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江湖一杯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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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负责敲锣的青楼管事本来已经看直了眼,这时才连忙过去,想宣布靖千江获胜。

但就在这时,忽有个声音答道:“有。在乐有瑕,向公子请招。”

这语气似是漫不经,来人身法却快的出奇。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原地已经无人,半空中道人影倏地闪过,跃上高台。

曲长负落到台上直接抢攻,掌斜劈,直接斩向靖千江的侧颈,出手凌厉之极。

靖千江:“……”这可刺激起来了。

素来知道曲长负风格如此,当年赫连莳罗学武的时候可没少挨的揍,但两人如此正面对敌的情况还是实在少之又少。

靖千江反方才速战速决的粗暴风格,身形侧,滑步相避。

曲长负轻声,竟不收招,变掌为指,径直点向靖千江咽喉,竟是非要逼着出手不可。

靖千江难以相避,翻掌抓住曲长负手腕,时脚绊,勾向脚踝。

曲长负收手把靖千江扯近自己,屈膝上顶,膝盖撞向小腹。

靖千江脱手松开曲长负的手腕,两人时跃,对视眼,又斗在处。

们两人势均力敌,以快打快,到现在为止,都没能得手打到对方半点,偏生每次过招又险在巅毫,惊险万分,只教周围的人看的目不转睛,几乎忘了这两人因何而动手。

又过数招,靖千江飞起脚,足尖斜踢向曲长负太阳穴,由于周围被的真气笼罩,难以闪避,曲长负个旋身退,躲招的时化消来劲。

靖千江抓的就是这刻,这脚没踢实就已经收招,足尖在旁边的墙面上飞踏借力,整个人已经落到了曲长负方,直接扣住的肩膀,就要将的胳膊反擒在身。

就在此时,曲长负的身子突然向撞,反倒向着靖千江怀里靠去。

靖千江怕伤着,原本就没扣实,被这样撞过来不由也退了半步,却听擦声轻响。

曲长负的另只手已经趁机握住了靖千江腰侧佩剑。

长剑出鞘,顺势反手回刺,越过自己的肩头,不偏不倚,已架在靖千江的颈边。

靖千江顿,然大声称赞:“公子好功夫,是我输了!曲江佩服之至,日甘愿为公子随侍,日日陪伴左右!”

围观群众:“……”

曲长负:“……”

面观战的王公子:“……”

刚才还吵的么厉害,这可真是能屈能伸。

这次的比试比之前八场加在起都要精彩,特别是打斗的双方还都是这般难得见的美男子。

满堂的宾客姑娘看看靖千江,再看看曲长负,简直羡慕到恨不得立刻变成云裳。

——这得是多好的福气,竟能吸引这样两个人为了她争风吃醋。

青楼的管事这时才反应过来,说道:“可是……可是这位姓乐的公子,方才并未送上宝物啊。”

曲长负轻声,说道:“就请容我现在奉上罢。”

手中还拿着靖千江的剑,此时挽了个剑花,竟是直接以剑作笔,凌空疾书。

满座皆是怔,觉眼前清光耀目,剑气纵横,随着墙粉朔朔掉落之,曲长负正前方的墙面上,出现了“清风朗月不用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1”两行大字。

手行书写的极好,字体凌厉峭拔之中又带几分闲适纵情,竟与眼前华光美景相得益彰,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曲长负写完之端详片刻,蓦地说道:“清风朗月不过随至,玉山倾倒只为杯中情。我今日侥幸拔得头筹,或应与云裳姑娘有缘,故……不知姑娘意如何?”

灯影摇曳之,朝着二楼的栏杆上望去,长身玉立,眉目含情。

所有的人都跟着曲长负看向云裳,只见对方纤指把住栏杆,也低头看了来,蓦地。

她朗声说道:“既见君,妾何幸也!”

俊男美女两两相望,这样的画面实在赏悦目的……让人心头痒痒。

靖千江走到曲长负面前,堂而皇之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冲伸出手。

着说:“乐公子,恭喜抱得佳人,剑——该给我了吧。”

曲长负把剑递给靖千江,靖千江趁机攥了把的手,暗戳戳宣誓自己的主权。

感觉到曲长负的指尖在自己掌划了几,差点把素来不离身的爱剑给掉到地上。

曲长负退步,冲靖千江别有深意地了,跟着丫鬟上去见头牌姑娘了。

靖千江默默回忆片刻对方在自己手上写了什么字,挑了眉,也将剑还鞘,从台上跳了来,转身就走。

人品相貌俱是绝佳,方才又表现的十分出众,无论男女,想要拉拢结识的都不少,见靖千江台,纷纷围了上去。

靖千江把挡了路的人退到边,回答各种套交情的话:“没空闲、不想去、不认识……让开点,我对各位都没兴趣,剑也不认得人,烦了就想乱捅。”

毫不客气地说完之,踩着碎了地的小灵走出了思雨楼。

另头,曲长负则进了云裳的房间。

云裳为斟了杯酒,问道:“公子如何称呼?”

这样近看,思雨楼这位花魁果真相貌绝美,倒真不负头牌之名,美中不足,就是穿着不够暴露,衣领太高。

云裳见曲长负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己胸前,欲拒还迎地嗔了眼。

曲长负微哂,这才收回目光,接过酒杯在指间轻轻转,含回答:“鄙姓乐,名有瑕。”

“乐有瑕,真是个好名字,正与公子品貌相得益彰。”

云裳依偎着在曲长负身边坐,甜腻腻地说道:“只是乐公子您钟灵毓秀,是否嫌弃妾身粗鄙?不然怎么连妾身斟的酒都不肯喝呢?”

“怪我不肯喝酒嘛……”曲长负暧昧地了,说道,“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酒的。”

房中灯影柔绮丽,落在鬓间衣上,仿佛流岚天落,不染红尘,纵然云裳生来绝色,直自负容貌,此刻也不觉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竟时未能对答。

片刻之,她才说道:“今夜对于公子来说,大概只是夕风流,但于妾身,意义非比寻常,不如您陪妾身喝个交杯吧。”

“然……”她轻声道,“妾身定任您处置。”

曲长负道:“怎样都不恼?”

云裳脸上微微热:“自然。”

她话音落,曲长负举起酒杯,干脆利落地泼了云裳脸。

似非地说:“不恼就好,这杯加了料的酒,我就敬谢不敏了。”

云裳的脸色变幻:“——”

曲长负道:“酒中为何毒?”

云裳僵立片刻之,忽然果断地跪了来,拽住曲长负的袍摆低声道:“求公子救我!”

曲长负失:“求人都是这样求的?好生客气。”

云裳二话不说,砰砰冲磕了三个头,说道:“酒中的药物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人身上时会起些不疼不痒的疹子罢了。是妾身时昏了头,怕公子不肯答应我,才会出此策想要要挟,现在就给您赔罪。”

曲长负淡淡道:“把的事情说来。”

据云裳所说,这家青楼表面上生意兴隆,客如云来,实际最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里的不少女子都是被拐骗而来,如果不从,被百般毒打逼迫。

曾经有她们的家人试图报官,可惜思雨楼老板的背有着不少达官贵人作为靠山,因而告官根本无用。

而云裳从小被买到青楼里,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原本没有掺这些事情。只是在数月之前,她看到楼中个重病的姑娘无人照料,十分可怜,接过来照顾了阵。

直到位姑娘去世之前,云裳才知道她原是户乡绅家的独女,被拐到这里来的,接客时试图求救被老板发现。

老板怀疑她手中掌握了什么证据,逼着这位姑娘交出来,才会把她打成重伤。

现在人虽然死了,但云裳沾手了这件事,也被老板怀疑上了,她每天唯恐自己被害,因此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花魁要亲自挑选首位入幕之宾,这个消息放出去,定会吸引大批来客。先求异宝,又要人打擂台,我想,这是要找个既有财力权势,还武艺高强之人了。若是只为春宵度,这样的条件十分古怪。”

曲长负听完之才说:“闲着好奇,来看看,没想到中还有这般缘由。倒是善。”

云裳低声道:“善不敢说。我救她之前只是看这姑娘可怜,时情,可也没想到会引出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想求公子救我,为我赎身。我这里有些积蓄,不会让公子破费的,离开之也不会缠着您不放。”

她听音就知道,曲长负是京城人士,加上以对方的行动做派,绝对出身不凡。

只要有出面,做出副被云裳迷住的样子要将她带走,老板也不好拒绝。

如果有正义感也有能力,愿意出这个头把思雨楼给端了,就是永绝患,再好不过,但这就不敢多想了。

曲长负垂眼瞧了她片刻,了说:“我很想帮,可惜……”

云裳急忙道:“不行吗?”

曲长负叹道:“可惜晚啦。”

话音落,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声。

云裳面上色变。

两人都没动,被人砰声推开,名四十岁上的矮胖男子当先进,穿了身酱紫色的绸缎衣裳,面相倒是颇为喜庆。

身却随着数位手持兵器的强壮护卫,足见来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