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衣忿忿地瞪着依旧沉默的女子,“你说话呀!不想为自己辩解是表示默认了我所说的话吗?!”
白韶芸定定望着她,眼底慢慢涌起委屈的怒意。
为什么每个人都自认有权威胁她,胁迫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
两个月前,那贵为六皇子的“荣王”忘恩负义,忘却她父女俩的救命之恩,硬是以她爹的性命来威胁她为他做事,成为他安排在玢王府的一枚暗棋。
半个月前,同样贵为皇子的玢王爷皓,在探知她进王府的目的后,亦是拿她存活与否的选择来威胁她乖乖顺从!
而现下,连这个皓身边的女人,也做着同样的事……
“我无话可说。”久久,白韶芸轻轻开口,“如果霞衣姑娘已说完,那就请回吧!恕韶芸不再奉陪了!”
话落,她径自转身离开,纤柔娇小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小楼内。
措手不及的霞衣瞪大眼,等回过神已来不及阻止白韶芸离去的身影。她忿忿地追向前几步,忽尔停下,银牙暗咬,眼神阴沉地瞪着合拢的门扉撂下话——
“以为躲进屋子里就没事了吗?你等着!往后的日子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语毕,怀着满腹未发泄怒火的霞衣,气冲冲的离开兰苑。
“韶芸姑娘?”
房门外,清脆的嗓音伴随着轻敲声响起,然后房门随即被推开,一张带着迟疑神色的小脸采了进来,手上是放着午膳的托盘。
“进来吧!小月。”
坐在小厅育边椅上的白韶芸转过头,勉强对她露出一丝笑容。
见到她脸上的笑,确定她无意发火,小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立刻将午膳放在小厅中央的圆桌上。
“韶芸姑娘,该用午膳了。”
即使已被霞衣的“来访”弄得失去了胃口,白韶芸仍是由椅上起身,走向摆着午膳的圆桌。
走近桌边,她看清了小月脸上的表情,“小月,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喔,是不是不舒服?”她边说边拉起小月一只手,便要为她把脉。
“不,韶芸姑娘,我没有不舒服啦!”小月慌张地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我只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白韶芸诧异的看着她,不能理解。
小月腼腆一笑,“先前我端午膳过来,恰好听到霞衣姑娘的骂人声,我不敢向前,偷偷躲在回廊旁那丛月桃花后面,直到霞衣姑娘走了才出来。”
白韶芸更是不解,“就算你听到了霞衣姑娘的骂人声,她骂人的对象也是我,又不干你的事,你有必要躲起来吗?”
“韶芸姑娘,你不明白。”小月轻吃一声,“霞衣姑娘刚进王府时,总管就是派我去‘香苑’服侍她的。她……呃,脾气不太好,有打骂下人的习惯……后来霞衣姑娘觉得我不够尽心尽力,所以我就被调到厨房去做事了。现下来服侍韶芸姑娘,我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做事了!”因为韶芸姑娘是她服侍过的人里面最没有脾气的。
“原来如此。”白韶芸听了,这才明白小月躲着霞衣的原因,“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天生便是比较没有耐性,所以脾气才容易失去控制。你实在不需要躲着她。”她勉强找理由解释先前霞衣的行为。
“韶芸姑娘,你实在是太厚道了!”小月再道:“霞衣姑娘才不是天生没耐性,她是嫉妒韶芸姑娘现在是八爷最宠爱的人,才故意来兰苑找你的碴……她这种行为,王府里的下人个个皆知!”
“最宠爱?”白韶芸喃喃重复,美眸里有怪异的光芒闪动,似自怜又似悲伤,但更像是自嘲,只是小月没注意到。
“是啊!现下爷天天找姑娘陪寝,已经很久没有理会住在‘香苑’的姑娘们了,你说,你不是八爷最宠爱的人吗?”小月语调坚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