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文行舟那老匹夫非得要推行那劳什子理学法典,你那爹居然同意了!这怎么可以?文老匹夫那法典毫无人情味,各种条款皆是囚笼,动不动就是入狱几年几年……如果真推行天下,工部啥事情都别做了,恐怕要去全国各地修大狱!”
南宫一羽说的吹胡子瞪眼,看上去还真是生了气。
但这话听在傅小官的耳朵里却仿佛一记春雷,文行舟居然完成了一部法典!
他虽然没看到,可听南宫一羽这番话,大致明白了这部法典里面的严苛,这是由人治转为法制的一个重要标识,但傅小官明白这里面的难处,比如像南宫一羽这样的大员的阻挠。
这是应该徐徐图之的事情,想来文行舟操之过急了。
不过他身为虞朝的子民,当然希望文行舟这部法典推行不下去。
所以他开口说了一句:“这岂不是违背了圣学?”
南宫一羽仿佛找到了知音,手掌在那石头桌上一拍:“可不是嘛!这武朝的圣学本就是他文行舟推行的,这才多少年?武朝好不容易接受了圣学,好不容易形成了以圣学治天下的格局,文老匹夫居然又要亲手将它砸了……傅小官,你是鼎鼎有名的才子,你说说看,这文老匹夫是不是在瞎折腾!”
傅小官心里一乐,他到没料到南宫一羽居然也认出了他。
他淡然一笑。“所谓文人,为的是身前身后名,文老先生此举,作为晚辈,我不敢妄加评论。”
这话说的圆滑,他没有评论,却以一句为的是身前身后名点名了文行舟此举的意图。
他不能去得罪了文行舟,但他也不愿意看见一个更加强大的武朝——
武朝若是更加强大,作为邻居的虞朝该怎么搞?
这个皇帝不靠谱
这句话起了作用,南宫一羽作出了最后的总结:“文老匹夫沽名钓誉,明日大朝会,本相定要联合百官请陛下还武朝之安宁!”
傅小官没有接这句话,他起身恭敬的对南宫一羽行了一礼,“在下还有些事情,就此辞别左相大人!”
南宫一羽一怔,这小子想溜?
他伸出手来招了招,“急个屁!距离文会还有八天,来来来,老夫早就听过了你的大名,也看过了你那红楼一梦和虞朝少年说。最近又听说你将文老匹夫的那首《青玉案、上元》给压了下去,很好!文老匹夫仗着他那大儒的身份很是猖狂,奈何武朝却无人能灭了他的威风,你这次来,希望好好表现表现,老夫告诉你,你必须拿下魁首,一来打打文老匹夫的那张老脸,二来嘛……太平公主嫁给你,可比嫁给卓东来那傻小子强多了!”
不是,傅小官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懵圈。
他又坐了下来,浑然没有注意武灵儿的脸蛋儿都红了。
“我说左相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两位,她叫虞问筠,我朝九公主,她叫董书兰,我朝户部尚书之女,都是我的未婚妻。太平公主身份高贵,而且,她是武朝的公主,我可是虞朝的人,这鸳鸯谱可不能乱点!”
武灵儿顿时嘟起了嘴儿,苏苏却心里一乐。
南宫一羽脸上就露出了疑惑,问道:“你来参加文会就没打算夺魁?那还参加个屁啊!”
“我当然是为了夺魁而来的啊!”
南宫一羽双手一拍,“这不就对了,你既然夺得了文魁,自然就抱得了美人归,至于你是什么身份,殿下是什么身份……这有什么关系?”
傅小官愈发懵逼,连忙摆了摆手,“等等等等,这事儿咱们得捋捋。夺得文魁和娶殿下,这是两码子事,怎能混为一谈?”
南宫一羽明白了,他抬眼看了看武灵儿,这小妮子没和傅小官讲过,可观礼殿的左侍郎关桐应该会和傅小官讲清楚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老神在在的看向了傅小官,“是这样,文帝呢,你见过他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皇帝了,不是很靠谱。在文会的邀请书发出去之后,他在武朝补充了一道圣旨,意思是此次文会之魁首,便是……”南宫一羽指了指武灵儿,“便是殿下的夫婿,不是招亲,是殿下下嫁,所以这次文会除了你们四国参与,武朝的文人学子们可是如过江之鲫!因为不靠谱的陛下没有在这张圣旨中写清楚年龄限制,所以……”
南宫一羽眉头一扬,双手一摊,“所以哪怕是文行舟那老匹夫,如果脸皮子足够厚,他也是有同等机会的。”
傅小官这才弄清楚,他愕然的看了看武灵儿,心想这文魁不要也罢!
南宫一羽的那双老眼似乎看穿了傅小官所想,又说了一句话:
“你父亲傅大官前些日子买下了这观云城的闲情居,你现在就可以搬进去住了。但是这份买卖契约上有一个条件,若是你未曾拿下文魁,文帝有权收回闲情居,并且不退一两银子。”
傅小官一呆,父亲何时来了观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