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馆长一看缓和气氛失败,也只好暗暗叹息一声,知道一场争执是不可避免了。
孙靖沅倒是挺平静,不但不生气,反而微笑地道:
“我爷爷孙正刚当年曾经为保住华国的古董和文化遗产出过很多力,这件事,很多前辈都是知情的。”
这话说完,在场好几个年纪稍大的文博界人士暗暗点头,有个人惊讶地道:
“原来你就是孙正刚老先生的孙子,失敬失敬!”
孙靖沅一句话,便把刚才的劣势挽回大半,他朝众人抱了抱拳,又道:
“我做为他唯一的孙子,因为出生的原因,自己无法选择国籍,但是国籍并不代表一切。”
“众所周知,二战期间,华侨曾为国内捐献过极多的物资和金钱,所以,用国籍来判断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是否适当,这是狭獈的。”
许凤山:……这个人的小嘴可真能叭叭啊。
尹常福这时也用不忿的语气质问葛宏:“姓葛的,你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小孙,已经突破了我的底线,他爷爷当年与我父亲是至交,我绝对不容许你再对他有任何侮辱的言行。”
医生们愣了,局面顷刻间似乎就发生了翻转,现在反倒成了葛宏的不是了。
让他们吃惊的是,葛宏同样不动声色。
他嘴角微抿,露出嘲笑之色,直视孙靖沅,竟然鼓起了掌:
“好,好一个华侨之后!既然有人护着你,我也不多说什么,就看他能护你到几时!”
说罢,葛宏转头去看伍凯的情况。
“葛宏,小伍他怎么样了?”许凤山抓住伍凯一只手,感到他的手不那么烫了。
这时一位医生看了看监控仪上的数据,与几个同事对视一眼,全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葛宏淡声道:“有好转,吃完两副药就可以转入常规治疗。”
许凤山放下心中大石,连忙道:“好,好好,太好了,这样我就能跟他爸妈交待了。”
“小葛你放心,药费的事,我一定不会少你的,一百万够不够?要多少给我报个数。”
轰!
一百万!
他们没听错吧?
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位大夫小声问旁边的同事:“刚才他们说什么,药费一百万?”
几个大夫全都面色沉重地点头,表示他们也听到了。
有人甚至特意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可能是耳背听岔了。
可是在这时,葛宏竟然说道:“够了,给你八十万友情价!”
许凤山居然笑呵呵地点头:“行,这个钱花得值!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一条人命!”
咝!
众人全都傻眼了,是他们疯了,还是许凤山或者葛宏疯了?
尹常福问张副馆长:“刚才许主任同意了?八十万?就这两副药的药费?”
张副馆长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个当口问他,他是答呢还是不答呢?
他可不想当众开罪葛宏。
于是他揉了揉耳朵,假装不舒服的样子:“我最近耳鸣,听得不是太清楚。”
尹常福:……滑头,你就装吧!
许凤山居然笑着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尹先生没听错,刚才我确实同意给葛宏八十万做药费。”
“不过这是小伍一个人的,还有小虞的,到时都得给。”
“为什么呢,因为他这药方里有一味药,叫冰魄草,快绝迹了,葛宏自己手里也很少。”
“可这东西它能救命,这么算起来,其实比几百年老山参还要珍贵。”
“因为几百年的人参再珍贵,要仔细找还是能找到的,一些医药世家手里就有。”
“可这冰魄草就只有那么一小团,要不是我跟葛宏认识,八十万他也不会给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