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是我的道侣，我是自愿亲近他的。&rdo;山神的脸微微粉红，&ldo;他原不是这儿的族类，因缘巧合才来到这里的。再过一阵，他就要走了。你何必为难他？&rdo;

共工不甘不愿地收了武器，没好气地瞪着自己的晚辈：&ldo;我知道你结识的朋友多，人脉广泛，可也要提防着有心之人哄骗，光天化日的就这样轻薄你，像什么样子。&rdo;

&ldo;他没有哄骗我。我能分得清。&rdo;帛燕笑着摇头。

同印顺势把山神的手牵过来：&ldo;他都亲口承认我是他的道侣，你在质疑他的眼光？&rdo;

共工说不过他，朝他龇牙，发出威胁的哈气声。

龙王也朝他哈气，龙鳞都从皮肤里冒出来。谁还不会哈气了？

&ldo;阿回，&rdo;帛燕只好转移话题：&ldo;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看赛马的吗？&rdo;

共工回过神，差点忘了来意：&ldo;你又没有说你要来，要不是阿古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凑这种热闹。这些日子你都在这里么？&rdo;

&ldo;我以为你还在研究种子的保存方法，所以就没有打扰你。&rdo;帛燕坦白：&ldo;阿古请我来不仅是看赛马的，他想推行部落之间的货币兑换制度和通商条约，我们最近在拟条陈。一会儿，我也把新改的一套拿给你看看。&rdo;

共工知道这件事：&ldo;阿古和我说过，我不看好这事。自己人还好说，图吉他们肯定不同意。&rdo;

&ldo;所以才要推动交流嘛。&rdo;帛燕觉得这件事并非不可能：&ldo;这段时间我们会去南边多走动的，争取和高阳他们谈谈，多让他们几分利，把各项条约放得宽松一点，总是有办法的……&rdo;

同印走在他们旁边，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插话。

帛燕不忘和他解释：&ldo;你大约还不了解。北海如今分为六大部落，北边的堪卓、苏尼和巴什腾，南边的图吉、乌亚尔和厄兰沁。因为每个部落的货币都不一样，货币的价值计算方法也不一样，所以部落和部落之间，通商来往非常不方便。阿古和我就想制定统一的货币兑换制度和通商条约，帮助商人们的同时，也发展部落的经济。&rdo;

这里的商业发展比同印想象得要简陋原始很多：&ldo;这是好事。&rdo;

&ldo;是的。北边的部落还好，大家彼此熟悉，平时多有议政交流，但南边就没那么亲近了，他们的治政风格也和这边大不一样，所以推行通商主要是要与他们达成共识。&rdo;

&ldo;为什么南北风格会有这么大差异？首领的理念不一样么？&rdo;

帛燕想了想怎么和他解释这个问题。

只听共工冷笑一声：&ldo;他们首领又自大又蠢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rdo;

帛燕无奈地说：&ldo;你啊，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嘴巴太急。都要竞选帝位了，怎么也不知道改一改？这样怎么能争取到更多的支持呢？&rdo;

&ldo;他们爱支持谁支持谁。&rdo;

&ldo;那你甘心把帝位让给他？&rdo;

共工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ldo;我不是让你学夸夸其谈的那一套，我只是觉得，你做了那么多实事，又花了那么多心思，完全当得起这个帝位啊。&rdo;山神耐着性子柔声劝解：&ldo;只是我们要改一改说话、做事情的方式方法，让大家更能意识到你做的这些事，他们肯定会更喜欢你的。&rdo;

&ldo;这个货币兑换制度也是为了帮你竞选的，等到制度推行下去，南方的部落会对你有所改观的。我和阿古这么支持你，你就不能为了我们，也改一改坏毛病吗？&rdo;

水神看起来还有点不耐烦：&ldo;知道了知道了。&rdo;但他把手悄悄伸过来握了握帛燕。

这就算是示软了。

&ldo;我才是他的道侣。&rdo; 龙王一把把他们的手打断了，挑衅地看着水神：&ldo;等你赢了颛顼再来吧。&rdo;

作者有话说：

赢是不可能赢的，所以牵手也是不可能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