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应下。
萧河正要跟上卫蓁,面前就突然横了把大刀,他身子一僵,偏过头不解道:“姑娘?”
兔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勾唇一笑:“你方才看我耳朵红什么?”
卫蓁听得身后的动静转头看了眼,对上萧河求救的视线后,她默了默,转过身。
男女之间既已涉及到‘耳朵红’这种词,那应该不用她插手。
萧河望着卫蓁的远去的背影:“......”
“我问你话,为何不回答?”
萧河无奈的看向她,这个问题叫他如何回答。
他不回答,有人替他答了,兔十八不知从哪儿摸了把葵花籽坐在石头上边磕,边道:“定是瞧二姐姐长的好看呗。”
“二姐姐,我离开阆王府时他没有相好的。”
“萧大哥,你现在有相好的吗?”
兔十八看向萧河,眨着清澈的双眼道。
萧河哪经得住这阵仗,别说耳尖,脸都红了,但被两个姑娘直直盯着,面前又横着刀,他硬着头皮回答:“没有。”
兔十八:“想着也是没有的,二姐姐,可以上。”
听着这过于大胆的言辞,萧河这回连脖子也红了个透,他震惊的望着兔十八。
兔二见他这般,眼里盛了几丝笑意,凑近好心解释道:“萧哥哥,她说的上,和你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萧河再也呆不下去了,板着脸转身就出了院子。
前头几步,甚至同手同脚。
兔二好整以暇的看了片刻,遗憾的收回目光。
这种纯情小郎君招惹不得,不好甩。
兔十八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般,继续磕葵花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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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楼
卫蓁没有带冬尽月兰,让兔十八如以往一样扮做侍女跟在她身边。
卫蓁到时,唐溱已经到了,见到她忙迎了上来:“县主。”
周遭一片宁静,显然这是包场了。
这个时间,在金华楼包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唐公子何必如此破费。”
唐溱笑着道:“宴请县主,自该隆重些。”
“县主这边请。”
卫蓁没有推辞,随他走向了座位。
兔十八恭顺的跟在她身后,在唐溱转身时,眸色微沉。
待卫蓁坐下,唐溱便唤了小二上菜。
“不知县主口味,我便点了他们所有的招牌菜。”
卫蓁淡笑:“唐公子有心了。”
“对了,还不知唐公子是何方人士?”
唐溱笑答:“某乃一介商人,多是四海为家,祖籍是在崧州。”
“那倒是离奉京城不远,怪不得奉京话说的如此好。”
卫蓁饮了口茶,随口问道:“唐公子来奉京城多久了?”
“两年左右。”
唐溱道。
“看来唐公子在奉京城的生意做的很好。”
卫蓁又道。
唐溱轻笑:“不过混口饭吃罢了。”
能包下金华楼,他混的这口饭怕不是金子做的。
小二已陆续上菜,卫蓁遂没再继续问下去。
金华楼的菜色自是无可挑剔,但菜上齐后卫蓁却并未动,唐溱还未开口,便见兔十八上前用银针一一试过,他不由愣了愣。
卫蓁便道:“抱歉,这是阆王府的规矩。”
唐溱反应过来,忙道:“无妨,出门在外是该谨慎些,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兔十八。
兔十八试完菜便退回卫蓁身后。
唐溱忙道:“县主请。”
卫蓁这才动筷。
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用的格外安静,大约两刻钟后,二人先后放了筷。
“我在西城河租了船,不知县主可否赏脸前往。”
唐溱邀请道。
卫蓁沉默了片刻,才道:“抱歉,今日还有些事,改日。”
唐溱似是也料到卫蓁会拒绝,倒也没有太失落,只是道:“那我改日再邀请县主。”
卫蓁微微颔首。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卫蓁便起身告辞,唐溱送她至门口。
上了马车,卫蓁唇边的笑意尽消。
待马车行驶一段距离,她才看向兔十八,后者点头:“是他。”
“他身上的熏香与昨日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样。”
卫蓁仍盯着她。
仅凭熏香不能完全确定。
“他耳朵上的伤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我还是看出了破绽。”
兔十八继续道:“那一小块乍看并无异样,但实际上却是用东西裹上去的,若非我通易容之术,也瞧不出来。”
如此,便是笃定了。
兔十八看向卫蓁,顿了顿道:“姑娘似乎并不意外?”
卫蓁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好一会儿才道:“确实在我意料之中。”
“姑娘是何时开始怀疑他的?”
卫蓁:“很早。”
早在他们见第一面时,她就开始怀疑他了。
“那现在该如何?要将他抓起来吗?”
兔十八道。
“不必。”
卫蓁淡声道:“等沈凌出来。”
兔十八想了一会儿,突然道:“我明白了,姑娘是觉得他与沈凌有牵扯。”
“不是觉得,是一定。”
卫蓁道。
她话刚落,马车短暂的停了一瞬。
下一刻,兔二就钻了进来。
“姑娘,暗中确实有人埋伏,约二十人。”
卫蓁勾了勾唇:“我知道了。”
她试探他,他也在试探她。
一但见她对他起了疑心,他必然会动手。
“去禀报殿下,派最擅跟踪的人暗中跟着此人。”
兔十八:“那就是小十九啊。”
兔二点头,看向十八:“你去禀报殿下,我这几日先跟在姑娘身边。”
她话一落,二人同时望向她。
兔二:“...这是殿下吩咐的。”
卫蓁挑了挑眉,兔十八眨眨眼。
不大信。
总觉得她另有图谋。
“当真是殿下吩咐,属下哪敢擅作主张。”
兔二无奈道。
卫蓁也不知是信没信,只轻轻笑了笑,转头朝兔十八道:“劳烦十八回宫前去趟汤家,请重栩暗中查下沈家承末年间的事,尤其是承破前后。”
虽然殿下也在查,但重栩的路子不一样,且从他之前对郡主府的事很熟稔来看,应是那年就在奉京城的,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兔十八应下后便下了马车往汤家去了。
汤裎还在大理寺,汤家只有吴姨娘与重栩在。
她说了来意后,重栩眸中快速闪过了一道暗光,问:“为何查承末年间的事?”
兔十八摇头:“姑娘的意思,我也不明白。”
重栩便没再继续问,只低声应下。
兔十八走后,他面上才逐渐浮现一抹凝重。
承破那年,沈家...
重栩轻轻握了握拳,姑娘查这个,是已经开始怀疑当年那件事了?
“县主所托很难?”
吴姨娘见兔十八是来寻重栩的,便知道应该是县主有事要重栩办,便避开了,此时见重栩半晌未动,遂走过来问。
重栩回神,看向她,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或许很难。”
若真是为了那件事,查不难,难的是他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