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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君啊……
他的娇娇。
最后一处地火被压制,师巫洛身形忽然散去,又强行重聚。
他还想再看一眼……
就一眼。
“你骗我。”
忽然有人低低地说。
师巫洛猛然回身。
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苏醒的仇薄灯站在白玉宫殿中,隔着立柱的光与影,与他遥遥相望。长风漫漫,吹得洁白的衣袖飘飘扬扬。
仇薄灯越过光与影,脑海中乱糟糟一片。
他总觉得他的阿洛很傻很好骗,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好欺负的傻子不声不响抢先一步,精打细算,事无巨细地骗他……他只察觉到了大荒的动静,只察觉到了阿洛想要登天梯,却没能察觉他入魔的痕迹。
是从为他点下命鳞开始,还是在更早之前?
不知道。
笨拙的傻子骗过了他心思难猜的恋人。
“……你骗我。”
太多的话,太多的思绪,最后能说的却只有这么一句。
答应了会不再受伤。
你骗我。
师巫洛仓惶伸出手,想要触碰他,虚幻的手指却穿过了他的脸庞。
一枚夔龙镯当空落下。
天地浩渺。
第119章我以赤诚爱天地
“天道消散了。”
怀宁君说。
他远眺人间,隐约看见云中的白玉宫殿。他忽然就明白了,其实他进多少次鱬城幻阵,点明多少真相都没有意义,答案从一开始就清晰明了。有些迷宫,能走进去的注定只有一个人,不会再是其他的谁或谁。
许久,怀宁君收回视线,越过纵横交迭的尸首,拾级而上,要登上最后一重塔。
一柄金刀从天而降。
三千飞舟在千钧一发之刻赶到黑云汹涌的不死城,身披银氅的山海阁弟子毫不犹豫地追随红妆女子纵身跃下。刻有“画梁”的金刀插在台阶上,如一条最后的凌厉分界线,人间在上,幽冥在下。
大火熊熊燃起。
烟画棠自火中笔直走出,素腕提金刀,罗裙如初嫁。
怀宁君停下脚步,烟画棠杀意淋漓,他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我怎么说服月母的吗?”
烟画棠拔出插在石阶上的金刀。
横握。
白袍渐成银甲,怀宁君仰起头,瞳孔印出飞扬的火星。或许是烛南浩劫时,左梁诗令他想到了某个人,也或许是今夜的一切都太讥讽了,嘲弄得让他很想说点什么,不拘泥于谁。“……只有一句话。”
“我告诉她,他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