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西夏的使者挺急的,我本不想理会,若是将这些国书递给了陛下……陛下会不会为难?”
南宫一羽想了片刻,“无妨,就由陛下定夺吧,他见不见这些下国的国君还是未知之数。”
在南宫一羽想来,这些下国可有可无,虽然能够扬大夏国威……这国威还需要哪些下国去扬么?
他喝了一口茶说起了别的事情:
“这眼见着就到岁末了,旧币换新的工作进度还是慢了一点,要不然再增设几个银行?”
孟常平点了点头,“大夏银票在四个地方同时在印制,问题还是出在兑换点太少。前些日子我找了行长李金斗商讨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说得请各地商业局的同僚协助……目前一共就五个银行,百姓们兑换这银票极不方便。”
“上月我和李金斗去找了云西言,这事儿落实了下去,由银行点好银票交给各县的商业局,由商业局开设一个兑换的窗口,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这个法子好,明儿个咱们还得给陛下提出这个问题,银行的点太少,为了方便群众,也应该下沉到县一级的行政机构。”
现在大夏商业正在快速发展,这么大个国家仅仅五个银行根本无法满足商人的需求,已经到了急需解决的时候。
“只是如此一来,这银行恐怕就得成为商业部那样的一个机构,这需要很多人啊……今科秋闱,陛下不在,根据各地道台呈报上来的官员空缺,只取了百余人,早知道多取一些就好了。”
今科秋闱傅小官出海,由南宫一羽和孟常平二人领头,文沧海主持,他们不敢取多了呀,陛下走得匆忙,没有对这事儿留下指示,若是又多取三两百个成为所谓的储备干部,万一陛下不需要,这怎么给被取中的学子交代?
“无妨,明儿就请陛下下一道旨意,从淘汰的学子中,依照名次再补录。对了,孟大人,我怎么听说陛下出海之前,给长安……也就是京西北道原本的沃丰城拨了一笔巨款,他这是要干什么?”
孟常平一脸纠结,“说来你都不信,陛下着户部给长安拨了三千万两银子,让秦墨文扩建长安城,说是要将长安城建成能够容纳三百万以上人口的大都市……”
南宫一羽皱起了眉头,为啥要扩建长安?
不是应该扩建观云城么?
这眼见着观云城已经无法容纳更多的人了,作为大夏的行政中心,它才应该成为能够容纳三百万以上人口的大都市才对呀。
“或许……陛下不是曾经在沃丰道当过道台的么?他对那地方有感情,不然为何将沃丰城改名为长安?”
“恐怕是取长治久安之意!”
南宫一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没有再去多想,“那明儿还得建议陛下扩建观云城。”
轻解罗裳
是夜,月明星稀。
养心殿里,有夜风从窗棂而入,吹动着桌上的红烛,火苗便显得婀娜起来。
傅小官和虞问筠坐在窗棂下的书桌旁,夜风也吹起了虞问筠的秀发,轻拂在傅小官的脸上,令他的心神如这烛火般摇曳。
虞问筠的心里有些忐忑,虽然成婚已经五年了,虽然孩子都可以在地上跑了,但这么久未曾见到傅小官,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就像少女时候那般模样。
这样的模样看在傅小官的眼里便是楚楚动人,他拉着了虞问筠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笑道:“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临江时候的初见?”
虞问筠当然记得,那时候她是听了董书兰回来时候说起的傅小官。
董书兰说那个人很神奇,他曾经是个纨绔,就连秀才的身份都是买来的,可偏偏那人作出了了不得的诗词,还捣鼓出了西山天醇这样的烈酒。
出于这份好奇,她去了临江,和堂哥虞弘义一起去了临江傅府,那是第一次见到傅小官,觉得这少年生得俊秀好看。
再见是在上林洲,母后约见了他,他写了那副千古一绝的对联。
想到了母后,她脸上的神色有些黯然。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对此我必须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不……!”董书兰抬起头,可傅小官还是很认真的说道:“那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恐怕不知道,当初在七盘关,彭于燕曾经说我不适合掌兵,因为我心里没有太多的杀伐。”
“我确实在算计虞朝,因为我极想回到那片土地。”
傅小官转头望向了窗外,“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为了那个地方,我在虞朝多呆了两年,原本是想要一直呆下去的,但事情发展到后面……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因为危险已经开始降临。”
“我其实是理解岳父大人的那些作法的,因为他不知道虞朝在我心里是多么重要,他很担心,越来越担心。这背后有父亲的推波助澜,令岳父对我生出了更多的嫌疑。”
“随着这些嫌疑的累积,岳父防我的心就越来越重,所以我原本打算在沃丰道至少呆够一年,让沃丰道的一切更加正规,但我只呆了半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