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万安难安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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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久也不知道只是这样『揉』,到底有什么的。

不明白,阮久低头看他,搓搓,就捏住他的脸。

赫连诛也抬起头朝他笑,然后轻轻咬住他放在自己嘴角旁边的大拇指,像小狗一样,磨磨牙。

阮久蹙眉:“口水都弄到我手上,米饭小的时候都不这样。”

赫连诛咬他的手指,只是朝他笑。

傻里傻气的,像刚才那个愤怒到要杀人的赫连诛根就不是他。

一会儿,阮久才把自己的手收来,脏兮兮的,全都抹在赫连诛的头发上。

赫连诛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就那样直白地看他:“软啾,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嗯,那当然。”阮久点头,“我一向……”

很讲义气。

这时候,乌兰忽然在门外道:“大王、王后,水应该凉,是不是要换水?”

阮久这才反应过来:“你都洗这么久,快点起来。”

他起身去那边上的巾子,赫连诛看他的背影,忽然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然后从身后抱住他。

擦都没擦的水就印在阮久身上,水珠顺阮久的脖子,滑进他的衣领里。

阮久一激灵:“水怎么这么冷?原来你喜欢洗冷水澡吗?”

可能是泡冷水泡太久,赫连诛的声音都有低沉:“不是很喜欢。”

赫连诛站在浴桶里,悄悄踮起脚。

这样他就比阮久还高一,还能看见阮久的发顶。

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阮久把巾子丢给他,正盖在他头上:“擦一下,然后出来。”

赫连诛抱他的腰,往后一倒,就重新坐去。抱阮久一起。

阮久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被小狗拉下水的,就已经在水里。

怎会此?

他抹把脸,试图站起来,然后被搭在腰间的小狗爪子按住。

赫连诛像极一只小狗,或许他的就是一只小狗。

高兴就要打闹,轻轻地啃咬,要是能抱另一只同伴,在小水坑里滚两圈,把皮『毛』都弄得湿漉漉的,再慢慢地帮对方『舔』干净,那就最。

全然不管对方不是小狗,根就不喜欢这种“外『露』野蛮”的表达方式。

对方是一只软啾,怎么会喜欢在水坑里打滚?

阮久严正抗议!

*

后来赫连诛从水里起来,穿上中衣,出去让乌兰进来换水。

阮久裹赫连诛干燥的衣裳,背对他坐。

颓废,一点都不想说话。

乌兰实在是看不下去,提醒一句:“王后,小心凉。”

“嗯。”阮久鼻音浓重地应一声。

乌兰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几圈,听见阮久抱怨道:“要不是那只小狗,我能弄这样吗?”

“……”乌兰恍然大悟,“哦!”

乌兰换水,阮久就把他两个全赶出去。

他自己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等洗漱完毕,已经很晚很晚。

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阮久实在是太累,他爬到床上,眼睛一闭直接睡。

赫连诛像出去安排什么事情,来的时候,房里只留一支蜡烛,阮久蒙头,已经睡。

赫连诛抱手,坐在他身边,捏捏他的鼻子,又捏捏他的手指,根停不下来。

他无比郑重地向阮久强调:“你说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阮久咂咂嘴,在赫连诛眼里,这代表同意。

*

第是个气,朗气清,万里无云。

周公公独自一人,脚步匆匆地从外面万安宫。

“娘娘。”

太后倚在榻上,眼下两片乌青,显然是没有休息。

周公公继续道:“我派人在城里打听过,没有一点儿流言蜚语,昨宫宴是圆满结束的,没有什么事情。”

太后『揉』『揉』太阳『穴』:“那就。”

周公公有迟疑:“娘娘让我去拿的『药』,我也拿来,要现在就……”

“嗯。”太后点头,“去煎『药』。”

“娘娘……”周公公却跪下。

“去煎『药』。”

“只怕摄政王知道……”

“你怕他做什么?”太后坐起来,“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这个孩子我绝不留。”

见恼,周公公连忙道:“娘娘,奴才是怕……娘娘在兵权上,还要靠摄政王,要是……”

“这么多年,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也和他捆在一起,他投不别人。”太后看周公公一眼,见他也确实是为自己想的,叹口气,上前把他扶起来。

太后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你想,我初来鏖兀,风雨飘摇,伏低做小这么多年,不容易才坐稳太后的位置,拿稳权力。这个孩子就是个意外,我当时喝酒,再加上苏尔他……”

罢,这件事情不说也罢。

“他是疯子,赫连家的人都是疯子。”

“赫连诛今也大,果被他发现,他绝不会容忍这个孩子。我要是把孩子留下,就等于把□□埋在自己身边。”

“再说,就算赫连诛一直没发现,我偷偷养孩子,日后呢?等这孩子长大,有自保的能力,总要过十来年。你知道我的,我是过一算一的人,我能不能活十来年,还不一定呢,要是我死,赫连诛掌权,到时候他也免不一死。”

“早死晚死都是死,这个孩子还是现在就死在我的肚子里,这样对我对他都。”

周公公抬头,被太后眼中无比清明理智的神『色』唬住。

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东西,一点都不喜欢。

“这个时候正,趁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太后手掌按在肚子上,温声对周公公道,“再说,生孩子那样疼,我生一个赫连诛,就已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不想再给赫连家生孩子,实在是太疼。”

“去吧,快去煎『药』。”

周公公被劝服,最终点一下头:“是,我这就去。”

*

阮久到万安宫中时,就闻见一股『药』味。

也是,太后昨都晕倒,虽然太医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肯定还是不怎么的情况,应该要煎两副『药』的。

阮久抱东西进门,太后正盖毯子,坐在榻上,朝他眨眨眼睛:“小久来。”

阮久忽然觉得,他虽然没有见过赫连诛的父亲,但是,赫连诛有点像太后。

特别是一双眼睛。

理智又冷静,排除一切杂念,只准准地盯自己的目标,无所顾忌。

就算浮淡淡的笑意,有的时候也并不真切。当然,他看向阮久与阮久看见的大多数时候,还都算真心。

阮久把东西放在桌上:“昨太后忽然晕倒,我送一点补品过来。”

他怎么也开始喊太后?

太后笑笑,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坐。”

阮久坐过去,捏捏衣袖,想要说话,却被太后抢先。

“昨宫宴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也都已经派人处理,不会有人说道四的。你让大王放心,这件事情……”太后抿抿唇,“算是我对不住他。”

“嗯。”

“摄政王那边,我也说过他,他就是条疯狗,疯起来谁都咬的,不用管他。”

这可不是一个太的形容,阮久不敢点头。

太后显然精神不济,强撑跟他说一会儿话。经过昨的事情,阮久也觉得有点不自在。

最后太后拉他的手,再一次下定决心。

这个孩子就很,自己喜欢他,赫连诛也喜欢他,不会出事。不需要其他的孩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母子两个的眼光还是一样的。

随后周公公来禀:“娘娘,『药』煎……”

周公公显然没有想到阮久也在,话说一半,就不说。

太后面『色』常:“先放,凉一再拿上来。”

话音刚落,乌兰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娘娘,大王让王后去,王后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

太后戳一下阮久的额头,笑道:“原来是来我这躲功课来,快去吧。”

“那吧。”阮久没办法,只能起身请辞,跟乌兰去。

早晨起来,赫连诛就催阮久写功课——来尚京的时候,刘老先生给他布置功课,倘若能到溪原,他还是要看的。

阮久当然不爱写,没想到乌兰还追到万安宫来。

乌兰走在宫道外侧,留意四周的情况,笑道:“王后要是再不做功课,等过一阵子,又要像上次一样,一晚上补完,还是去做一吧。”

“嘛。”阮久踢一下衣摆,“我去写就是,赫连诛老是管来管去的。”

乌兰转过头,朝身后万安宫的方向望一眼。

万安宫坐落在鏖兀皇宫的西边,宫殿恢弘,两边各有宫道进出。右边就是帝王所居的、位于正中的大德宫,左边隔一道宫墙,就是宫外。

此时万安宫的左右两边——

右边宫道是乌兰护送阮久寝宫。

左边宫道上,摄政王披发跣足,手提长剑,就要往万安宫里闯。一群侍卫都拦不住他,被他双目通红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

隔宫殿,一边平静,一边慌『乱』,谁也看不见谁。

阮久在宫道上才走到一半,便看见赫连诛。

赫连诛靠在墙边等他:“软啾,你出来?”

“嗯。”阮久还有不高兴,“不就是写功课嘛,我又不是不写,一直催一直催。”

赫连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扣住他的手,拉他就跑。

他拉阮久到大德宫,把阮久拉进门槛,反手就把宫门关上。

仿佛把万安宫里,摄政王撕心裂肺、字字泣血的一声“阿姐”挡在外面。

赫连诛双手按在宫门上,背对阮久,低头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