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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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觉得要多花钱,这样好一下坏一下的才是受罪,你原本双管齐下两三个月就搞定的事,现在恐怕要拖更久,既花钱又遭罪,你觉得这是对你儿子好?”容溪越说越觉得无奈。

她刷新了一下电脑系统,然后干脆的道:“我的意思就是现在先把创伤修复做了,再谈学习的事,别最后搞得影响高考,如果你们同意,就让宁医生继续负责,若是不同意,就请你们另请高明罢。”

不肯听从医生建议的病人,是没办法好好治疗的,费多少力气都是无用。

宁陵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眼看着这孩子好起来,她其实很忐忑,等到他病情复发,她觉得可惜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边厢容溪在忙着劝说病人,沈砚书却已经到了延和居。

他下午并没有课,上午的课结束后就离开了学校,也并不是去看什么古物,那只是个搪塞容溪的借口。

“大哥来了。”沈砚行在书房,见到他时并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坐下,和他面对面。

黄花梨做的书案上放着一页打印纸,他拿起来调转了方向,摆到沈砚书的面前,“这是你托我查的事。”

那是记录了一户严姓人家家庭成员信息的纸,沈砚书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问:“是严大壮和苏梅夫妇?”

沈砚行点点头,“严大壮夫妇已经在二十年前去世,正常病逝,严家现在只剩下严二林夫妇跟他的独子,在严家村开了个农家乐,日子过得不错,我按照你的想法给他们留了一笔钱,不过是以收他家几个旧瓷碗的名义。”

“……他们、什么病去世的?”沈砚书沉默良久,才叹着气问道。

沈砚行道:“当初苏梅是难产,孩子憋了很久才出生,医院说是个死胎,严大壮就做主答应了让医院处理,苏梅后来想再要个孩子,怀了两三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流掉了,因为无子抑郁成疾没多久就走了,至于严大壮,是肝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没到半年就走了。”

他顿了顿,仔细打量着对面自家大哥的神色,见他面色淡淡,有些事又不知该不该说了,“大哥,还有就是……”

沈砚书垂着的眼抬了抬,声音平静,“还有什么?”

沈砚行抿了抿唇,沉声道:“我说要买个小匣子,严二林给我看了,正巧是苏梅的遗物,我撬开了锁,里面放了些东西,有个是病历本,她生孩子时的主管医生姓容,三十四五年前,市医院妇产科只有一个姓容的医生……”

“是容明德。”沈砚书接住他的话,神色越发淡了,这和他托私家侦探查到的东西对上了。

沈砚行点点头,叹了口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大哥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原本是件好事,毕竟就算沈家待他如同己出,知道自己的来处也是件意义不同寻常的事。

知道自己真正的根在哪里,未尝不好。

只是他没想到,会牵扯到容明德,那是容溪的父亲,是大哥的准岳丈。

沈砚行抬眼看看沈砚书,他垂着眼,即便书房光线通透,他也像是隐没进了半边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道:“大哥,你要跟容容讲么?”

沈砚书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用,这些事……和她无关。”

顿了顿,他又道:“爷爷和爸爸要是问起,你就告诉他们,但不必告诉妈妈,省得她多想。”

穆教授悉心抚养他长大,不生而养,这份恩情他得用一世去回报,更不可能不认这个妈。

“那你……”沈砚行说了两个字又猛的停住,望向他的目光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沈砚书扯了扯嘴角,声音沉得让人觉得难受,“我一出生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沈砚书,沈家的长子,不是么?”

言下之意是不准备和严家相认了。

沈砚行愣了愣,随即释然。想想也是,一个原本就被以为不存在的人突然出现,叫严家人怎么想?他们以后又怎么相处?

若是有心,远远的拜一拜就是了,彼此不去打扰,各自平静的生活,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过几天我去庙里点两盏长明灯。”沈砚书低声道。

沈砚行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哥,你永远是我哥,一世都不会变。”

他们兄弟俩一起长大,在他曾经昏暗无助的日子里是沈砚书这个大哥陪着他走过的,无论如何,兄弟情分都不会变。

沈砚书笑了一下,“我同元元讲今天下午来找你看东西,你到时候别说漏嘴了。”

“行,我知道。”沈砚行点头应下,和他串好口供后把一个小匣子交给他,“这样东西,我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你才合适。”

这是苏梅的遗物,虽然沈砚书没见过她,但总归那是他的生母,东西交给他是顺理成章的。

匣子年代久远,但做工却精致,是正经的红木打造,长卷比一张A4还小一点,匣盖上雕刻着龙凤呈祥花纹,匣身光洁圆滑,没有明显的磕碰,保存得很好。

他接过来,点点头道了谢,暂且把这件事搁置一旁不再谈论。

过后沈砚书提前回了容溪的住处,又安排了其他事,既然已经确定容明德和这些事有关,那就要顺着他继续查。

不管是为了摸清他到底是什么被当成把柄落入罗家之手,又或者只是好奇被他害过的家庭是不是只有严大壮和苏梅一家。

红木匣子已经空了,摆在茶几上,容溪一回来就看见,捧在手里仔细的打量,“这是你新买的?”

“阿行收回来的,我见好看就要了过来。”沈砚书笑了一下,解释道。

容溪点头嗯了声,“是挺好看的,给我用罢?我装东西。”

“我拿去改一下,你可以装首饰。”沈砚书想了一下才道。

容溪当然说可以,还伸头去亲亲他的嘴唇,“沈木头,你真好。”

他笑着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淡淡的笑着,眼底的情绪小心的掩藏起来。

他的元元,不需要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应该一世都开开心心毫无阴霾。

也应该一世都陪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