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干老头知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这么多天,自己也没睡一个好觉,老是睁着眼睛回忆着什么,回忆着什么,一遍又一遍梳理着自己这辈子经历了哪些事情,经历了那些人。
恩恩怨怨,牵牵绊绊,没想到在缅北会在缅北小勐拉结束自己的一生,不过也好,再过几分钟,自己就感觉不到了,也就停止了思考。
陆启明好像对未来发生的事,有预感,他从鼾声如雷,变为小雨点般的呼声,慢慢地他就醒了。
他抬起头来,看到外面架起了一个探照灯,上面放射的黄色的灯光,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手上在摆弄着银色的工具。有一个穿着灰色轻羽绒服的女人,正在戴口罩,往手上带医用手套。
精干老头默默地走出来,门口和通往地上的门都有拿着枪械的人把守,老头看出来了,这些人不是园区的守卫,是一些更为专业的职业保镖。
他没有机会在这些人手中逃走。
白大褂们把一个担架放到地牢的一张石台上的,就当做一张简易的手术台了。
陆启明明白了这是要进行一场简易的手术。
手术的内容是什么?他暂时还不知道。
陆启明静静地看着,不敢发出声音,李学东还在睡觉,另外两个被关进来的卡拉米也不敢作声,就是偷偷地往外面瞟。
老头被命令躺在担架上,假设起来的探照灯被转过来打在老头的脸上,老头一时间被晃得睁不开眼睛。
老头闭上自己的双眼,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灰色羽绒服的女人拿起一根针管,朝天上轻推喷射了一点。
老头感觉到有一根抽扎进自己的血管,随后冰冷的液体进入了自己流动的血脉。自己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上眼皮和下眼皮就跟打架一样,使劲挣开。
渐渐地老头使劲也没有用了,他合上眼最后看到的就是一阵刺眼的黄色光芒和几个带着医用手套的白大褂的左右手。
“好了吗?”
“还要稍等一下,要等他进入完全无意识的阶段才可以。”灰色羽绒服女人翻翻老头的眼睛。瞳孔还有聚焦,说明老头的意识还在挣扎。
“再加大一点剂量吧!”
灰色羽绒服女人又用针管继续给老头的静脉里注入了一些麻醉剂。
老头最后一次残存的意识,在这添加的麻醉剂上消散了。
女人的针管里不止有麻醉剂,而且有混有高强度的镇静剂,这种镇静剂会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血管停止流动。
一个白大褂,用一把手术刀剖开了老头的胸膛,从喉咙一直到上半身结束,医生又换了一把手术刀,把一块一块的东西从里面取出来,放到一个手提箱里面,陆启明看到手提箱里面还滋滋滋冒着制冷的液氮。
老头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往下看去已经被开膛破肚了,里面空空的。
一个白大褂向旁边一个打手点头示意,打手把老头装到一个灰色袋子里面,用拉链拉上,老头一些没有用的器官,例如肺和胃都被一股脑地丢进灰色长条口袋。
可能是器官移植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的缘故,白大褂一行人提着手提箱急匆匆地离开了。
只剩下一个打手,在探照灯底下,耐心清理着大石台上的血迹。
怎么清理的呢?
他用壶在石台上喷洒酒精,用一次性的帕子擦,擦完就把帕子甩到灰色长袋子上面。
最后一次,他把酒精均匀在地台喷洒完一层之后,用打火机点燃了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