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两个极端,一个迅速退化,一个迅速升级;都是反方向的,然后,目标就一致了;终于,在某一个恰到好处的点交汇.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的手也松开抱着的膝头,搂着他的腰.仿佛那是水到渠成,没有任何的唐突,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两颗干净的身子紧紧贴着,严丝合缝,互相慰藉着彼此,带来盛夏最火热的温度.
她的嘴唇那么鲜艳,红润,他则是何等的干涸和渴望;一张嘴就覆盖上去,紧紧的.嘴里的呼吸全部被掠夺,喘息不过来,也不想再喘息.有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前尘往事,尽在灰飞烟灭,天下,只有自己,只有他.就连儿子,连亡夫都忘记了,彻底忘记了——好像,只为自己而活,就如世俗所有抗争不得,最后,不得不妥协的人.
人们管这种,通常叫做自私.
她想,自己就自私一次吧,放纵一次吧.她被这种念头所点燃,浑身忽然烫起来,滚滚的,如岩浆,马上就要喷发.
感觉到怀里柔软女体的微微颤抖,他的身子也颤抖起来,比第一次的相遇更加迫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她.仓促中,才想起许多年了,许多年的压抑和禁欲,他激动得差点失控,忘记了这本能的享受,动作反倒笨拙得像个孩子了.
他如梦初醒,她却如释重负.不想掩饰了,在他面前,无需掩饰了,也不能掩饰了.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早就知道,却还是无比震恐,他惊叫:“丫头,丫头,你怎么啦?”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猩红,放在鼻端,仔细地嗅着,判断她的病情.
他根本听不清楚,但浑身的欲望却在退却,因为他是清醒的,明白的.他坐起来,揉碎了一地的花瓣覆盖在她的脸上,细碎的芬芳,清凉的寒意,他声音轻柔,如夜风在耳边刮过:“丫头,你好好休息,先不要激动.等养好了身子……”
“不,不……”她嘟囔着,重新要去寻找他的唇,像个不服气的孩子.
“我没什么,身子好好的……”
“你忘啦?上次我打伤你,为你寻找灵芝,自己都快成半个医生了……”他低声安慰她,摸着她急切跳动的脉搏,“我们也不急于一时,是不是?等你再休养好一点……”
“我不要等那么久……不要……”
“不久,很快的.你的身子是劳损过度,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完全可以……”第一次,他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反倒安慰她,劝解着,就像要一个小孩子,不要吃糖吃太多了,以免损坏了牙齿.
“你连续征战好多天,又没好好休息,心情紧张,等过了这几天,总会好些……我去寻一些好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哼!”
“不……就不……”
“没多久的……”他说完,又做一个让步,声音里满是笑意,“其实,也不用等那么久,只要你稍微好一点,再休整好一点,我们随时……随时都可以……我不会离开你的,每天都在你身边,你放心……随时待命!”
随时待命!
她想笑,又忍着.怎不知道他这一番心意.因着自己,就算再压抑,他都愿意.忽然也很急迫,也很振作,本来早已对这残破的身子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时,却强烈的渴望起来,渴望好起来,渴望许多幸福的日子.渴望跟他以后的甜美生活.
甚至,她想到,赵德基都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