那片被摧毁的树林成了很好的焚尸柴火。
打量完环境，夏书逸又回头看了眼其它几个哨点。
看守裂缝和探索异界不同，探索异界是游击战，虽然随时可能遇见危险，但至少可以选择逃跑。
看守裂缝却是攻防战，就算异兽来袭他们也必须坚守阵地，不能逃跑。
那些异兽体型太大破坏力太强，所以第三军区在遭遇了头次袭击后，就把作战区域换到了异界里面。
他们以裂缝为中心，一共在异界里安排了八个哨点，哨点距离裂缝两里，最低驻守人数五百人，六个小时一班，每天四轮。
裂缝外面也会有人，常驻兵力在一万五左右，一旦有状况所有人立刻就会全进去异界支援。
打量完，夏书逸一回头就发现他们队里的人已经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他身旁有一人甚至还掏出了一袋瓜子。
察觉到视线，那人看来，“新来的？”
那人给夏书逸的感觉很熟悉，他和陈旭敬是同一类人，老油条。
“来来来。”那人拿了瓜子就要倒些给夏书逸。
夏书逸迟疑一瞬，上前伸手接了些。
旁边不少人都看来，有人不赞同，但却无人说什么。
他们这些人压力太大，如果一直紧绷着神经迟早得疯。
陈旭敬就爱抽烟，一有空就叼着烟，那就是他的命。
“不用紧张，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也等不来。”那人道，“裂缝开出来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总共也才遭遇了三次袭击，我们就看守十天，不一定能遇到。”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次那些异兽很凶。”旁边有人搭话。
“那也比不上两年前那次。”老气纵横那人看得出来是个健谈的人，也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有人跟他搭话他就乐呵呵，“就沼泽那次。”
对面想想，点头，“那倒也是。”
“那次你也在？”
“嗯。”
“行啊！”
两人很快聊到一起，能在军区活过三年的人都已经有自己的圈子，那个圈子普通新兵是进不去的。
“那是我第一次参与探索，那画面我现在想着都还头皮发麻……”对面心有余悸。
“我是头年进来的，当时我们的队伍就在那些人后面，出事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往里面走了，临走到裂缝口就听见惨叫声。”
“嘶。”
“要我说有时候运气这东西还真的挺悬乎。”
“那可不。”
“怎么了？”夏书逸拿着瓜子在旁边站了会，走到两人身旁找了地方坐下，毅然加入聊天的队伍。
这些在别人看来如同恐怖故事的故事，却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是经验，是他们在下一次异界中活命的资本，也是他缺的东西。
“两年前有一个异界，裂缝开在了沼泽地带，前期技术部门的人进去过好多次，那些沼泽都没有任何问题，结果轮到大部队进去那天，临到早上十点多的时候突然出事。”
“什么东西从沼泽里面咬人，三分钟不到就能把两条腿啃得只剩骨头，当时前面进去的几千个人直接就废了，救得晚些的人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骨头架子和一层皮……”
002.
“那次技术部门的人没少挨骂……”
“一开始技术部门的人还以为是沼泽里面有虫子，所以想了很多办法打捞，试图研究，结果找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找到。”
“后来才发现是里面有一种高腐蚀性的菌丝，那东西的主体深埋在地下，已经发展出相当可怕完善的趋化性，就等同于一颗人类的大脑，不只能够捕猎、伪装，甚至还能设陷阱……”
……
六个小时后，换班的人到来时，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夏书逸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
天色早已亮起，太阳斜斜挂在天边，寒意被暖意取代，如果不看地上的血泊，是个很难得的好天气。
之前分给夏书逸瓜子那人拍拍屁股，起身，“我叫黄深，你叫什么？”
“夏书逸。”
黄深愣了下，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下一刻他勾起嘴角灿烂一笑，“你小子能处。”
夏书逸跟着他一起向着裂缝而去。
黄深是个十足的话唠，一开始还有人跟他搭腔，后来就剩下夏书逸听他说话他一个人也讲了五个多小时，内容还都不带重复的。
离开异界，回到外面，夏书逸吃完饭后，回营地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他们人手不足，每个人每天得值两次班。
夜里六点时，夏书逸再次跟着大队伍进去。
到达哨点，夏书逸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人群中就传来招呼声，黄深让他过去。
他又找到新的聊天对象，要拉着夏书逸一起。
夏书逸没拒绝，过去凑热闹。
关于以往有过的异界，军校也会教，但他们学到的知识大多都是冰冷的，例如会制造幻觉、异兽凶残，但这些话到了黄深他们嘴里，就是一段又一段有血有肉的过往。
夜里凉，呼出的气体都发白，夏书逸冻得直哆嗦，注意力却一直集中。
一连五天，就在夏书逸都已经习惯了那种嗑瓜子听故事的悠闲节奏时，他的通讯仪突然就响了。
李巡回复了他。
夏书逸收到回复时正在异界中值班，看见提示的瞬间，他差点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怎么了？”黄深看来。
“我回个信息。”夏书逸起身向着裂缝的方向靠近，那边信号更好。
夏书逸一边往前走，一边打开信息查看。
李巡之前确实一直在异界里，昨天才刚刚出来。
关于魂器会说话的事，李巡自己并未听说过，不过他说可以帮忙问问。
至于魂器后挫力的事，李巡问他要不要去一个叫作药膳的异界。
正往前走的夏书逸步伐停顿一瞬，他切换页面搜索药膳这个名字，裂缝口信号不好，网页转了半天也没出来。
他不得不小跑着往裂缝而去。
来到裂缝边缘，网页才总算刷出来。
药膳是个A级异界，去年出现的，归属于第四军区。如其名，是个产出不少稀奇药材的异界。
药膳药膳，药这个字是因为药材，膳这名字的含义却并不是指那异界随便他们宰割，反而是他们进去了就任它宰割成为它的养分的意思。
它里面危险度极高，且地大物博，异兽种类也极多，好些甚至还带毒，很多区域甚至至今都没探索完。
这种异界按道理应该被销毁才对，但因为其中产出的药材实在太过稀罕，所以才被保留。
李巡之前进的异界就是药膳，他进去是为了找一种叫作“回魂”的药，那药对灵魂有一定的镇定作用，能够一定程度治疗魂器觉醒带来的情绪不稳。
因其特殊性，回魂价值不菲。
一颗就能卖出市区一套大平层的价格。
即使如此，也是有价无市，因为药膳实在太过危险。
李巡问他要不要去药膳，肯定不能是为了要带他去赚钱，李巡要亲自教他？
夏书逸心动，立刻就要回复，想想还是先联系了陈旭敬他们。
他把几人都拉到了一个小群中，然后快速把事情讲述一遍。
听完他的解说，陈旭敬第一时间发来一张沧桑的表情，隔着屏幕夏书逸都看见他那张写满不赞同的脸。
“我也去。”令夏书逸惊讶的是，秦修省居然是第二个回复的人。
“A级异界，很危险的，而且李巡只问我去不去。”
“我也去？”秦修省坚持。
夏书逸哑然。
不等夏书逸再发言，顾静枫就噼里啪啦发来一堆信息，“我也去。”
“在里面采到的药怎么分，咱们有份吗？能直接带走吗？还是统一出售再算钱。”
“要去异界得请假吧？军区这边能同意吗？”
“而且进A级异界不是要证书？”
夏书逸被问得发懵，他还没想到这些，特别是A级证书的事。
接连三个异界下来，他大大小小也算立了几次功，他最开始的目的是想要借助立功然后破格获得A级证书，但后来他一直没去问。
因为真正经过异界之核，他才清楚的认识到就算拿到了A级证书，拥有了进去冥界的资格，他大概率走不出五里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这也是他急着提升实力的原因之一。
光是有A级证书毫无意义，他得拥有A级的实力。
夏书逸走神这会，群里又已经刷出一排信息。
“那就都去吧。”陈旭敬，“@古林你怎么说？”
“都可以。”古林。
“那就这么决定了。”顾静枫道。
“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就好。”夏书逸道，就算有李巡在，也不代表他们就能活着出来。
陈旭敬没有和夏书逸争论，而是突然说道：“秦修省你是为了魂器觉醒吧？我也有点兴趣。”
“嗯。”秦修省回复。
夏书逸讶然，不明白话题怎么就扯到魂器觉醒上了。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难免有想法，谁不想多个保命手段？”陈旭敬道。
魂器在主人四到七岁时就已经定型，这基本决定了他们后半辈子的人生轨迹。
之前他们不知道魂器还能二次觉醒，所以对拥有强大魂器的人除了羡慕、嫉妒，更多的就只是无奈。
现在既然知道还能二次觉醒，他们当然坐不住。
自从细胞增生那个异界回来后，他们就都已经偷偷尝试过，不过那并不是随便尝试几下就能成的事。
他们也翻阅过资料，但没找到任何有用信息。
联盟和军区并不主张公开二次觉醒的事。
他们认识的人里也没几个A级，更没有能跟他们一起进异界的，所以他们连个研究对象都没有。
如果能进去，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学习机会。
“你帮我们问问吧。”陈旭敬道。
“我暂时不准备离开军区。”秦修省道。
“我也。”顾静枫举手。
“有你这么一个不靠谱的队长，我们可不得想想办法把自己弄得耐活一点？”陈旭敬道。
“这话我赞同。”古林道。
夏书逸哑然，几次想要说点什么最终都作罢。
陈旭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他们还没选择离开军区，就必须一直进异界，多一条保命手段未必是坏事。
但去A级异界练习如何保命？
夏书逸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谁更疯。
想想，夏书逸道：“我可以去问问，但他不一定同意。”
这毕竟不是去玩。
切换页面，夏书逸头痛地盯着输入框看了会后才动作。
让李巡带他一个人他就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再带四条尾巴，他也有些不知怎么和李巡开口。
“我没有A级证书。”
“我几个队友说也想去，我想问下方便吗？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
信息发送完，夏书逸耐心等待。
李巡过了会才回复。
“证书不用担心，我这也算是去为联盟公干，多带几个人进去没问题。”
“你队友想去可以，这次我本来也准备把李希和李望带进去练练，但我提前跟你说清楚，我们不是去玩，进去之后我是不负责任何人的安全的，包括你。”
夏书逸松了口气，立刻回复，“我知道的。”
李巡那边很快发来一张图，图上是些关于任务目标以及物资分配和死亡补偿的条款。
“这次行动为期十四天，十天后你们到药膳所在城市集合，到那边之后联系我。进去之前你们先自己了解一下这个异界，信息第四军区都在网上公布了。”
“好。”
结束聊天，夏书逸缓了会切回小群页面，把这件事跟陈旭敬他们说了，同时也把那张图发了过去。
李巡那一席话不是开玩笑的，他不负责任何人的性命，甚至死亡补偿都不是由他发而是联盟。
得知可以去，群内无人欢呼。
陈旭敬几人快速把那张图看了一遍后，纷纷去网上翻找药膳相关的资料，要集合起来研究。
夏书逸站在裂缝口盯着小群看了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自打他第一次进异界到现在为止，他遭遇的每一个异界都是全新未知的，从来没有什么信息资料可研究。
“你什么时候回来？”陈旭敬问。
“还有四天。”夏书逸道，“我这边一结束当天就回去。”
“行。”
“我多准备一些解毒药剂，到时候一起带进去。”顾静枫非常兴奋。
群里四人，一致选择无视。
003.
“那我请完假就去忙。”夏书逸道。
“嗯。”
“好。”
夏书逸再次切换页面，他打开军区内部的软件。
那软件不具备任何娱乐倾向，是完完全全的功用性软件，他们每次的编队、接下去的行动，都是由这软件发布。
夏书逸研究了会才找到请假申请。
他们现在军区和老式的军队采取的管理模式不同，因为异界的不确定和特殊性，他们是可以自己决定假期的，如果一直没休假，假期也可以累积。
他加入第二军区到现在已经快六个月，他累积的假期已经有十八天。
软件上有登录小队信息，夏书逸直接以小队名义申请了十八天假期。
申请发送后，夏书逸盯着软件看了会，申请并未马上被审核。
他们有自己所属的大队，申请应该是向大队申请，审核应该也是大队负责。
夏书逸等了会没等到动静，重新回了哨点。
他们这一轮值班值的是下午的点，太阳暖洋洋，又正好是午睡时间，不少人都昏昏欲睡。
虽然这段时间他听到了看到了很多以前不曾接触的东西，但这依旧不能改变不被袭击时，看守裂缝确实是件相当无聊的事的事实。
夏书逸回去时，好些人都起身走动预防睡着。
看着那一道道晃动的身影，夏书逸也被晃的犯困。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六点时，困倦了一下午的众人都瞬间清醒。
离开裂缝，夏书逸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通讯仪。
请假申请还并无反应，董杨发来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