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
燕熙文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云西言,“这便是对大樊道的初步计划!”
云西言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片刻,燕熙文煮上了一壶茶,“我们贪图的并不是这开疆拓土之功,我们为的是大夏往后的长治久安。”
“往后,这陆地丝绸之路必经大樊国。若是大樊国依旧存在,我们难以保证当枯蝉将皇位传下去之后新的皇帝对大夏的态度。”
“虽然大夏不惧于打仗,但能够和平的将大樊国纳入大夏领土……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我们分析认为,如果太上皇在宫里,他也一定会这样去做。”
“我们在听取了户部的报告之后也清楚而今户部的存银不足以支撑这一计划,所以我们必须得变通……比如这上面所言,大夏出银来负责基础设施的建设,其余皆由商人来完成。”
“你要相信咱们大夏商人那敏锐的嗅觉,他们一定是愿意在大樊道去大手笔的投资的,如此……我们估计在年之内就能让大樊道的百姓富裕起来。”
云西言听着燕熙文的话也看完了折子,“但我估计哪怕就是基础设施的投资,户部账户上的二十三亿两银子,其中的一半要对付原本的开销计划,比如军备采购,比如乡村建设等等。”
“剩下十来亿看似很多,但投入到那偌大的大樊道,它也仅仅是杯水车薪罢了。”
“从远北道通往大樊道的铁路可不好修,那东西也是一个吞金兽,按照工部的初算,单单铁路修过去,这十个亿都不足以支撑,何况大樊道境内的官路。”
燕熙文给云西言斟了一杯茶,面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说的确实都是具体的问题,那你如何看?”
“……除非弄回来一大笔的银子,否则大樊道只能徐徐图之。也就是说分批次的来完成大樊道的基础建设,比如列一个对大樊道的五年规划。”
“毕竟在我看来,国库里的银子可不能彻底的花光了,总得留下一些来应对某些突发的事件。”
就在燕熙文正在思索的时候,秦墨文走了进来。
“刚才礼部送来了一个消息,说武天赐有个请求。”
秦墨文坐下,燕熙文一怔,问道:“他有什么请求?”
“他说年节将至,想要回观云城去皇陵祭拜一番。”
燕熙文眉间微蹙,这倒是人之常情,武天赐虽然不再是大夏皇帝,他毕竟是傅小官的儿子,也毕竟是曾经武皇的嫡孙。
“好吧,让礼部安排人员陪同,我建议一应礼节按照……亲王制。你来的正好,我们再合计一下这大樊道的一些细节问题。”
武天赐的心机
观云城有座观云台。
它原本在皇宫之中,但自从大夏迁都长安之后,观云城里的这座存在了数百年的武朝皇宫便成为了过往。
那些代表着曾经最高权力和地位的宫殿依旧存在,只是曾经那皇宫高高的围墙早已被拆除,这一片宫殿群落而今变成了大夏百姓能够随意进入观赏的又一处风景。
观云台自然也不例外。
时大夏七年正月十八,观云城下了足足六天的雪终于停了。
天空一碧如洗,太阳懒洋洋挂在天边,依旧没有多少温度,却也令人的心情更为愉悦一些。
至少这时候武天赐的心情是愉悦的。
他来到观云城已经近一个月了。
他在长安的那皇宫中被圈禁了大半年了!
此刻他坐在了观云台的那颗老松下,眺望着满眼的云海翻滚舒展,他回想着曾经在这里生活的那些日子,再对比那大半年被圈禁的痛苦,忽然觉得这便是自由的意义。
对,就像那一只在云海上翱翔的雄鹰一样。
它展翅于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它伸展的翅膀。
它纵情于这阳光之下,享受着挥舞翅膀时候搅动起那云海的乐趣。
这便是心有翼、存高远。
这便是眼无界、任我行!
可那是属于那只鹰的自由,这样的自由对于自己而言却偏偏成为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