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接过茶杯就唇,轻啜一口后,立刻拧起眉心,随即将手上的茶杯掷到地上,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扬起手,重重甩了元斯雁一记耳光。
「该死的贱婢,你端来的是什么东西?又苦又冷的茶水就是你对主子应有的态度吗?」明瑶借题发挥地将心中积郁的闷气一古脑的全发泄在元斯雁身上。
「我……我没有啊!」元斯雁捂着刺痛的脸颊,摇着头辩解着,一丝刺目的血丝随着动作淌下唇角。
她明明先摸过茶壶了,茶水仍是热的呀!
「你还敢再说?!若不是为了帮毓哥哥调教出一个称职的婢女,我根本就不需要忍受你这个偷懒打混的贱婢!」明瑶坐在椅上恶声痛骂着。
元斯雁眼神一滞,极度难受的认知突然在心中漾了开来……
她一直不明白,原本服侍司徒毓的她,为什幺突然被派到静漪楼服侍这位动辄得咎、比三小姐司徒玲还难相处的十五公主。
而此刻,她终于明白调她来此服侍公主竟是他的决定……
「少……少爷说奴婢是个不……不称职的婢女?」元斯雁语音艰涩的开口,无论这句话是否会惹起公主的怒火,可她还是想要弄个清楚!
「你有什幺资格问我!」明瑶嗤鼻,「不过嘛……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吧!毓哥哥的确曾同我这幺说过,这个答案你听明白了吗?」她的眼底泛上一丝狰狞。
只要一想起元斯雁那日在书房看着司徒毓的眼神,她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整死元斯雁,这个不自量力、想同她抢男人的卑贱下人,现下只是骂骂她,已算是宽待了,再敢嚣张,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谢谢公主,奴婢明白了。」元斯雁低垂着头,语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她明白了!只是,心头为什么还是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抽痛……
「还杵在那儿做什幺?还不快些为本公主重新沏一壶茶来!」明瑶怒哼,实在不想看到这个曾是司徒毓侍寝的女人。
「是的,公主。」元斯雁垂着头平声回答后,缓缓退出厅外。
直见到厅门阖上,明瑶才朝着门口方向再次怒骂,「可恨的贱婢!」
「公主,你很讨厌她?」一旁的夏桃有些不解,「就算她曾为毓少爷侍寝过,可既然毓少爷肯让她到静漪楼来服侍公主,那幺她对于毓少爷而言,应是微不足道才是,公主又何必发那幺大的火呢?」
「你懂什么,笨婢!」明瑶转头斥道,「当初我向司徒毓要人时,他的态度可没有多爽快,我怎么能不怀疑?!」
以往她住在司徒府时,不论她如何三番两次上「揽媚阁」整治司徒毓那群侍寝,司徒毓从来也不曾过问,甚至从不为任何一个女人出头;可这回她要元斯雁的事却不一样!
或许司徒毓不觉得他的态度有什幺不同,可她就是知道他有点犹豫,一点也不想让元斯雁离开桓毓阁。可恶!
所以,目前她一定要趁着司徒毓尚未明了元斯雁对他的重要性时,快快想个永绝后患的法子,让元斯雁不再对她构成威胁!
一旁的夏桃看到公主阴晴不定的脸色,便不敢再多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再次惹起公主的怒火。
大厅内顿时一片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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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斯雁瑟缩着身子,走向通往厨房的廊道上,感觉身心涌上一阵疲劳的感觉,连走起路来也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她该不是染上风寒了吧?
服侍公主这半个月来,公主对她似乎存在一股极为深浓的敌意与厌恶,不论何时何地,公主总是对她做的事不满意,动辄就是劈头一顿怒骂,恶毒的言词教她感到寒彻心头。
原先地真是不能理解,既然公主这么讨厌她,又为什幺执意要她来「静漪楼」服侍呢?直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也知道这一切皆是源于他……
元斯雁滞涩的目光凝视前方,脚步不停的走着,陷入自个儿思绪之中的她,连由另一条相连曲廊拐入、并迎面朝她走来的高大男子都不曾留意到
不过,逐渐接近的路世骏可没元斯雁那般呆滞,在见到来人是她时,他立刻眸光一亮,唇角咧笑,正想打一声招呼,却瞄到她脸颊上的红肿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