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澜不顾他的抗拒,强行扳过人的肩膀,直视着他的脸,“悦悦宝贝,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对,直接告诉我,好吗?”
魏承悦心里万分嫌弃自己的软弱,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舍不得伤害面前的男人。
不过江燕澜的话也让他升起了几分希望,他咬了咬唇,面无表情地道,“我们成亲好几个月了,我一直没有怀上。”
江燕澜挑眉,“是不是有人说你的闲话了?孩子的事不急。”
魏承悦垂着眼皮,又不说话了。
“就这么想生?我听说哥儿生孩子比女人危险多了,你还小,等稳定下来了,我们再要个孩子也不迟。”
魏承悦心凉了凉,他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沈元还是一味地哄骗他,没有坦白的意思。
“哦……”他低低地回应了一句,“你出去吧,水凉了,我要起身穿衣服了。”
江燕澜见他情绪不高,也不好再嬉皮笑脸,摸摸鼻子出去了。
晚餐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闷,江燕澜使尽浑身解数,还是没办法让小恶犬开心起来。
好不容易用完了晚餐,两人正坐着喝茶,墨竹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上来。
“给我吧。”魏承悦面不改色地接过了。
江燕澜闻着那股浓重的中药味,突然福至心灵,赶紧拦下人喝药的动作,“等等!”
魏承悦充耳不闻,自虐似的,端着药碗就要往下灌。
见他这么别扭,江燕澜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夺过药碗,还给墨竹,又挥手让他退下。
墨竹左右看看,乖乖退了出去。
江燕澜刚刚把人搂进怀里,就听得他的小恶犬自暴自弃地道,“你放心,我不会拦你的路。我阿爹和哥哥没有也什么野心,你给他们封个清闲的官职,让他们安稳到老就好。”
江燕澜,“抱歉,避子汤的事情我该跟你商量的。我……我只是不习惯。”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用大环境,或者魏承悦的性格年龄来说事,那对魏承悦来说不公平。避子汤是他自己一个人下的决定,他如果说是为了让他继续练武,甚至上战场,就好像是推卸责任一样。
“不习惯?”魏承悦蹙眉冷笑,“不习惯什么?”
江燕澜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所在的世界没有哥儿,对我来说,你跟我一样,都是男人。”
“什么意思——”魏承悦窒了窒,突然想起了很多之前没有深思的小细节。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的时候从来没有掩饰过,嘴里总是冒出一些古怪的形容词。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少见多怪,可是沈家庄没有一个人那么说话。
成亲之后,他更喜欢自己称呼他相公,或者燕澜。阿元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魏承悦倒抽一口冷气,“你,你不是沈元?”
江燕澜点点头。
魏承悦眼睫颤动地飞快,“那你是孤魂野鬼吗?你占了沈元的身子?”
江燕澜摊手,吊儿郎当地一晒,“如果我说是呢?”
魏承悦抓住他的手臂,脸色白得吓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你都跟我成亲了,没我的允许不准说走就走!”
江燕澜差点喷笑,“好了,好了,我不走,谁说我要走了?”
“我就是想跟你解释清楚,避子汤的事是我不对,不过你想生的话,那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魏承悦心中一暖,又愧疚地垂下了脑袋,“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燕澜连这种事都愿意告诉他,那他之前的猜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真的想利用他,利用父兄的话,根本不用这么好声好气哄着他。
江燕澜摸着小恶犬柔软的脑袋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也有错,那我们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
魏承悦瞪了他一眼,“谁说一人一次了,你明明瞒了我两件事!”
江燕澜摸摸鼻子,蒙混失败,小恶犬变聪明了!
魏承悦点着他的胸口,“你的名字?”
江燕澜捂着胸口,作大惊失色状,“你要干嘛,难道要找道士和尚的,收了我?”
魏承悦手指下移,江燕澜连忙按住,“别,别,我招!我本姓江,江燕澜。”
“江燕澜。”魏承悦细细咂摸着这个名字,“你取字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熟悉了,现在一听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眼前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画面,但他想抓住的时候,却发现只是徒劳。
“怎么了?”江燕澜问。
魏承悦缓缓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