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学习一下大夏的这一法子,他想将这个法子应用到大樊国,他想回家,去刺勒川他曾经所修建的那些寺院。
“而今再回想起来,他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枯蝉极为感慨,悠悠一叹,又道:“他离开了大夏三年,可这一路而来听闻到最多的依旧是大夏百姓对他的颂扬。”
“他们说能够过上现在这样美好的日子多亏有了他,当然也多亏有了你们。”
“那么在他回来之后……他会不会再登基为帝呢?毕竟、毕竟这江山是他开创的,毕竟有了他的带领大夏能够走得更远也更稳。”
燕熙文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个人啊,其实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当年还在临江瑶县的时候,他就说他的志向不在这庙堂之上。”
“他所想的是那种闲散的生活,所以这一次远征在我看来他本就有两个目的!”
“其一,当然是开拓那有利于大夏的海陆丝绸之路。其二嘛……他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新皇怎样,当然也是看看我们这些大臣怎样。”
“如果这一切都能如他所想的那般,我想当他再次回国之时,便是他真正归隐江湖之日。”
枯蝉思索了片刻,对于开拓那海陆丝绸之路的结果谁也无法判断,但大夏的那位新皇显然是失败的。
那可是他的儿子!
他若是回来知道他的儿子被燕熙文等人弹劾,而今依旧被圈禁在宫里……他会不会为此而恼怒,然后怪罪于燕熙文等人呢?
或许是看出了枯蝉脸上的疑惑,燕熙文淡然一笑,“那是他赋予我们的权力,现在再回想过往,他在设立三省议政内阁审核这一权力结构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想到了这件事。”
“犹记得当年还在金陵,家父曾经邀请过他来府上一坐。在那场宴席上他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当时听起来不可思议,现在看来……他依旧是对的!”
“他说,要去除百姓头上的樊笼,他说要将那权力关在笼子里,因为一个国家,一个名族的命运不能寄托在某一个人的手里!”
“那时候他才十八,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事实上他一直在做这件事,比如他定下的宪法,比如大夏周报,也比如全民的免费教育等等。”
“他在无声无息中开启着百姓的视野,他让天下百姓的目光不再局限于眼前三尺之地,他让百姓实现了温饱,让百姓能够抬起头来望一望那高远的天空!”
“就在这润物无声之中,而今大夏的百姓渐渐对官府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再惧怕各级的官员,他们开始议论国事,甚至敢于对弊政发出反对的声音!”
“他们或许不知道什么叫宪法,可实际上他们已经在捍卫宪法赋予他们的权力!”
“而今你们所见之大夏的繁荣,这虽然也是他一手所创,但在我看来,他短短十余年执政中最大的功绩并不是一统五国,也不是解决了这偌大国家的百姓们的生计问题,而是他真的去除了老百姓头上的那戴了千年的樊笼!”
“他说自由的思想才能诞生无穷的创造力!”
“他还说自由的土壤才能萌生出自由的思想。”
“而官府所要做的仅仅只有一条——为天下百姓服务!”
“你看,这家伙那脑子和常人完全不一样,在我们看来当然是希望他能够继续带领大夏走向下一个辉煌,不过我们恐怕都会失望,”
燕熙文端起了酒杯,“他想要去过那种逍遥的日子,不瞒你们,我也想!”
“所以当他回到大夏,当他再次离开大夏的时候,我会随他而去。他不是想要当个大地主么?我想他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管家!”
“来,不说他了,咱们干了这一杯,接下来要开始为他所开辟的那欧洲之路做准备了。”
众人举杯一同喝了一杯,燕熙文看向了云西言,笑道:“怎样?户部的账目出来了没有?”
云西言眉梢一扬,“银子太多,国库太小,今年的税入比去年又增加了三成!这三成来自于和利亚大陆的贸易。”
枯蝉这时候问了一句:“增加三成?三成折合银子多少?”
云西言伸出了一个巴掌,“五亿五千万两!”
枯蝉大惊,整个大樊国一年的税入才仅仅一亿三千万两银子,而大夏单单和利亚大陆之间的贸易就产生了五亿五千万两的税银……
他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这么多的银子该怎么去花?
秦墨文这时候喜笑颜开的说道:“这感情好,明年的几件大事总算有银子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