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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她脱了鞋,和什跪于祖师像前,骨头硬了,有点风湿疼,不过很诚心。

手手握莲花状,以两手的中指托着丁字架,请了神,丁字架的下垂部分便在沙盘上飞快地写字。

桂娇闭上眼睛,心中念着她少女时代开始已熟悉的名儿。今天是展览最后一天了。

那书记张先生后来给她一张纸,读给她听:“阿婆,这是祖师给你的指示:”夜半渡无船,惊涛恐拍天。月斜云淡处,音讯有人传‘。“……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叶明进环视冷清的现场。“找寻艺术”又过去了。下一个展览是水彩画展。他们明天将进行拆卸,参展者凭着艺术中心所发的收据,一一取回他们的展品。

“娇婆,八点钟,关灯了。你等的爱人终于没有来。算了。”

娇婆只好转身欲去。

忽见她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她那堆珍藏的故物,丢魂失魄,灰白的脸罩上死光,如荒寺的石灯,僵在寒夜中。

“不!她来过她来过她来过!”

“什么?”

叶明进收拾杂物,遥遥望见老妇。失常地指住玻璃柜。

一切仍在,没有移动过。

“娇婆,这些柜都是上锁的,很安全。而且玻璃不碎。保安那么严密——”

“她不肯原谅我!”

娇婆簌簌地抖起来,比任何一晚苍老衰弱,万念具灰。

他不知底蕴地只走过去安慰她别执着了。

走到一半,叶明进怔住——他分明看到,那根本没可能被移动的“双妹唛”产品,所有的商标,其中一个女子的脸,被生生撕挖掉了。

只留下一个一个空洞的白痕……

17、神秘文具优惠券

「本城最昂贵的文具店!」

一天打开信箱,从一堆垃圾中见到这个宣传卡。——我以为「最昂贵」的文具店,应在纽约第五街,或者东京银座。怎会是香港铜锣湾旧区一条横街的二楼?像二楼书屋—租金比地铺便宜很多,才可经营。

铜锣湾的繁华,已是金玉其外了。今年已有很多店铺和大型百货公司纷纷结业。目前,最後冲刺的名店正进行二折减价大清货,以期促销。关门大吉。

这样的一家文——具—店?还标榜「最昂贵」?一开口便下逐客令似地。一定是无聊的戏弄邮件。

它上面又附了优惠券。

「凭券购物五折(只限一种)」

「最人气货品:胶水」

甚麽?最受欢迎的东西,是微不足道的胶水?开玩笑!

「恭喜,阁下是本店一千人当中选出的一位幸运儿……」

我没放在心上。《读者文摘》对所有收件人都说类似的话,劝你[勿失良机」。

星期天,到时代广场地库买肝酱和黑色的稞麦健康包,路过这横街。正过马路,忽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附近。司机打开车门,我见到本城一位富豪上了二楼。

正纳闷时,又见一位红歌星,刻意穿得很低调,夹克牛仔裤,还戴了渔夫帽。

舞台上的风情和魅力不知所踪。她神情哀伤地,也闪身上了二楼。

二楼,便是那家神秘文具店的所在,

岁晚收炉,家家经营惨淡。它的顾客非富则贵?都是名人?我好奇地决定上去一看。若是黑店,我有揭秘题材。

上楼梯当儿,本城一位喜剧影帝匆匆赶过我前头。他看来满怀心事。

推开门。那个挂铃叮铃的响了。

只有一名穿著前卫黑衣黑裤,剪了it人平头装的男子在推介货品。他比所有人都倨傲,嘴脸木然,不可一世。

店中已有好些贵客,一些是大人物,一些是专业人士,还有惯於穿著肚兜去ball的名媛今天衣物覆盖范围是她们在「社交版」见报的十倍,几乎比包裹木乃伊还要厚重。

她说:

「我要一把割刀。」

店主(「气派」应是店主而非店员吧)说:「要割哪个部份的?」

「割手就可以了。」她强调:「他经常骂我身材假,整容效果差,不但打击我自信,好令我不敢勾引其他男人,他还打我……」

「这把吧。」他说:「例腕用,大量出血,怵目惊心。但十秒钟自行愈合。」

「我要不疼的,我付得起钱。」

那位红歌星上前:

「上回订的剪刀来货没有?」

「已有。请等等。」

「我买了削铅笔器,把爱情放进去,只削尖了,去不掉。」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