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暗红的高墙将之围住,高墙上有瞭望塔有箭楼,还有人在其间往来巡逻。
“此别业你娘命名为西山别院,粮仓和酒坊都在里面,驻护卫三百——这三百护卫可都是军伍退役之人,首领白玉莲,曾经在东部边军服役,官至骁骑尉,于宣历五年退役。”
“女的?”
傅大官摇了摇头,“男人。”
“据说……这个白玉莲武艺高强,师从刀山——南刀山北剑林,好像他们是这么说的,我曾问过,白小莲未曾回答,此人,脾气有些怪异,但忠心倒是无须质疑。”
傅小官对这个叫白玉莲的男人产生了兴趣,其一是这个名字,其二,是他会武功。
一行人进了西山别院的大门,早有此间的管家迎来,将傅大官和傅小官带去了内院。
外院和内院之间颇为开阔,有护院以十人为伍次序井然的行走巡逻,显然并没有因为家主不在此地而松懈。
内院却另有一番天地,亭台楼阁,小桥回廊,有溪流淙淙,有四溢花香。
此间,便是西山别院的家主居所。
傅小官没有见到白玉莲。
管家张策说,他应该在酒坊。
安顿下来用过晚饭已是亥时。
傅小官站在二楼依着围栏迎着清凉夜风看着这处巨大的别院,想着这若是在前世……该值多少钱?
哑然一笑。
抬首,新月悬于天穹,装点星光无数。
低头,一盏灯笼在一飞檐间亮起。
一个人坐在飞檐之上,手里拎着一壶酒,也望着天上的月亮。
就像一匹……孤独的狼。
跟我走吧
翌日,傅小官依旧早起。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在内院打了两遍军体拳,然后去了外院,开始绕着偌大的内院慢跑起来。
有护院见了他,明白了这少年的身份,觉得有些诧异。
于是落在傅小官身上的视线有些多,他浑然不觉,跑自己的步,让别人看去。
如此这般他跑到了院子后面,便看见了一处练武场。
练武场四方开阔,有刀枪剑戟立于两边的架子上,而傅小官的视线落在了场中一男子的身上,他在这停下了脚步。
那男子二十来岁,身穿一身黑色劲装,手里提着一把刀。
跨步收肩提臂挥刀,那一瞬间男子动若脱兔,手里的刀仿佛也活了过来,便见银芒闪烁,而天光尽碎。
傅小官认真的看着,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便见他的双脚一点,身体凌空而起,在空中一个侧旋,刀随身走,呼啦一下一刀劈来。
百米距离,那人已至,那刀也至。
当头一刀斩下,刀风吹乱了他的发。
傅小官一颗心陡然悬起,但他却没有动。
那人落地,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刀,刀依然在傅小官的头上一尺距离。
“为何不躲?”
“没有杀意,无须去躲。”
男子似乎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他眉间微动,收刀,负于身后的左手移到了身前,手里握着一壶酒。
他仰头喝了一口,挥了挥手,“胆识不错,但见识不够,真正的高手杀人是没有杀意的,去吧。”
傅小官没有走,问道:“白玉莲?”
男子侧脸,看了一眼傅小官,点了点头。
“酒给我尝尝。”
白玉莲将酒壶递了过去,傅小官接过仰头喝了一口,眉头皱起,问道:“这么淡?”
白玉莲愣了一下,“天下酒都这个味道,当然红袖招的添香酒稍浓郁一点,此外你家的酒算是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