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伸出手,欲要抚摸傅时毓的头发:“对不起,那时候你太小了,我不好意思告诉你、也不敢告诉你这个动作的真正含义。”
傅时毓防备地侧脸躲开:“你想说什么?”
“普通的喂药根本不需要嘴对嘴,那个动作,是亲吻的动作,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做。”钟先生叹息:“我和傅老爷,不仅是主人和佣人,还是恋人关系。”
好、好劲爆……
苏辰缓缓睁大了眼睛。
恋人关系……是哪种关系呀?
可以生小孩的那种关系吗?
傅时毓也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震晕了,呆呆地问:“那、那你们为什么没结婚?你是我奶奶吗?”怪不得他出生起,就没有人提及奶奶,不是不提,而是压根没有。
钟先生心头一跳,垂下眼帘:“我和傅老爷都没有结婚,后来他收养了一个孩子,就是你爸爸。”
难怪傅时毓爸爸和傅老爷一点也不像。
原来没有血缘关系。
傅时毓沉默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跟我爸爸——”
“是亲生的。”
还好,至少有一样在预期内。
傅时毓不信邪地瞪着他:“你……真的没有给爷爷下/毒?”
钟先生失笑,眼中闪过些许寂寞:“我怎么舍得。”
说罢,拿出一把陈旧的钥匙,打开床边最后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傅时毓爸爸的领养证明,和傅时毓的出生证明,还有一些他和傅老爷亲近的照片。
傅时毓年龄尚小,但也能感知到一些情绪,看到钟先生的神情,莫名感到一阵酸涩,看了这些照片和证明,心里苦苦的:“我……可以相信你吗?”
钟先生道:“除了这件事,其他都不曾欺骗过小少爷。”
记事起,他就特别依赖钟先生。
钟先生温柔体贴,万事做得周全,相处起来如沐春风一般。
不像爷爷,脾气忽好忽差,还总爱逗他生气,也不像父亲,一年半载见不了几次面,等相处时互相都无言以对,他是觉得被背叛了,才这么生气的,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算了。”危机解除,傅时毓把苏辰从身后扯出来:“暂时原谅你,以后不准再对我说谎了。”
钟先生点头:“我保证。”
恋人就恋人,有什么好隐瞒的。
在傅时毓短短的七年人生里,爷爷和钟麒都是十分重要的人。
不管他们是佣人、恋人还是家人关系,他都不在意,只要不互相残杀,一起平安幸福,傅时毓就莫名觉得温暖幸福。
“你们快和好吧。”苏辰迈着小短腿往前走两步,拉起钟先生的手掌,然后又迅速后退,握住傅时毓的手腕,把他们的手放到一起,摇了好几下,嘴里还念叨:“友谊的小船重启起航喽。”
和好后,钟先生不再藏着掖着,他一只手被摆布着摇晃,一边酝酿着措辞:“还有一件事是我疏忽了。”
两只糯米团子双双抬起小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钟先生轻咳一声,语气凝重地告诫:“小少爷,您对苏辰少爷也不能随便亲亲……”
他买菜回来,推开门的一刹那,便看到小少爷往辰辰嘴唇上啄了一口,以至于心脏骤停,半天缓不过神。
“对噢,你不能乱亲我的!”苏辰恍然大悟,把脑袋点的跟敲木鱼似的。
他嘴唇上还有西装头口水,可脏了。
“知道了。”
傅时毓则表现得很冷静,一副淡定到不行的模样:“恋人关系才能亲亲。”
麻烦死了。
明明是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小玩具。
还要被教育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三月一日,苏辰正式转入嘉藤小学的第一天。
也是钟先生和傅时毓和好的第一天。
前往学校的路上,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轿车里,苏辰摸了摸极有质感的坐垫,摇晃着身子,超兴奋:“钟爷爷,我是不是也有漂亮西装可以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