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不知道,心想或许是因为秋天的萧杀,正好合了这砍脑袋的凄惨吧。
处决虞问书,宣帝并没有张榜,监斩的是大理寺卿苏山岳,围观的也仅仅只有傅小官二人。这显得有些冷清,还好太阳正好。
虞问书最后的神情是什么样子的呢?
傅小官仔细的去想却想不起来,或许他会留恋这红尘的繁华,也或许他得到了解脱。
他当真给虞问书收了尸,这令苏山岳很是诧异。
“定安伯……其实、有些不妥。”
傅小官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做了,“他生前我答应过他,这人已经死了……死了就一了百里。毕竟是陛下的儿子,入不了皇陵,也让他入土为安吧。”
苏山岳拱手,“定安伯高义。”
“高义个屁!”傅小官摇着头一笑,“帮个忙吧。”
“定安伯请讲。”
“找个手艺好点的仵作,把他这脑袋和身子缝起来。”
“……有这个必要么?”
“嗯,”傅小官点了点头,“有这个必要,至少去了地下会好看一点。”
“好!”
苏山岳当真去叫来了一名老仵作,趁着老仵作缝那脑袋的时候,二人就站在这刑场上聊了聊天。
“就刚才,陛下令刑部大理寺和金陵府衙联合破案,一年之期……若是这一年之内未能破获,”苏山岳一声苦笑,“到时候陛下要砍了我等的脑袋,还请定安伯也为下官收尸一下。”
傅小官一怔,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那宝藏都不知道被偷走多少年了,哪可能那么容易就破案的?”
苏山岳倒八字眉一扬,“可陛下却不会这么去想。”
傅小官收敛了神色,想了片刻,“那处暗河的石壁上,有一副刻得极深的字,莫如苏大人去将它拓印下来,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够从中看出点什么?或者……万一遇见了字迹类似的书画,还可以比对一下笔迹。”
这显然是大海捞针,但不失为一个法子,苏山岳点了点头,“下官呆会就去办,哎……那窃贼也是厉害,他能够无声无息的运走一座金山,必定是思维缜密之人,这案子,难破啊!”
傅小官当然知道这案子难破,但他并没有说可能是道院的观主大人,因为他也没有任何证据。
他需要去见见观主大人,看看这位穿越的前辈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他究竟在这个世界做了些什么事情。
虞问书的脑袋缝好了,傅小官带着这尸体离开了皇宫,去了一处棺材铺子,然后去了一趟南山,当真把虞问书埋在了南山的山腰处。
他并没有去南山的那些作坊瞧一眼,而是返回了傅府。
夕阳西去,倦鸟归巢。
他和大师兄苏珏坐在了陶然亭里。
他是个怎样的人?
“大师兄,师傅……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傅小官煮着一壶茶,随意的问了一句。
苏珏一怔,楞了片刻,说道:“师傅是个高洁之人。”
“此话何解?”
“师傅自幼在道院长大,成名于四十年前,他基本上每隔三年就会出观一次云游天下,然后会带回来一个弟子。而这个弟子一定极有武道天赋,还是孤儿。”
傅小官为苏珏斟了一杯茶,又问道:“如此说来,师傅他老人家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入圣?”
苏珏点了点头,正了正冠帽,满脸严肃,眼神还充满了崇拜,“当今武林主要是四大门派,但真正武功第一者,公认的就是师傅了。”
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傅挺厉害的呀!
难不成他穿越而来就完全醉心于武学?
就在此刻,苏苏和徐新颜走了过来,坐在了桌前。
傅小官问了一句:“三师姐呢?”
苏苏嘟了嘟嘴儿,“三师姐把我赶走了,她陪着你那三个夫人在打麻将呢。”
傅小官笑了起来,苏珏忽然问了一句:“今儿中午夫子庙那事……我后面去看过,发生了什么?”
“那地方原本藏着前朝宝藏,据说就是一座金山,但不见了。”
苏珏浓眉一皱,“去哪里了?”
傅小官笑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被人提前给劫走了。”
苏珏忽然想起傅小官问他的关于师傅的话题,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傅小官,很认真的说道:“你说过,他不是拜月教的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