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合约和定金,姜上楼也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没多久,傅家少爷在西坊定下的两笔大买卖便传遍开来,然后姚记瓷器店的老板大发雷霆,将跟了他足足十年的李掌柜给炒了。
当然,对此傅小官并不知道,此刻他正在院子里来回慢走。
片刻,他停下脚步,说道:“小白,你去帮我跑一趟。”
“别叫我小白!去哪?”白玉莲从树上跳了下来,吓了黄管家一大跳。
“带着这个瓶子,去余福记装一瓶天醇酒,装七分满即可,带回来我有用。”
“另外秀儿,去给我找一张大红的丝巾,比巴掌大就行。”
黄微一直看着,等院子里只剩下了傅小官才问道:“少爷此举有何深意?”
“哦,卖酒。”
“这器物比酒还贵!”
傅小官笑了起来,“黄伯,不怕这玩意贵,你老放心,我心里有数。”
葡萄美酒夜光杯
点点灯光亮起,昏黄了这偌大的一座城。
对于这一时代的有钱人而言,此刻,精彩的夜生活便徐徐的拉开了序幕。
怡红楼门楼前那两根高高的竹竿上挂着的两串大红灯笼也早早的亮了起来,在清风中微微摇曳,仿佛正在招手。
怡红楼二楼的仙音阁,这是属于樊朵儿的专用房间。
窗棂儿半开,红纱漫舞,茶香盈鼻。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
天地共悠悠……”
樊朵儿低吟着面前的两首词,眉梢儿轻扬,数息之后方才抬起头来,“朵儿最近真的走了大运,前些日子得了张公子的清平乐·临江端午一词,今日再得望江南和南歌子两首绝妙佳作,承蒙各位公子抬爱,这是朵儿的福气……只是,不知这两首词是四位大才子中的何人所作?”
樊朵儿内心非常激动,一首好词对于她而言无比重要,她是怡红楼的花魁,她有技惊四座的唱功,但也需要冠绝天下的好词。
这两首词比之张文翰的清平乐·临江端午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望江南,她更为喜欢。她相信这两首词如若唱了出去,自己的身价定将更上一步。
围坐茶台前的便是临江四大才子。
张文翰,柳景行,唐书喻,和余云棋。
柳景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脸上挂起一抹苦笑,“朵儿姑娘,这两首词并非我等四人所作。”
樊朵儿抬首看向柳景行,眼里有些惊诧,问道:“这临江……还有何人能作出这两首词来?”
“你认识。”张文翰摇着折扇站起,走到窗前,窗外便是缓缓流淌的临江水。
“他是傅小官。”张文翰回头,樊朵儿手里的杯子“叮”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傅小官?”樊朵儿满脸的惊讶,“张公子说笑吧,傅小官作词?呵呵……”
樊朵儿一声冷笑,低头煮茶,“若说傅公子出手大方,朵儿自然是信的,可若说他作词,朵儿难以想象。”
对于傅小官,樊朵儿当然无比熟悉。这家伙可是怡红楼的金主,每每一掷千金只为樊朵儿一笑,更何况这家伙曾经四处扬言,要娶樊朵儿为妻!
说不上多讨厌,当然更谈不上喜欢。
在樊朵儿的心里,自己的未来虽然模糊,但也有一个轮廓,将来为自己赎身,然后嫁给某一个才子为妾,在黄昏时分煮一壶酒,你作词来我弹唱,琴瑟和鸣,这大致便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了。
傅小官……这家伙一晃两月有余没有再来,他当初在临江楼招惹到董书兰的事情樊朵儿自然也知道,只以为在家里静养,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今儿个却听临江四大才子说这两首词是傅小官所作……这着实有些荒唐。
张文翰摇着折扇走了回来,“朵儿姑娘可别不信,我等也没骗你的必要,这两首词,还真是傅小官所作。我这要去上京了,临江四大才子也不可因为我而少了一个,所以以后的临江四大才子,傅小官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