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柳丹若不觉著急起来,「袁、袁府早已将『七重春』赠与他人了!」柳丹若一口气说完话,已经受创的嘴内肌肤不堪折腾地又再次溢出血丝,由唇角淌流而下。
周侗对柳丹若的狼狈模样根本视而不见,满心震惊地听到由她口中吐出的消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什么意思?谁告诉你『七重春』已经不在袁府了?」这怎么可能,他的消息来源不可能有误啊?
其实他要柳丹若上袁府盗出「七重春」,不单只是要解除徒弟于怀恩身上的「焚心散」
,因为「七重春」草除了能解「焚心散」的毒,亦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圣药,他早就想得到了。
哈好在他得知药草下落时,于怀恩也中了毒,於是他便利用这个理由,指使柳丹若前去袁府为师兄盗回药草。
谁知柳丹若一去数日,返回时不仅没有取回「七重春」 ,还突然说出令人感到震惊的消息来!
「你给我说清楚!」周侗冷怒地斥道。
看著师父极端难看的脸色,柳丹若心中一阵自责与羞愧,实在难以开口说她连药草的影子都还没见到,便被人逮住,她太没用了。
「师父,那、那夜丹若才刚潜入袁府没多久,便被人发现,还给人抓住了……」柳丹若羞愧难当的低下头。
「你被发现了?」周侗扬高嗓音,「我不是交代要你等夜宴结束、众人皆醉的时候才潜入,你忘了吗?」
「我没忘,师父。」柳丹若低声喃喃,「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发现我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迹在刚潜入袁府时就被人盯上了。
「既然都被抓了,你又怎么会知道『七重春』已经不在袁府了?」周侗想了想,心中顿起疑惑。
柳丹若垂著螓首,踌躇了下,「是、是一位王爷告诉丹若的。」
「王爷!什么王爷?」周侗锐声质问,眼底闪过惊讶神色。
柳丹若不敢抬头,语气艰涩地说出那晚的情景,「……丹若并没有见到袁府的主人,那位王爷在问完话後,就让人将丹若押著离开袁府,囚禁在王府里。」她详述经过,可却万万不敢提起自己被晏知灏轻薄的事实。
「到底是哪座王府?」周侗不耐烦地问。
「呃,丹若并不是很清楚,好、好像是什么桓、桓王府……」她被押到王府时,押解她的人好像曾提起过王府属於何人所有。
「桓王府引位在安兴坊的桓王爷?那个风流成性的晏知灏?」周侗顿感讶异地脱口而出。他脑子一转,忽然想起桓王爷与袁府主事袁克昶之间的情谊似乎不错。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袁府有贼人入侵,桓王爷代好友出面处置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大、大概是吧!」柳丹若不是很肯定的说著,低垂的头偷偷扬睫,觑看师父深思的表情。
今夜师父对她的态度很是异常,与以往截然不同,让她心底感到有些心骛及难过。不过话说回来,从晏知灏恣意轻薄她的举动看来,师父所说的「风流成性」这一点,倒是满符合的。
「就是他告诉你,袁府藏有的『七重春』早就送给别人了?」周侗急促冉问。
「是、是啊……」
「不对!」周侗蓦地斥责出声,打断柳丹若未竟之语,大手一伸,迅速住她瘦小的臂膀——「你竟敢对我撒谎!」
手臂传来的剧痛令柳丹若仰高头,看著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师父突来的租暴举动和暴怒表情,心中充满了惊吓和不敢置信。「师……师父,丹若说阳是事实,并没有撒谎……」她忍著痛地急急辩解。
「还狡辩!」周侗毫不留情的驳斥,「既然你已成为阶下囚,晏知灏贵为王爷之尊,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同你说话,还好心的告诉你『七重春』早已不在袁府了?除非……」像是想到什么,周侗霎时脸色大变,攫住柳丹若臂膀的手掌用力收紧,「除非……你已经将我和怀恩出卖给桓王爷了!」
「我没有——」柳丹若激烈地否认,「啊……好痛!」她再也无法忍受的痛叫出声,「师……师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