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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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却因此声名大噪,并借白昭华的“妖丹”一步步登上仙途,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最后成为一方至尊……

白昭华:“……都给我死!!!”

玉书正打着瞌睡,外面猛地电闪雷鸣,犹似龙啸,她睁开眼睛就听到这声骂,抬头一看,昏睡许久的白昭华骂完那句话就“哇”地一声哭坐起来,睁开眼又即刻止泪,极黑的眼珠凌厉地瞪着眼前的空气,片刻后,阴恻恻道:“都给我等着……我跟你们没完!”

玉书吓得脸色发白,喊道:“少爷醒了!可好像病得更重了,玉棋,快去请老爷夫人!”

白宏晟夫妇赶来时,只见少年倚床而坐,可怜见的,也不知受了什么折磨,往日的精神气没了九分,嘴里倒是一直喃喃着要把人千刀万剐的狠话。

跟进来的宋以鸣也被白昭华的样子惊到,但想到对方向来不喜欢自己,便自觉站在最外面。

白昭华只觉得筋疲力尽,自从那日掉进白鹤湖里,前世的记忆就断断续续钻进脑海里,而在生辰当天看到那本怪书后,他就已经确定自己活在那本书里。

他的意识就像是被囚禁了无数年,终于在这一刻醒来。

此起彼伏的哭嚎中,白昭华回过神来,抬眸一看,满屋子丫头小厮都在哭天抹泪,他爹娘一个摇他脑袋,一个摇他肩膀,喊得撕心裂肺:“我的儿……我的儿……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活啊!”

白昭华恍惚地看着他们,往日种种,竟如一场荒唐梦境,今时方醒。

他道:“爹,娘,别晃了,我头疼。”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

“好、好!不晃不晃!都愣着干什么?快请大夫来看看漓儿的头!他头疼!”白宏晟大喜过望地吼着,又抹着泪痕道,“漓儿,你的委屈爹都知道,爹和娘一定给你做主。这件事爹派了人去做,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白昭华满脸疑问,接着就听白宏晟恨恨地骂起了卞成续,当下知道对方所说的是他意识觉醒前落水一事。

他又看向宋以鸣,对方本也在看他,迎上他的目光,忙低下头。

他对父亲道:“爹,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自己解决。”

白宏晟满口应好,心里却没变主意,主要儿子心眼太少,就算玩阴的,多半也只会闹出笑话,还是得交给稳重些的宋以鸣。

骂完了卞成续,夫妻俩就一心围着儿子嘘寒问暖。待请来的几个大夫轮流给白昭华看完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贺兰姝怕人多惊扰了他,只让身边的管事嬷嬷和白昭华的丫鬟小厮留下照顾,驱散其余一干人等,随丈夫一同离开。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昨夜下了雨,空气又湿又冷,玉书要扶白昭华躺下,却见他摇头:“躺了一天一夜,怕是死尸也该躺腻了。”

丫头们憋笑。

贺兰姝身边的嬷嬷姓李,看着白昭华长大的,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真好了:“少爷还有心思玩笑呢,这次可把大家吓得不轻。”

白昭华看了她一眼,问:“李嬷嬷,你昨天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李嬷嬷道:“昨日是少爷十七岁生辰,自然要说几句吉利话,现在正好给我们少爷补上……”说着上前作揖,喜笑颜开地说了一连串的吉祥祝福。

屋内立马充满了笑声。

白昭华却笑不起来,梦里的那本书,他也看得断断续续,关于生辰这天的剧情,书里只写了宋以鸣看到他书房多了个老妇人背影,接着白昭华就惶恐地自言自语,说自己怎么可能是顶包的假儿子……

府内的老妇人多不胜数,但能进白昭华书房、又能知道这等密事的,白昭华只能想到这个最得贺兰姝信任的李嬷嬷。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眼李嬷嬷,对方正派发几个丫头煎药,脸上看不出有半分心事的样子。

白昭华只疑惑里片刻便不多想,那人是谁,有的是时间查。

他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有了些许气力,便让小厮明竹去把宋以鸣喊来。

现在要抓紧处理的,是另一个人。

宋以鸣正在院子里练武,忽然看到白昭华的贴身小厮明竹过来,心里一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少爷要找他算账了。

明竹同情地看他一眼,转身领路。

宋以鸣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到了白昭华的沉香院,深吸一口气,推门低头走进去,严阵以待。

预想中的骂声没有,也无器皿飞来。

不过,屋内似乎多了几个人。

丫鬟烧了炭火,微暖中,他乍然听到白昭华厉声道:“给我打!”

宋以鸣闭上眼,却听到另一人惊恐道:“少爷息怒!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循声看去,登时惊异万分,那人居然是白昭华的侍从韦虎!

韦虎武艺非凡,给白昭华挣过许多面子,就连文武双全的陈国公都对他另眼有加。

韦虎名义上虽是保护白昭华的侍从,可国公府里的人都清楚,白昭华极其崇拜武功高强之人,韦虎又能耍得一套好剑,白昭华近乎将他当成了师父,还扬言他日入了仕途,韦虎就是他的左右手,绝对不会亏待他。

白昭华是陈国公独子,将来就算再废物,只要不犯大错,也有爵位袭承,有白昭华那么一句话,韦虎就能在国公府横着走。

此时,韦虎已被几个侍从摁押在地,回头一看宋以鸣来了,之前的种种不解瞬间烟消云散,当即松了口气。

他还奇怪白昭华发什么疯,原是做戏给人看!想来是大少爷不满自己在世子面前出丑之事被宋以鸣透漏给陈国公,便要在宋以鸣面前拿他杀鸡儆猴。

这么想着,背后一阵剧痛,那几个侍从还真朝他挥拳打起来,拳拳到肉。

韦虎起初还忍着,没多时就忍不了了。这些人下手不知轻重,简直要把他活活打死!只好起身把人震开,匍匐冲到塌前哀求:“少爷,这么多年属下跟着您,没功劳也有苦劳!您好歹把话说清楚,属下也好知道究竟错在哪儿……”

白昭华斜他一眼,分明恼了,当即掀开被子,二话不说就朝他踹去:“你个混账,扯着我的名头逞威风,我看你早就活得不耐烦了,竟还有脸问我?”来了气,人也有劲儿了,不顾玉书阻拦,下床把人踢了个人仰马翻,“来了!给我按紧了他,往死里打!留一口气交给衙门。”

不远处,宋以鸣已经看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小丫头过来悄声解释:“前不久,少爷说自己梦见鬼怪朝他伸冤,醒来不安就让人去查韦虎的屋子,结果你猜怎么着?居然从他屋里找出了和禹州官员来往的密信!这厮心思歹毒,去年回乡时毒死了禹州的发妻,被岳丈发现蹊跷,告到了衙门,他却拿着未来国公爷师父的身份压下这桩案子,他发妻在梦里朝少爷索命呢……”

宋以鸣皱眉,但一想韦虎往日行事作风,做出这等事也不奇怪。

那丫头继续嘟囔:“不仅如此,韦虎还经常在喝酒时说我们少爷坏话。有个烟花之地的女鬼也在少爷梦里出现了,说要看看韦虎口中只会三脚猫功夫,却因为周围人迁让非觉得自己武功盖世的草包长什么样子。”

宋以鸣:“……”他很难不怀疑,这才是让白昭华气成这样的根本原因。

韦虎没一会儿就被拖着走了。

宋以鸣自认行事磊落,哪怕计划里对付卞成续的阴招也只是请对方出来切磋,在输掉时及时拉对方一同入水。

他从没害过人,总不至于有鬼魂去找这小少爷伸冤,于是等着对方发话。

白昭华自然没梦到鬼怪伸冤,他处理韦虎的原因,除了从书里看到对方背着他在禹州做的事外,还有一点——去追宋以鸣并决定灭口的,也是韦虎临时起意。

韦虎知道,如果白昭华不是国公府的亲生子,那他前途势必会受到影响。于是在白昭华派他捉拿宋以鸣时,先斩后奏把人推下了悬崖。

这王八羔子间接害死了他!

他和宋以鸣一起长大,深知宋以鸣什么性子,若真想要对方守口如瓶,根本不需要取对方性命,而就算真要到那一步,也不可能派别人!这不就相当于多告诉一个人自己是个假少爷吗?还落了个杀害义兄的把柄给人。

总之,他要先把身边的毒虫处理干净。

踹完人很累,白昭华躺回床上喘气,斜眼看向门口的男人:“爹说你要替我出气?”

宋以鸣:“……是。”

白昭华:“那你还是先找个悬崖跳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