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的话让她想到了昨晚，耳尖又泛起红晕。

昨晚，的确是没睡好。

“我去开个会，一会给你打电话，叫你起来吃午饭。免得你睡过头了。”程颐在那头又说。

他应该是到了办公区，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

“嗯。”

……

季凝挂到电话，回头看到趴在玻璃门上偷听的几人，吓了一跳。

几人也不害臊，尤其是张婷，光明正大又夸张做了个娇羞的表情，明显是想重现季凝刚刚的模样。

季凝没被逗到，笑意盈盈看向她，笑得一脸甜蜜：“我去补眠了。”

“补眠？”张婷跟在身后，“怎么？昨晚大战了三百个回合？”

“你在胡说什么？”季凝险些没被自己呛到。

“那不然补什么眠？”张婷笑得贱兮兮，“看来昨晚很激烈啊，舒服吗？看把你滋润的，皮肤都白里透红。”

“别乱说。”季凝回想起昨晚那个被亲得有些窒息的吻，耳尖都涨红了。

张婷眼尖：“快看快看，她耳尖都红了，笑死我了。”

在几人的注视调侃下，季凝赶紧爬上床，躲在被窝里，整个人羞得不行。

床下的笑声还很明显。

她捂住了耳朵，拿过手机，给程颐发了好几个表情包轰炸。

程颐也很快回：“？”

季凝打着字：有点烦你！！！

这话一看上去，就像带着小姑娘的娇羞，更像撒娇。

程颐这一次没有立刻回。

等过了五分钟，他才回了消息：怎么了？

季凝：烦你！

程颐：乖，我在开会，有点忙。

他的这一声乖，瞬间又让季凝得到安抚，她乖乖睡觉。

季凝昨天的确没睡好，把头埋进被窝后，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震动震醒。

她正睡得香甜，稍微有点起床气，翻了个身，没去接电话，继续用被子蒙住头。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季凝眯着眼，伸手接过电话，按下接听不说话。

“是不是没睡醒？”一道低醇磁性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似乎还掺杂着一丝丝轻笑。

季凝的困意瞬间就没了大半。

是程颐。

“饿不饿？要不要吃饭了？”程颐又问。

“你开完会了？”季凝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懒洋洋翻了个身，把电话凑近耳边，出口问他。

程颐：“中场休息。”

“噢——”听起来好像很忙。

“起来吃饭吧，不然对胃不好。”程颐出声叮嘱，“别睡了，吃完饭再睡。”

“嗯。”季凝应。

“听话晚上就给你带草莓。”

季凝坐起身：“你好像在哄小朋友。”

“在哄你。”

他一本正经说的话，让季凝悄然红了脸，她笑着低头：“哦——好甜呐——”

听着电话那头软糯糯的声音，似乎能想象到那张娇小的脸，程颐垂落的食指和拇指捻了捻，心尖有点痒痒。

季凝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能察觉到大家注视的目光。

三两个人围在一起，看着她还在窃窃私语。

这件事在网上引起的言论不小，原以为本校只有季倩倩一个人入围，没想到杀出了一个黑马，还发生了不小的争议。

季凝并不在意，打了饭，还给自己买了一块巧克力蛋糕，这才回寝室。

刚进寝室，张婷的大嗓门就开始说道：“王澜开始遭报应了，你快看微博，快上微博。”

季凝疑惑。

为了不给自己添堵，她都把手机上的微博卸掉了，正想着要不要把短视频也卸载掉，等到比赛结束再下载回来。

反正她对自己有自信。

“快看快看。”张婷把自己的电脑拿过来，上面是微博的页面，“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季凝看过去，画面上全是王澜的照片。

第一张背景应该是在包间里，身着暴露的王澜正满脸笑意坐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男人的咸猪手正在她身上游走。

第二张照片，还是王澜，还是动图。她被拍到坐在包间角落里姿势娴熟抽着烟。

第三张是在户外，王澜被拍到正面，她正和一个男人去酒店，两人举止亲昵，勾肩搭背。

……

接下来还有很多张王澜早期的照片，就是一些陪酒陪唱的照片。

张婷将照片拉到最上面，指着那个肥胖的男人：“阳光传媒的总经理！今天都五十岁了！她怎么好意思还说你勾搭这勾搭那？她说的是她自己吧？！”

季凝看着那几张照片，底下都是谩骂。

她心里叹气。

王澜这回是难以翻身了，这些都是黑历史，据说这个总经理还是靠老婆上位。

她签了阳光传媒，更是死了一条。

“我这个嘴是开过光吧？早上还说要曝光她一些黑料，下午就爆出来了。”张婷说得兴奋，“恶有恶报。”

季凝不相信什么善恶终有报，她拿过手机，重新下载了微博，看着王澜一个人占了三个热搜。

她曾说过的话，还都被翻了出来，一条条打脸。

热搜第一是林嘉。

季凝点进去看。

林嘉V：年纪轻轻，还是得学好。

他的上一条微博，就是力挺季凝，说她非常有天赋，自己欣赏有音乐才华的人。

整条微博暗示谁，不言而喻。

王澜则很快就删掉了她之前发的微博，但是广大网友早就截图了，纷纷把她送上热搜。

“我嘉哥是个直爽人，最看不惯某些虚伪的人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怀疑王澜说的不是季凝，说的是自己吧？难怪对这些那么清楚，自己干的就是这个勾当。”

“笑死了，自己坑了自己系列，她要是不炒作，谁认识她？丢脸丢到全国人民面前了。”

“有一说一，听说第二期的季凝表现惊艳，她唱歌我还是喜欢的，期待第二期。”

……

季凝把王澜的那条热搜截了图，要发给程颐，想问问是不是他做的。

后来想了想，照片终究是没发出去，她也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算了。

倒是程云哲，没等来季凝的添加好友，他敢断定，她是故意不添加，而后网上又传来反转。

这一看，就是有人出手了。

季凝是一个孤儿，季家没入娱乐圈，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会是谁？

林嘉是程颐的表弟，两人合伙开了间传媒公司，林嘉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学员出头，还不是自己战队的学员。

但是，如果和程颐扯上关系，那就不一样了。

林嘉对于这个表哥，相当尊敬。

程云哲眼底越发沉了沉，程颐最不喜欢插手这些事，他这个人，看来并没有表面看起来无欲无求，不近女色。

程老爷子是白担忧了。

傍晚。

季凝下完课，刚走出教室，就收到了程颐发来的消息：我到了。

她加快了脚步，在寝室旁边的校道，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季凝小跑过去，透过车窗，看到程颐正在打电话，见她来后，打开了车门，顺便挂了电话。

“什么时候来的？”她笑着问。

“系上安全带。”程颐说完，才回她的话，“刚到。”

季凝系好安全带，他将旁边的一个小袋子递给她，然后开车往前。

“是什么？”她好奇打开，里面摆放着一颗颗红草莓，个头很大，看着秀色可餐。

“洗过了，可以吃。”程颐开着车说。

季凝拿起一个草莓，咬了一口。

草莓汁水香甜，刺激着味蕾。

“好甜啊。”她看向程颐说。

程颐：“甜就好。”

季凝快速吃下一整个，然后重新拿起一颗，放在他嘴边：“你也尝一尝，很甜很好吃。”

程颐低头看着眼前的草莓，他对这个水果并不感冒，见她又往前伸了伸，勉强张口。

季凝的指尖就抓着半个草莓，程颐就只能咬一半。

“好吃吧？”季凝笑着说。

“嗯。”程颐未说完话，就看到季凝把剩下的半个草莓，放在了自己嘴里，腮帮子瞬间变得鼓鼓。

“……”程颐心弦一下被扯紧，密密麻麻由心口向四周弥漫开，他的喉结上下耸动，余光看到她鲜嫩欲滴的唇瓣，内心一阵燥热，口干舌燥的。

“再吃一个。”季凝低着头，又选了一个特别红特别大的草莓，递到他嘴边。

前面正是红灯，程颐缓缓停下车，看着笑容明艳的季凝。

她拿着草莓偏头笑：“你吃草莓尖尖，我吃草莓屁屁。”

小姑娘从哪学来的甜言蜜语。

的确有撩到程颐。

他没有吃季凝递过来的草莓，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了安全带，倾身过去，堵住她丰盈娇嫩的唇畔，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湿吻。

季凝手里还拿着草莓，程颐将她吻得晕乎乎，拿着她的手，将草莓递到她嘴边，话语徐徐诱导：“咬一口。”

她红着脸，迷迷糊糊咬了一口草莓，紧接着又被程颐啃了一大口，他将她的唇瓣吮吸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麻了。”季凝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有些呆愣愣说。

程颐看着她这副样子，傻得可爱，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又轻轻啄了啄，笑了几声。

绿灯亮起，程颐重新开车，顺便把季凝咬了一口的草莓吃进嘴里。

季凝坐在座位上，还没回神。

她捧着那一盒草莓，嘟囔道：“抢着吃草莓屁屁，都说了让你吃草莓尖尖。”说完，她侧头看向程颐，“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吃草莓尖尖。”

小姑娘表达爱意，总是这么坦率又认真。

程颐唇角勾笑，空出一只手，去抓季凝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指腹轻轻摩挲着。

他的指腹有些薄茧，季凝皮肤娇嫩白皙，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季凝也没把手抽出来，任由他握着。

见程颐把车开往郊区，季凝不解：“我们不是去吃饭吗？这是要去哪？”

程颐：“去私房馆。”

她现在身份都不一样了，不能随便往人群里扎堆，传出去对她影响也不好。

到了私房馆时，程颐牵着季凝的手下车。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在前面给两人引路，带他们进电梯。

季凝手上的袋子里还剩几颗草莓，迎宾小姐就站在他们的前面，她拿起草莓，放在程颐嘴边：“吃一口。”

咬一口草莓尖尖。

程颐嘴角微微上翘，抓住她的手，把手一翻转，草莓就落在她的嘴边，他说：“咬吧。”

“草莓尖尖。”季凝提醒，草莓尖尖是给他吃的。

“嗯。”程颐表示知道，“咬。”

季凝以为他不知道，张口咬了，准备再给他一个。

程颐等她咬了一口，抓着她的手，就把剩下的吃了，表明了是想把草莓尖尖给她吃。

前面的服务员肩膀微颤，似乎在笑。

季凝这才发现，虽然对方站在他们前面，但是电梯是反光的，能看到后面的情况。

电梯门打开，服务员笑得更加灿烂：“两位这边请。”

季凝总觉得她的笑意里带着一丝丝意味深长，她那张白嫩的脸蛋顿时滚烫起来，低着头当起了鹌鹑。

程颐把她的手牵得更紧，带着她往外走。

进入包间，服务员退了出去。

季凝固执又要程颐吃掉剩下的几颗草莓尖尖。

“咬一口。”她拿着草莓，站在他身边。

程颐哭笑不得：“你吃。”

“不。”她再次喂到他嘴边，一定要他张口吃下。

程颐看着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小嘴，张口轻咬了嘴边的草莓，就在季凝还没反应时，拉上她的手微微用力。

她身子往前，栽在他怀里。

程颐俯身，准确无误就亲上了她的唇。

鲜嫩香甜的草莓汁在两人从唇齿间溢开来，季凝整个人缩在程颐怀里，微微昂着头，与他缠绵。

他双手圈着她的细腰，舌尖一点点往里深入，带着探索纠缠。

季凝被刺激得眼角发红，整个人软弱无力，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迷离，像只被欺负的兔子。

唇齿间都是草莓的香甜，和他的味道。

“不听话。”程颐在季凝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后颈一阵酥麻，不自觉呜咽出声，他又在她唇上轻轻舔舐，像是在安抚，但更像是勾引。

季凝晕乎乎，在程颐离开的时候，还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唇瓣。

草莓尖尖，怪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