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银世君,你看几位势力主亲自来了?我们也不过是探路石。”
殷桑眯眼笑出声,探向银千伤脸颊的指尖盛开一朵藤花,花瓣有人类的肤感和温热,擦过银千伤脸颊。
银千伤平静道:“府上需要父亲坐镇,只是掌船,小辈可以胜任。”
有人上船便入住客房不出,也有人停留在甲板上。
殷桑:“……”
银千伤没有动,任殷桑所为。
现在船上的这些灵师们从没踏入过凡俗地界,熟悉习惯了灵州数十年甚至百年灼烧感的灵毒环境,乍然间感受绝灵环境,令他们神色各异。
航行期间,不时有灵师和银千伤说话,银千伤一一回应,态度挑不出错,言语上滴水不漏。
任你是在灵州足以横行霸道的高阶灵师或尊者又如何,此时此刻在王级怪谈面前,他们和银千伤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差别。
“伤儿比银郎君知情知趣多了。”殷桑幽怨的叹息道,手却收了回来。
是了,就是了。
殷桑在这次入凡灵师中也是顶尖的存在,在进入凡俗大陆之前她灵韵随意游荡在周围,无所谓会不会影响到他人的放肆姿态,进入凡俗大陆之后反而收敛起来,只是她做得隐蔽,只有极少的人注意到这点。
“给他时间,未来怕是要超过银世君。”
灵船上各路顶尖灵师汇聚于此,最弱小的也是中阶灵师。
然而这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成功让一群灵州横行霸道的顶尖灵师们学乖。
他敢这么说也是看游祭并无大碍。
脸上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原在看热闹的殷桑眼底微光一闪,隐秘的惊惧和兴奋在深处翻涌。
无论是字面上还是其他意义上一条船上的人。
某种程度而言,也算是‘没见过世面’的一员。
虽然嘴上似乎夸着银千伤,但是殷桑还更喜欢银世君的体貌,也看不上一个中阶灵师。哪怕这个中阶灵师的天赋非凡,只要不中途夭折,未来必定能成为高阶的一员。
现场不乏有灵师心中生出一丝阴谋论,如果这是永梦乡编造出来的一个陷阱——只要给的密语错误,就能将他们一次海葬!
当然,这个念头被埋得很深,现实从各方面分析,永梦乡都没必要干出这么一件足以得罪整个阴脉的事。
面对着迷雾之蜃带来的压力,一线牵最终在银千伤的答复中安然度过。
被喊到的游祭不吃这一套,他转头说道:“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由我来告知,你就真能信我的话?”
灵师心中有计量,便试探性将灵压向外散开。
就算高高在上的阴月王座来了也得垂首……
被反讽了的灵师冷笑,“试就试。”
少了殷桑的骚扰,银千伤依旧沉默站在甲板最前线,冷静承受四周肆意扫荡到身上的灵识。
这种不适应感随着修为越高越明显,脾气火爆的已经面露不虞,灵压发散而出……又在下一秒迅速收敛,脸色青白,双目惊惶,喃喃道:“什么……”
直到迷雾一线牵到了。
原本在过迷雾一线牵后,银千伤就已经打好腹稿,该如何向这批灵师们解释阴灵宝还未到,此处还在普通凡俗绝灵地界,以及列了几种被刁难的应对方案。
余光将安静如鸡的前辈们收入眼底。
银千伤将原来的腹稿推翻,换成另一种:将永梦乡给的‘灵州来客指引书’中已经熟读的内容再默念一遍,以流畅应对前辈们可能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