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他他娘的推了老子一下?”
当得到确定后他彻底急了,坐在马车上,他快速思虑着办法,当看到马车上的一只铜哨后,眼睛一亮。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没人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噗嗤~
突然,一道兵器入肉的声音传来,苏烈一愣。但当他看去,顿时头皮都炸了起来,只见门口的一名守卫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眼神中还有迷茫。
“行了,不要说了,要是不想去现在就离开!”
当一个军队发生不可控之后,这支军队就废,要是不能迅速控制住,等事情发酵,传出长安,那彻底就完了。
“鄂国公千万不要心急,既然郕国公亲自赶过去,事情未必会像大家想的那样.”
他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昔日的猛将,当看到他下垂的双臂,和脸上,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就知道当时的姬松有多么的愤怒!
“怎么方才不将打死?你还有脸来见朕?你有什么资格来见朕?你怎么不去死?”
是啊,来了又怎么样?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足足六千大唐最精锐的大军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去去苏烈来了又能怎么样?
苏烈没有看他,而是对寨下的人喊道:“诸位将士!”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他僵硬地转头看去,当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眼睛微动,但很快就失去了色彩。
乱了,彻底乱了,当一名校尉被另一人误杀后,整个大营就彻底乱了.
就在距离大营不远处,一辆马车正在朝这边急行。马车中姬松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过去。
“.”
他吹响的声音不是往常传唤驯鹰的音调,而是召集所有驯鹰的信号。现在距离大营至少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算自己不顾一切骑马过去,也来不及了。
他强行撑起身子,甩开陈寿的搀扶,声音嘶哑道:“你去禀告陛下,就说郕必定全力以赴!”
驯鹰在姬松的马车之上啼鸣不已,好似在讨好,又或者是在疑惑。
苏烈呆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昔日有说有笑的袍泽在此时却将刀子砍向了自己人,眼中的凶狠,比之面对敌人都要让人心颤。
“冲啊!”
姬松没时间想这些,拿起铜哨开始吹响不同的音调。天上的驯鹰好似听懂了主人的意思,一声嘹亮的啼鸣之后,就朝着长安方向飞去,并且一路上不时发出鸣叫,急促而尖锐。
“老爷,我们真的要去?”
“打进长安!”
这个时候就算是刘老二也害怕了,军营传来如此动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绝对出大事了。搞不好现在正在朝这边赶来。
是啊,这么大动静,他这个长安守卫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合情理啊!
“没有调集军队,郕国公只带了两个亲兵”
苏烈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露怯,只要稍稍有一点退缩,接下来就必然不可收拾。
砰~
苏烈再也顾不得许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厮杀下去了,不然不光是薛万彻,就是他也都全完了,搞不好还要连累很多人。
“家主.”
就在这时,陈寿来了,只见他骑马而来,还没等停稳,就连爬带滚地掉落战马。
兵变,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词。
“愚蠢!”
不管大牛愿不愿意,直接塞给了他,朝刘老二道:“我们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要造反”
——
当右武卫方向传来黑烟时,正在城墙上巡视的尉迟恭差点摔倒在地,他强行稳住心神,叫来欣慰,哆嗦道:“快,快去禀告陛下.”
他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这是他的信物,只有一定身份的人都清楚它代表着什么。
“就在刚刚不久,郕国公已经知道了大家的事情,现在正朝这边赶来。请大家千万不要做出过激举动,一切等大将军来了再说。”
“鄂国公,快,快封锁长安所有城门,只进不出,凡是胆敢闯门者,杀无赦!”
大营内,一名看起来四十余岁的将领大吼道。
薛万彻神情大变,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艰涩道:“您说什么?子毅去了军营?”
难怪他这样想,从隋末战乱中走出来的他,太清楚兵权对一个王朝和皇帝的意义了。这件事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必然是天大的事。
他越想越心急,姬松去了军营,他心中才安稳下,有姬松在,乱不起来的。
“你知道你要害死多少人吗?子毅带着两个亲卫去了军营,当朕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还真是幸运,有这么一个兄弟.”
“杀啊!”
但尉迟恭却摇了摇头:“你不是将军,不明白的,快去办你的事情吧,这里交给本公就是,有本公在,长安乱不了。”
——
太极殿前,薛万彻就像是木偶一样,呆呆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此时心若死灰,当他看到远处传来的黑烟后,就知道彻底完了。
“都住手,住手!”
“你在此处,凡是遇到大军全都给我拦住!”
薛万彻好似感觉不到自己的伤痛,他默默地重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不用!”
压咬牙道:“要是事不可为,杀!”
并且出鞘的声音传出,一柄,两柄,三柄.
“杀啊!”
尉迟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
守门校尉色厉内荏的大喊道。
不知过了多久
“唉!“
他要挣扎站起来,但被姬松打的差点骨折的他怎么都站不起来,于是他就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向前.
他要去军营,他要去阻止.但他好无用啊!
泪水模糊的视线,几日来的焦虑,加上身受重伤,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李世民呆呆地看着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薛万彻.
一声叹息传出。
“将他带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