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体贴贤慧啊?”他自语般地喃上一句,忽而眼神冷厉地直射向她的脸,“很可惜,我既不需要帮忙,也不要妳的分忧!这是我的回答。现在妳可以走了,别忘了上回我对妳说过的话,没事别随便来打扰我,也不要再假借‘帮忙’、‘分忧’的虚伪名义前来纠缠我,不管妳是我皇甫靖的妻子或侍妾都是一样!懂了吗?”
他绝不允许他的女人有不当的权利之心。
宋馡儿困惑地拧起眉,“我,我并不是……”她不是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她想得如此不堪?她只是想帮忙而已啊!他干嘛要如此疾言厉色,好似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
“并不是什么?”他冷哼,唇角的弧度因她意图狡辩的态度而有些狰狞。
宋馡儿盯着皇甫靖冷厉的眼,“我没有什么意思的,我只是想帮忙你而已,如果你不要就算了,又何必发火呢?”她大着胆子说着。其实心底对他丕变的态度,还是感到有些惊怕的。
皇甫靖嘴角一僵,顿时发现自己的脾气又莫名其妙扬了起来。
他忽地冷下脸,粗暴地喝道:“妳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给我出去!”既然她敢说他在发火,那他就发火吧!
宋馡儿惊跳了一下,根本不及回应地怔在当场。
见宋馡儿仍无反应,皇甫靖拧起眉,身形才一移动,就见坐在对面的宋馡儿突兀地低呼一声,圆润的身子以着超乎常人的速度突地由椅中蹦起,似怨似怒地瞟了他一眼后便匆匆地跑出了书房。
而见到宋馡儿那落荒而逃、“滚”出书房的模样,皇甫靖心中的怒气竟突然消失无踪,唇角亦不由自主地勾起一道忍俊不住的笑痕。
她──其实也满不简单的。毕竟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轻易用三言两语先惹起他的怒火,然后再以突兀的动作消弭他的怒气,顺带还勾出他的笑意……
他这个“妻子”似乎有着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地方,这足以引起他的好奇之心!
自从下午被皇甫靖撵出书房,宋馡儿即“龟缩”回玉凰楼里,任凭贴身婢女小菱、小莲如何安慰劝说,仍是愁悒满眼,心情无法开通。
直到用完晚膳,沐浴更衣完毕,宋馡儿将小菱、小莲遣下去休息后,自己却因无法入睡而由床榻上爬起,一身单衣地坐在窗下的长榻上,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明亮的月牙儿,一向晶莹灿烂的圆眸,在此刻显得十分黯淡无神……
呆坐好半晌,她发现心中那股由下午开始就存在,酸酸涩涩的不舒服感仍旧没有消除,而这也是造成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主要原因。
有生以来,宋馡儿首次嚐到失眠的滋味……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自下午接触皇甫靖投向她的严厉目光后,心底产生的不适感觉,不仅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消逝,反倒有愈发加重的趋势,害得她怎么也无法在这种状态下安心入睡!
她是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代表着什么啦!可是她却很清楚的领悟到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看到皇甫靖那种让人打心眼底彻底感到冷寒的可怕目光!
不过她好像也不用太担心这种事,毕竟从她与他成亲以来,两人也不过才见两次面,且今日午后的第二次见面,还是她主动找上门才见到面的。
“唉……”谁知道下回两人再相见是多久时日以后了。
宋馡儿将突感沉重的头颅放在曲起的双膝上,口中幽叹出声却不自知。
“不知世事的千金小姐也懂得叹气?”
轻淡的讽言倏地由门边传来,让宋馡儿吓了一跳,头颅一转就看到无声朝自己走近的皇甫靖。他的出现让她惊讶地微张小嘴,怔在当场。
皇甫靖走近榻旁俯视呈现呆怔表情的小脸蛋,唇角噙着一丝不明意向的温淡笑容。“我怎不知自己长得这般吓人,瞧妳被吓得小脸都变形了!”
调侃的嗓音震回了宋馡儿讶怔的思绪,圆瞠的眼不住地眨了又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