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家庭成员那一栏中,父母的信息也是完整的,所以我不确定,冒然将过去那些记忆摆在你面前,是不是合宜。”
毕竟眼前的青年,早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福利院里那个安静寡言的小团子了,他已经拥有了很好的人生,所以过去那些伤痛和苦厄,也该被淡忘放逐于时间之中。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是林简还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他无法责怪,甚至本来也没有丝毫怨怼的情绪,
只是还有些茫然疑惑:“那……为什么你现在又说了?”
这话问完,林简明显感觉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无声的收紧了一些,但沈恪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原本温沉似水的眸光掀起了一丝很淡的波澜:“因为再不说清楚的话,有人就要把自己绕死在胡同里,头也不回地去撞南墙了。”
林简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被沈恪刚刚那句无可奈何的语气安抚,始终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松弛了一些,沈恪明显察觉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腕不再像刚才那样僵直。
于是他又放低了声音,甚至称得上哄人一般,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那么……就先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没有生气。”林简移开目光,过两秒,又说,“本来就是我当初应聘动机不纯,现在才会被你抓了现行,我生哪门子气。”
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回落了一些,沈恪似乎是偏头笑了一声,而后才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又去倒了两杯温水回来后,在林简身边坐下,温声说:“那愿意和我说说么,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林简握着玻璃杯,温烫的触觉从指尖漫延到心口,巨大的震惊过去后,只剩下平静的泰然,而且……在这个人身边,不管是四岁的他还是二十四岁的他,都会感到莫名的……踏实和安稳。
“其实没什么波折。”林简缓缓道,“六岁那年我被领养了,我的养父母是是同一所大学的老师,我养父……”林简顿了顿,忽然笑了一笑,说,“这样称呼有些别扭,我还是叫爸爸比较顺口一些。”
毕竟在将近二十年的光阴中,那对夫妻所给予林简的,甚至是比亲生父母还要深厚浓重的舐犊之情。
“我爸是一位植物学家,当年带着学生们去山里做田野调查采集种子时,遇到了山石滑坡,他当时为了保护一个学生……没跑脱,双腿被砸,截肢了。”
尽管林简的语调平静,但是沈恪还是很轻地蹙了下眉,随即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关系。”林简的视线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