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由自主又踱起步来的单明富,在听到儿子的话后,立时定住身形,朝单金堂的脸上看去。
单金堂不耐的回看,心中暗自嘀咕着,脸中胡乱转着念头。
突然,他脑中浮现一个主意,“我想到了。”他的眼中透出狡狯的神色,“既然难以决定送什么礼,不如就送给文仲雅一个女人好了!”
让单金堂想起这个主意,是因为他身旁的一名小妾即是他人所赠予的。
“女人?”单明富不解。
“对,女人。”单金堂露出得意的笑容,“想那文仲雅身为‘皇商’之一,根本什么都不缺,想要送一份入他眼的礼恐怕是很难,可送女人就不同,对男人而言,女人可是多多益善,再多也不嫌的。只要咱们送的女人合了他的意……那可不是比送什么礼都来得管用许多。”他振振有词,愈说愈觉得自己的主意很适当。
“我倒是从不曾往这方面想过。”单明富眼露疑惑,
“可真送女人,文仲雅肯收吗?”
“爹,你胡涂啦!你忘了大家都在说,文仲雅府里侍妾成群,几可媲美皇朝后宫,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单金堂嗤声道。
“好吧,好吧!就算你说的有理,那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个女人给他?到花楼或偏远小镇买一个吗?”单明富算是同意了儿子的提议,可下一个问题马上又浮现。
“不好吧!”单金堂反对,“买来的女人不见得好指使,并不妥当。”
“那……”单明富拧眉,心中亦有同感。
单金堂想了下,眼中忽露阴狠神色,“不如爹就在家里的妹子们中选—个姿色出色的送给文仲雅好了。”
“那怎么行?!”单明富立刻反对,“送给文仲雅的女人只是妾,我单明富的女儿怎能毫无名分地随便送人。”
虽说他极端重男轻女,可将女儿送人作妾的事若传出去,岂不是大失单家的面子。
“哎!爹,就算只是文仲雅的妾,也胜过当其它人的正室许多,您会不明白这层道理吗?”单金堂不耐的反驳,“如果您还是觉得不安,那不会挑一个您最不喜欢的送出去就得了。”
“最不喜欢的……”
“对啊!例如那个一直住在后园的单筑儿,我记得她的模样可是长得不错哟!”单金堂犹记得前不久曾惊鸿一瞥的面孔,若非询问下人,他还不知单府后园那个半荒废的院落里,还住了一个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后园?”单明富想了半天,才终于寻到些许记忆,“是旻玉生的那个女儿。”旻玉是他第三个小妾,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大概是吧!”单金堂点点头。管她是谁生的,只要符合要求就行了。
“那她长得如何?”单明富问道。他连有这个女儿都不记得了,更遑论知道她的长相。
“爹何不把她叫来,自己瞧上一瞧。”单金堂眼—瞟地回道。
单明富想想也是,于是立刻要下人至后园将那位他根本就不记得的“女儿”带来大厅。
※ ※ ※
单筑儿低垂着头颅,战战兢兢地随着下人走进多年不曾踏进的前厅,心中仍是充满着惊讶诧异的感觉。
十几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竟然会突然记起她并且找她前来,害得她之前还开口再三确认,才终于相信到后园找人的下人没有弄错对象。
“……爹,大哥……”她忐忑不安地向前,对眼前坐在椅上的两人福了福身子,语气嗫嚅低微。
对面前两人该是与她有着密切血缘关系的人,她是满心惶惑,因为她对他们的印象也仅止于曾在府里庭园中偷窥过的几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