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照射之下,显得煜煜生辉。
仔细想来,这条项链还是李二柱在前往大陆参加北伐战争时的临走之前,为了防止出现自己可能战场上的意外情况,让周围的熟人没个惦记,于是特意挑中了和顺玻璃厂出产的这种‘纯净无铅玻璃’项链,用来作为临别礼物又或是未来可能的遗物,送给了那位在自己临走之前眼眶都有些红肿的幼驯染,权当留作纪念……
结果对方现在这一走,就是持续到了傍晚时分的当下。
使得如今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掏出项链捏起来观看的李二柱,呆呆坐在桌前,心情怅然若失。
这个时间点还不算太晚。
仍是位于市中心广场的民间戏剧……又或是酬神的土戏,正在上演的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昆曲这种江南地区出产的百戏之祖,以及稍微像样一点的闽剧剧种,这会儿都仍然还是士大夫们的专属特权。
平头百姓平时也就只能看看这些土戏,又或是酒楼里的老评书去作为日常消遣的乐子,用于作为在这个电力尚未普及的时代,填补他们那精神生活空缺时光的一种闲暇娱乐手段了……
不过对于这类内陆特产的酬神土戏,本身曾在学校里面接受过浅薄无神论宣传的李二柱,却一直都不太感兴趣。
无非就是装神弄鬼的神棍跳大神而已。
文学方面的话,他只对一些涉及到当前时政新闻的报纸,又或是一些武侠传奇类的白话文小说看得下去。
这也算是他没有关上店铺,追上林月那边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于是就在对方此刻正浮想联翩之时————来自门外的一处熟悉青年男性问话声,无疑是很快就打断了李二柱此刻的多余遐想:
“老板在吗?你这会儿还做生意吗?”
“在的在的!我这就来……”
咔嚓——
大门应声而开。
门前站着一位戴着金色铜合金材质的方框眼镜,并且身上还正穿着政府公务员,在冬季标配的‘灰色四袋服棉衣’的一位瘦高个青年男子,当即便是于此使用了对方那带有莆田口音的‘新话(普通话)’语气,准备对着面前之人继续问道:
“这位老板,我想请问……诶?”
“你是……林兴?”
四目相对之时,这对同时认出了彼此昔日发小身份的主客,都不经在这一刻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