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叶朔练了五年多的内功,也照样不是老镇国公的对手,故而老镇国公叫他不要留手,只管攻过来就是了。
叶朔也不忸怩,提着刚学的掌法就冲过去了。
结果他这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那边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黏了上来,叶朔下意识的想甩,结果根本就甩不掉。
然后下一瞬,他就感觉到肩膀那里传来一阵巨力,整个人痛的直打颤。
“看到没有,阴招阴招,一定要贴着人的身子打才行。”
一个人身上的要害有那么多,眼珠子抠不着还有太阳穴,太阳穴打不到还有后脑勺,后脑勺不行的话还有脖子、肋下两寸、裤/裆、会阴……
从前绕到后,从后绕到前,不出两圈,基本上这人也没了。
叶朔隐约明白了,说到底还是两个字:快、诡。
反应速度要快,动作要诡谲莫测。
“…再来。”强忍着肩头的痛意,叶朔咬着牙,开始了第二轮的进攻。
镇国公不出意外发现,自己刚刚那招果然被他学去了。
但学了这个,还有别的呢。
就这样,经历了一上午的毒打之后,叶朔才逐渐总结了出来,究竟什么样的情况下,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以及…怎么黏着别人不放才不会轻易被甩开距离。
起先老镇国公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再天才的人物,自己到底比他要多出几十年的经验呢。
但随后老国公发现,这小子会一心二用,甚至是一心多用……
就好比他左右手可以同时做出不同的动作,包括他的腿,感觉四肢相互之间可以独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也就是说老镇国公要同时防着三个地方不被他攻击到。
落败肯定是不至于落败的,不然老镇国公就白活这么大岁数,白上这么多回战场了,但也确实是越打越吃力,逐渐没有一开始那种一招把他撂倒的那种轻松劲儿了。
从一开始的一招,逐渐变成两招、三招等等。
尤其是老镇国公发现叶朔格外适合练这个,因为这小子下手是真黑啊,好意思的不好意思的他全不在乎,反正在他眼里头能赢才是最重要的,最后他甚至连那一口牙都用上了。
“停停停停,时间不早了,该去吃午膳了。”一只手扣住他肩膀,使得这小子动弹不得,紧接着差点被一记撩/阴脚踢中的老国公看着几乎是擦着自己衣服过去的那条小腿儿,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但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叶朔就没那么讲究了,他几乎是被控制住的瞬间就嚎了起来:“痛痛痛痛啊外祖父,裂了裂了,骨头要裂了!”
此时叶朔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发现外祖父居然是动真格儿的,下手一点情面不留,让他切身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痛不欲生。
原来被人揍这么疼,这还没动刀子呢,这要是动刀子了还不得疼死啊!
亲人尚且如此,这要是敌人的话都不敢想。
叶朔越发坚定了一定要将这些阴招练习到底的决心,能不硬拼就绝对不逞能去跟人家硬拼。
不体面就不体面吧,保住小命比什么都强。
吃完午膳,叶朔几乎是一瘸一拐的回去的。
等睡完午觉起来,叶朔把亵衣一掀,不出意料胳膊腿还有肚子那块几乎全青了。
这才第一天了,还有九天呢,真不知道这日子咋过。
叶朔不知道的是,老国公在屋子里头同样也在想这个问题。
未来几天里头,万一自己被那小子打中了怎么办?他下手那么黑,但凡中一下就要老命了。
两人不约而同感到忧愁了起来。
对比起叶朔痛并快乐的接受着老国公的特训,魏温要纠结多了。
第二份图纸上头的弓/弩,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做出来了,魏温更是亲自试了威力。
虽说是连弩,但威力并不差,甚至比一般的单支箭的那种还要更胜一筹。
一次十连发,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魏温第一反应就是叫老魏叔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论对谁都不能讲,随后他觉得,眼下有必要去跟自己的小表弟谈一谈了。
魏温本来以为小表弟会先来找自己,毕竟他看起来比较着急的样子,结果……魏温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第九天的时候他还是没来,实在是坐不住了,魏温只得主动去找他。
彼时叶朔坐在床上,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擦药。
那些损招学是学到了,但他付出的代价却也不小,几乎是一直在挨揍,叶朔但凡意志力差点都坚持不下来。
果然经验这东西,还是得靠实践来填啊……
看到魏温进来,叶朔随手就指了指旁边的跌打药:“大表哥你来的正好,帮个忙呗。”
反正都是疼,一起疼的话好歹能结束的快一点。
魏温也没推辞。
大约是国公府的状况持续了太多年,以至于他有些身心俱疲,再加上镇国公府跟小表弟如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要是有什么动静,另外一个立马就也会跟着变化。
故而魏温也懒得绕弯子了,直接了当的开了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思来想去,魏温觉得小公主的婚事这个理由实在是站不住脚。
除非…他脑袋真的有问题。
若非是为了小公主,剩下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魏温的眼神不由得微微泛冷:“若是为了那个位子的话,我不妨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不可能。”
眼下的日子本就不怎么好过,魏温绝不允许他拖整个国公府下水,哪怕他是小姑姑的儿子也是一样。
至于被小表弟记恨?镇国公府遭遇的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反应过来大表哥在说什么东西之后,这下子轮到叶朔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了。
自己得多想不开,才会想着去当皇帝啊!
“…你是觉得亲王站的不够高,还是觉得当亲王没有当皇帝自由?”
“你是嫌皇帝操心的不够多,还是觉得闲散王爷不够悠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