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院子中的草木郁郁葱葱,同着炎热的空气一起发酵出好闻的气息。
长长的回廊下,赵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陆时鄞,梁缙腰佩宝剑站在他们身后,就在这时远处红色身影,从另一个方向跑来。
宫中少见这般不讲规矩的疾行,梁缙还未看清,便已经手按在刀柄上。
就在这时,陆时鄞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下去吧。”
梁缙有些惊诧,随即瞥清那红色身影正是沈初黛,便和赵西一同退了下去。
沈初黛将坐在轮椅中的陆时鄞撞个满怀,他身上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雪松气息,她闭着眼眸轻轻地吸了口,感觉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皇上,我想您了。”
“正好,我也想你了。”
沈初黛扬起脑袋,对上陆时鄞俊逸脸庞,彼时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双颊并无小时候那样嘟嘟的感觉了。
她不由觉得遗憾,小阿鄞真可爱,可惜她不能再多留几日。
沈初黛还是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捏了下他的双颊。
陆时鄞一愣,惊诧终于慢慢一点一点地从眉间浮了上来,原来……那时候的阿菊与师兄都是她吗。
所以他写信询问师兄那“老道士与小道士”之事后,师兄回来的解释,也是她交代得不成。
“广为流传的是老和尚与小和尚的版本,为了符合他们的氛围他特地改成了老道士与小道士,他可是第一个将“和尚”改为“道士”的人,可不就他们之间独有的吗。”
当时接到信后,陆时鄞便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这些狡辩竟是自己那古板的师兄所说?
现在仔细想想,这番狡辩还真有几番沈初黛的风格。
阿黛,不愧是你。
陆时鄞忍着唇边的笑容,轻声道:“阿黛,是想同我做朋友吗?”
前两次顶着都是旁人的皮囊,每次回答他的问题,沈初黛都颇有些心虚。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勇敢说出。
沈初黛轻轻吻在他的颊边,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我想同您做男女朋友。”
陆时鄞眉头微挑:“何为男女朋友。”
沈初黛伸出指尖去探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同他十指交扣,炎炎夏日他的掌心如温玉般微凉,她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为了装病,他没少用药装出这般模样。
可是药三分毒,这些终究会对身子骨有印象,他们何时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