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武器?
当然不是箭,对于箭,这天下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当时如果自己没有躲闪那一下,可就被对方一招给秒杀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功夫?
肩胛骨已经破碎,以他圣阶强大的能力居然没有办法将镶嵌在肩胛骨中的那东西给逼出来!
他已经给那伤口止了血,止血的时候他看着那伤口看得脖子都酸了,那是一个洞,拇指大小,而周围的血肉都已碎烂。
如果那一瞬他没有调动内力护着肩胛,这个洞应该是会穿透,并且会震碎整个肩胛,恐怕以后再没可能握住那弓了。
他需要赶往观云城,这东西要取出来,恐怕只有观云城的圣手水云间了。
没错,就是那个路痴!
这笔买卖巨亏,东西已经收了,活却没干好,那傅小官身边居然有如此强大之人!他居然未能感应到那人的气息!
要想再杀傅小官,只有在确定那人没有在傅小官的身边才能进行,否则,下一次可能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
希望这伤能够好的快一些,在傅小官离开武朝之前,必须死!
那么,天下六大圣阶之外,究竟还有谁能一招远距离的要了他的命呢?
……
薛平归事实上在桃园战斗打起的那一刻就知道出事了。
他带着五百玄甲骑士冲去桃园的时候,战斗却已经结束了。
傅小官没事,九公主没事,其余人多多少少受了伤,只有一直跟在傅小官身后的那个男子受了重伤。
还好,若是傅小官或者九公主出了事……他恐怕只有自刎谢罪了。
此刻他也没有睡,他看守着一个重伤的敌人。
这人的手脚都被砍断,浑身鲜血淋漓,甚是凄惨,可在薛平归的眼里,这人却着实可恶!
他也没有审,因为傅小官说留着他一条命,他要亲自审。
也不知道这一审,会审出什么惊天大案!
蛹与蝶
宣历九年二月二十八,祁山走廊。
这是车队进入祁山走廊的第二天。
两旁的山脉高耸入云,山腰处的积雪尚未融化,糅合着缥缈云雾便有若仙境。
这走廊其实就是两山之间的峡谷,一条潺潺的溪流顺着山脚而下,溪旁路边盛开着各种的野花。
其中以杜鹃为甚,红的白的紫的,各种颜色的杜鹃花仿佛在争着这早春,丝毫没有在意无人欣赏。它们骄傲的绽放着,那便是属于它们的芳华。
车队于申时抵达了溪谷,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差不多一天。
因为那一场春雨的缘故,祁山走廊道路泥泞,再加上这条路本就坎坷,车队的行进速度慢了许多。
溪谷的地势较为开阔,那山仿佛在这里退后了数百米,留下了一片平整地。
薛平归指挥着军士们在这里搭建着帐篷,也安排着哨卫,傅小官下了马车和秦文哲等学子们聊着天,看着这迷人风景,似乎忘记了前夜的袭击。
“这条路,如果能够拓宽两个车位,再把路面平整一下,就能成为虞朝和武朝两国商贸与交流的大动脉。”
傅小官抬眼望着前路,又道:“如果两国开启了商贸,边城就会成为一座极为重要的商业重镇。所以呢,你们若是有银子,趁着现在在边城置地,未来几年是定会升值的。”
商梁看着傅小官颇为疑惑,他的爷爷是中书省中书令商余,他从未曾听爷爷说起过两国会开启商贸,可他却觉得傅小官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起这事。
“傅大人的意思是……两国之间将重启商贸?”
“或许会吧,只是这时间难以确定。”
吴缺沉思片刻,问道:“以傅大人之见,这两国商贸互通之后,会不会导致武朝的商品冲击我朝的商品呢?我听说武朝的冶铁锻造比我们强大很多,他们的刀剑盔甲甚至农具菜刀都比我们的更好,而且武朝盛产铁矿,东西还比我们的便宜,如此一来,我朝的这些东西岂不是卖不出去了?”
吴缺仅仅是举了这样一个例子,事实上武朝还有许多东西比虞朝的更好也更便宜,比如粮食,比如牛羊马匹,还比如木材木制品等等。
这是一个极为深刻的问题,各国之间商贸一直无法推进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彼此的国君都担忧着这个问题,每个国家都有其弱项,他们想的都是对方的强项进入本国,将会给本国的该类产业带来毁灭性的冲击。
若是本国的这些产业在竞争中被淘汰,导致本国对这些产业形成了依赖,一旦对方切断这一产业,就会给本国带来极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