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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皮,看见头顶简陋陌生的天花板,余弃有些许惺忪。他感觉好像睡了很久,做了很沉的梦。他从床上坐起,身体十分僵硬,叫嚣着酸痛。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陌生脸孔的男人手里端着个什么走了进来。
余弃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看见卧床不醒的人竟坐起来了,惊喜道:“哎呦可醒了!”
然后手忙脚乱地往外跑。
余弃:“.........”
过了一会儿,凌乱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又一个人闯了进来。这个人是余弃认识的了,不是别人,正是梅怀星。
梅怀星几乎是飞扑到床边的,一凑近就开始上下其手,摸余弃的额头,掀他的眼皮,拉他的脸颊。
余弃被这货搞得莫名其妙,不爽地推开他:“你干嘛?”
“当然是检查你是不是好好的啊!”梅怀星既忧愁又高兴,叹息般说:“余兄,你可知自己睡了多久?”
“......几天?”余弃觉得这一觉睡得极沉,起来极累,估计不止一天。
梅怀星竖起一根手指直摇:“不不不,是——三个月。”
“夺少?”好家伙,这给余弃听得一愣。
谁家好人能睡三个月?
“没错,更准确的说,是三个月余两天,整整九十三天。”
若不是这么长的时间,梅怀星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这些时间里,梅怀星的心性已经被磨的快平了,足以坦然接受余弃身上发生的一切超乎常理的事情。
梅怀星说:“常人可睡不了这么久,就算睡这么久,身体也该坏了,还好余兄你不是常人,又有师父照顾,所以才没什么大碍。”
沉默几息,余弃消化了一下信息。
他的头昏昏沉沉的,想问的东西也挺多。
不过他最先问的是:“我猫呢?”
小橘猫并不在床上,也没在房里其他地方看到。
梅怀星了然一笑:“就知道你会问起猫前辈,放心吧,猫前辈现在跟师父在一起。”
余弃:“.........”
跟你师父在一起我能放心?
梅怀星说:“余兄你能回来,多亏了猫前辈。”
“怎么说?”余弃眼皮一跳。
梅怀星的记忆回到了三个月前,想到了被邪气凌虐的山谷,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说:“余兄你自己没有印象吗?祭司被吞进巨鼎后你就不省人事了,但身体还在行动,一边吸收灵气一边灌给山谷,将整个地界弄得乱七八糟,师父说,你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不能下去接你,除非你停下来,否则就只能放弃你和这里了。”
余弃嘴角抽了抽。
对于梅怀星说的这些,他毫无印象。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祭司被怨气鬼影们拖进巨鼎。且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体力不支,记忆模模糊糊的了。
梅怀星又说:“还好猫前辈不负众望,成功稳住了你,然后师父就下去把你接回来了。”
余弃问:“现在这是在哪?”
“还是在舒雁城,啊,现在应该不叫舒雁城了,毕竟原本的舒雁城完全毁坏了,现在这里已经是一处全新的山谷了。”梅怀星回答说。
余弃眉梢扬起:“我们没有离开?你师父不是说巨鼎一出来,舒雁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吗?我还以为他会害怕的赶紧溜了呢。”
梅怀星尬笑两声。
实不相瞒,余弃说的这点,他也奇怪过。
“本来是要走的,但走到一半,途经舒雁所在的那座灵山时,师父突然说舒雁在闭关,至少一百年内出不来......我寻思着既然百年内出不来,那我们干脆就还回来吧。”
哈?架都打完了才发现舒雁在闭关出不来?
余弃很是无语。
梅怀星:“舒雁城虽然毁了,可住在城里的人还在啊,除了被祭司杀掉的人,还有很多伤员可以抢救一下,如果我跟着师父一走了之,他们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梅怀星现在说的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为了争取留下来,师徒俩几乎是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