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兴趣:“秦大王的银子可有下落?”
“可惜臣终日卧病在床,无法集中精力打探.还请陛下恕罪.陛下可派出兵部立即调查此事.”
兵部出马,必然就是一路追杀捉拿秦大王.这总比去海上攻打要有胜算得多.
“秦大王下落何处?”
这一点倒问住了秦桧,他再派出多少人,也找不到秦大王的下落了,不止如此,就连四太子也是不知道的.
赵德基见秦桧不停喘息,模样十分令人憎恶,口里又发出一阵污浊之气,他再也呆不下去,匆匆说:“爱卿不妨好生休养.此事以后再议.”
“谢陛下.”
秦桧虽然没有得到赵德基的肯定答复,可是,深知这一下,已经把他的注意力和矛盾转移了.不管他要不要剿灭秦大王,至少,秦大王也成为他心腹的一块大患了.
只要再游说一下,不怕赵德基不出兵.如此,杀花溶不在话下.
就在秦桧得意于自己的毒计奏效时,心情也好了几分.伤势也不那么严重了.他正筹划着复出,找个借口,结算是抱病,也不能长期离开朝堂.这时,却等来赵德基的命令:赵德基赏赐他一些药材,准他一年假期,在家休养.
这可真是个晴天霹雳,官员的父母死亡,可以守丧三年,但是,一般都只是个借口,两三个月就复出了.何况秦桧不过生病而已,一位高官,一离开便是一年,以后,还怎么控制朝堂上的局势?
他又气又急,自以为已经把赵德基玩弄于鼓掌之上,不料赵德基却先下手为强了.赵德基认为,对付秦大王又不需要他秦桧,所以趁机将他推出朝廷的势力范围.秦桧激怒,惊惶之下,真正病情加重,走投无路,便再次派人出使金国,寻求四太子的帮助.
当然,刘武等人带回来的消息绝不可能这么详细,花溶听后也丝毫不觉得震惊.
秦桧的伤情早在她预料之中,她自己一刀下去,比谁都清楚.
秦大王说:“秦桧这死乌龟向来奸诈,只恐其中有鬼.康公公这厮也不尽不实.”
“康公公还说,现在朝中许多人借机弹劾秦桧,想替岳相公翻案,赵德基也微微有些悔意.”
翻案?翻案有什么意义?别说赵德基根本不可能替岳鹏举平反,就算是平反了,给他一个“忠臣”的称号,又能说明什么?岳鹏举就能复活?
秦大王微哂:“他猫哭耗子,做戏给那些大臣们看呢.”
花溶冷笑一声:“赵德基这是想利用秦桧的病情,引我去杀他!他以为我想报仇想疯了.”
花溶几次差点遭遇赵德基的魔手.上次回临安时又因为准备不充分功亏一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赵德基对外苟且,对内却是有着极大的君王的权威.他总以为,凭借他的权势,自己就会上当.就算不上当,也逃不出他的魔掌.但是赵德基的这番惺惺作态,也实在小儿科了.他以为如此,自己就会盲目地跑去京城找他拼命?
没错,自己的确迫切想杀掉秦桧,杀掉赵德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早就不急于求成了.也不会如昔日一般,总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现在,自己还有两个儿子要抚养,岂能轻易就死?
众人退下,各自休息.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相对而坐.
秦大王见她沉思,以为她在难受,抓住她的手:“丫头,待老子好了,杀将过去,砍下赵德基的人头当球踢.”
“嘿,他正等着我们去送死呢.”
“老子也不见得怕他.”
她似笑非笑:“怎么?又要充英雄了?”
秦大王摸摸头:“这一点也被你看出来了?哈,说正经的,丫头,既然赵德基这番作态,就算我们不去主动惹他,估计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花溶淡淡道:“那又如何?你以为他敢攻打落霞岛?”
“他还没这个本事.不过,一定会给我们制造不少麻烦.与其如此,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微微一笑:“不,我们现在杀不了他.我们先积蓄力量.”
“哦?你说怎么干?”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也不见得一辈子就是他赵德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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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王精神一振,哈哈大笑:“想当年,金兀术的老子,13骑兵起家,女真短时间内,就纵横天下,打得赵氏父子上蹿下跳,上山入海,打得他们找不到牙.总有一天,我们也杀将去临安,活捉赵德基,用他的骨头点灯油……”
花溶一本正经:“这一路上,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海岛上的势力如今很不错了.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尤其,你和耶律大用的合作全部破灭了,陆上就得不到任何支持了……”
“但我有李汀兰,有个人质在手.就算不合作,耶律大用也没法找我捣乱.而且,老子对他可谓仁至义尽.”
“耶律大用不足为患,就怕沿海的朝廷水军借机发难,长期骚扰也不是办法.”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