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被我的表白打动啦!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萧琪说。
禾沐:“???”我刚说了喜欢吗?
萧琪继续说:“这是我为你承包的花海,就是这地方有点小,下次我给你弄个更大的!”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禾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心理活动会这么的丰富,犹如心里长了台打字机,文思泉涌,分分钟能写一篇惊恐小作文。
“我是说,这儿人来人往的,这面墙还是先叫人撤了吧。”禾沐算是知道了,对萧琪说任何话,都不能含蓄暗示,大宝宝听不懂。
不等对方追问原因,紧跟着解释道:“我怎么说也是需要在公司保持一定威严的人。”
萧琪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提议有任何不高兴,说:“那好吧,下次我们去没有人的地方。还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
禾沐总觉得不是自己在套路傻憨憨,而是在被傻憨憨套路。
萧琪娇声道:“人家肚子好饿,快去吃饭了,吃完饭才有力气做别的事。”
禾沐装傻充愣:“好,快点吃完饭我就不耽误你做其他事了。”
萧琪似乎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突然娇羞:“我这样的无脑花瓶跟你简直是绝配,傻白甜配总裁,一部绝美的爱情偶像剧。”
“不对,”她自己推翻自己,“我要一夜情带球跑,破镜重圆,虐恋情深。”
禾沐:“……”说好的保守呢?
*
穆青染坐在驾驶座,透过车窗,看着两人背影逐渐消失,才将车开出去。
正值下班高峰,红灯一个接一个,主干道和辅路都是大排长龙,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这种被迫陷入停滞的状态,很容易让司机陷入焦躁。
穆青染握着方向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
霞光让整个城市都染上一片红。
过往的记忆哪怕埋藏的再深,也总会在某个瞬间,在差不多的时刻,差不多的场景之下,不经意跳出来……
“姐姐,我这次期末考试,考了班里第3名呢!”禾沐睁着狗狗眼,水汪汪的,期待地看着穆青染,“虽然不是第一名,但也能获得奖励的吧。”
这是禾沐进入高一的第一场考试。
奥赛班的第3名,也是很不错的成绩。
彼时,穆青染已经进入大学,十分难得才会回一趟禾家。
“想要什么?”她言简意赅。
“想姐姐陪我吃日料。”禾沐眼睛发亮,“上次吃到一家很好吃的,就一直想着跟你一起去。”
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想到穆青染,几乎成为她的习惯。
“嗯。”穆青染淡淡应了一声。
穆青染和禾沐对于吃饭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她而言,那只是一个增添热量的数字,根据加减算法,维持一天的平衡,保持大脑的运转。
她也不会去想禾沐为什么会在吃到新奇东西的时候,眼中为什么会出现惊喜,好奇。
比起其她餐厅,穆青染是喜欢日料店的,不是因为喜欢吃日料,而是因为,即便是两个人,也有单独的隔间;安静而不被打扰。
但禾沐似乎更喜欢热闹的地方,比如游乐场。
穆青染初中时,每周都要被迫去一次欢乐谷,因为禾沐喜欢。
禾沐会给她戴上十分幼稚的动物耳朵。
起初,她是不想在阿姨面前拒绝禾沐,后来也就习惯了。
她们一起吃饭,点菜向来是禾沐做的事。
虽说禾沐比穆青染小许多,还是个爱哭鬼,但有时候,却也像个小管家婆。
“姐姐,你尝尝这里的芥末章鱼,跟别的地方味道都不一样。”禾沐就像个小推销员,热情地向穆青染推荐自己喜欢的味道,“还有秋刀鱼。”
“虽然鸡心和鹅肝也很好吃,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内脏,这都是我的。”禾沐不忘解释说。
她不想让穆青染误会自己不记得她不喜欢的东西。
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其他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天然围着她转,她要是有小情绪,都会争着哄她。
而自打她懂事以来,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感受穆青染的心情,很怕惹她不开心。
穆青染伸出筷子,夹起一小块芥末章鱼。
明明也是软软腻腻的食物,但因为芥末的冲击,没有残留任何腥味,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口感。
偶尔尝试一下这样的食物,其实也不错。
接下来,是秋刀鱼。
她总会习惯性地,按照禾沐的推荐,一道一道品尝。
……
回去的路上,外面漫天霞光,粉白色的云相互交错,染出一幅美丽的画。
眉眼间还能看出稚嫩的穆青染靠在座椅后背上,合着眼睛,只是在闭目养神。
她感觉到有个细嫩温软的东西慢慢贴上她的手背,但又没有完全贴合,随着微微的颠簸,像是被暖炉烤过的羽毛不轻不重地挠着。
即便她不睁眼,也能想见禾沐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知道最近禾沐对她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却纵容了。
或许,是因为禾沐身上总是热热的。
更多的原因,她无意去想。
没有必要把精力花费在这样的小事上。
……
车流重新动起来,催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比赛哪个嗓门更大。
穆青染思绪回到现实,踩下油门。
黑色汽车缓慢启动。
*
帝都。
月辉集团总部大厦。
办公桌后的女人眼窝深邃,栗色头发垂落肩头,微卷的弧度流线自然,皮肤很白,是接近于欧洲人的那种白。
岳宴溪——月辉集团的继承人,接近四十的年纪,皮肤仍然细腻光滑,年岁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只有眼中沉淀的阅历。
办公桌前,站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岳总,我不懂,陈义是您看中的人,为什么要派老赵帮他参加禾氏集团的创业大赛?”
“知己知彼才能一击即中,不是么?”
“可万一陈义最后真效忠于禾氏集团……”
岳宴溪淡淡道:“禾氏集团,有何所惧,送给她又何妨?”
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瓷盆,里面是她叫人挖来的野草。
不起眼,却每天都在努力向上生长。
岳宴溪看着那株绿油油的小草,目光微凝,“李特助,我要亲自见见KM的穆总。”
“好的,我跟您安排时间。”男人没有多问,只态度恭敬,遵从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