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便相当于打了穆太后的脸。
在场众人皆不由有些肚匪,方才逼迫皇后的时候,怎么不知晓此举是屈尊降贵,现在倒是搬出这说法了。
穆太后训斥道:“宜欢,休得胡言!”
宜欢公主性子单纯骄纵,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弯弯绕绕,明明自己是在为母后说话,却反倒被母后训斥,委屈得劲上来,她眼睛不由红了起来。
她突地站起身,犟着声音道:“反正儿臣不会说话,老是惹母后的嫌,那儿臣也不在这儿碍着母后的眼了,儿臣乏了这就回宫休息了。”
宜欢公主话一撂下,便粗粗地行了个礼,提起裙摆便先行离了场。
沈初黛看着宜欢公主鹅黄翩飞的裙摆消失在门口尽头,心中不由有些叹息,宜欢公主本性不坏,就是被她母后给宠坏了。
她突然想起邓生来,那个狐狸般的男人带着目的接近宜欢,宜欢中招自是情理之中。
沈初黛虽是不喜欢宜欢,却也见不得邓生这般欺骗感情。不过好在最近盯着邓生的眼线每日都传来消息,邓生并没有任何异动,也未在去联系宜欢,想是安分了段时日。
宜欢公主闹了这么一出,纵使是穆太后这般的人物,也没脸再出幺蛾子了。
看完了除夕宴的所有表演,待众人们离席,就在沈初黛也准备一道出去的时候,手却是被陆时鄞牵起。
他神神秘秘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共乘一辇,方向与回坤宁宫相反,越往那儿走人便越稀少,渐渐地周围的声音消失,仅剩抬轿太监的脚步声。
就在沈初黛有些奇怪时,轿辇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陆时鄞示意她下轿辇,她撩起轿帘却是僵在了原地,这条道极为僻静、鲜少人至,平日晚间更是少灯火,可如今树上却是挂满了各式美轮美奂的宫灯,将整条道点亮。
“还记得这儿是哪吗?”
怎么会不记得。
去年除夕前一日,穆太后恩准各位秀女回家过年,沈初黛则是抱着永远不回来的心态走的,路上却是陆含春诓骗来了这里,路的尽头是陆时鄞坐在轮椅上等着她。
那一日陆时鄞送了枚厌胜钱,同她说“除夕安康”。
还同她说——
“明年一起过除夕吧。”
他做到了。
沈初黛扬起脸庞瞧陆时鄞,他精致的眉眼被灯照得熠熠生辉,有无限光彩深藏其中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