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元却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伏在赵纯罡耳边,两人一痛盘算后,就见赵纯罡十分沉重地走在前面。
一副磨蹭的样子,让柳元彻底没有了耐心,直接推开曹刚的房门。
对方原本擦剑的手被吓得一哆嗦,长剑都掉在地下。
错愕回头看到是柳元后,脸上是一脸惊恐,但又很快恢复过来。
可正当沉得住气的时候,赵纯罡倒是不淡定了。
黑着一张脸就想要撕开脸皮,却被柳元一把拽住,反倒朝着有些愣神的曹刚笑了笑。
“近日皇城司内工作众多,我也不得脱身,倒是要劳烦你日日跟着赵主事奔波。”
柳元虽说是极好说话,可也从来都没这么慰问过下属。
倒让福禄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头附和。
而两人寒暄的片刻,柳元也是示意赵纯罡尽快暗查。
同是皇城司做事的不到万不得已,柳元也不想要把脸皮撕的太难看。
况且就赵纯罡这性格,对方吼一嗓子,其他院子里的人都得拿着长剑过来。
一听到曹刚是背叛之人,恐怕乱刀都能将对方瞬间砍死。
“我听闻前几月你出任务时受了伤,如今可算是大好了,别当着自己年轻便不在意!”
听着柳元有一种想要促膝长谈的尬聊,曹刚便是有些拘谨。
这伤势都是半年之前的,哪怕是烂了个窟窿,如今都算好了,更别提他只不过是骨折。
可主子的事情,哪怕曹刚再不理解也到底不敢多问。
强忍着别扭,十分顺从的回话。
“咱们皇城司的药都是极好的,什么伤都能极快愈合,更何况为皇城司做事属下心甘情愿!”
柳元一边摸索着茶杯,一边神情不定的观察曹刚。
在注视对方屋子的时候,柳元才发现这墙上挂着的全都是上好的鹿头。
皇城司一月的月钱有多少他心里清楚,且曹刚的出身并不高。
这银子他就算是攒两三年,也不一定能买到一根鹿角,更别提这是一整个鹿头。
“你知道那边是最好的,就害怕有人言不由衷,嘴里说着干净的话,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元一边说着,也将目光重新放到曹刚身上,就见对方始终低着头,但眼中一片汹涌。
而赵纯罡不愧是皇城司的主事,偷摸调查的功夫那是一等。
在将肉眼可见的地方一一扫,查后就把目光放到床边的匣子上。
他们又不是姑娘夫人,用得着在床边还放这么保密的东西。
假装是观察鹿角,实则赵纯罡双手一翻便将匣子中的信件取了出来。
侧身避着两人的目光,将里面的内容看了大概后,脸色便已经黑到能滴下墨了。
之前无论柳元怎么说,赵纯罡心里都是不相信曹刚会是内奸。
可如今这么明显的真相,由自己找出来,心里已经对曹刚彻底失望。
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重力的将信件拍在桌上,眼睛瞪大大的死死盯着曹刚。
“老子倒说这些日子为什么节节落败,出门就是触霉头,原是你这个窝里横墙边草,在这给我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