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有些悲观了。”法正道。“你向来谨慎，所以估计形势总是偏保守的，往最坏的方向打算的。”

“不错……”徐达点了点头，“或许是我太悲观了，毕竟落尘丞相或许有它自己的安排……或许他有可能经过巧妙的调控的侧面安排，来阻止曹操控制南方……或许你到新野，只是他安排的第一步而已……”

“那么大将军这边打算怎么办？”法正试探着问道，“大将军麾下重兵四十五万。老实说，感觉大将军身虽在长城以北，但心已至荆州，无奈此处虽有重兵，派不上用场，而荆州无兵……”

“重兵四十五万，仍然是力图和匈奴军队正面决战。”徐达仍然相当忧虑的样子，面色有些沉重，显然，这拖沓的作战形势令他非常不满。“而且，这个月之内，不惜一切代价，我要让我的大军抓到匈奴主力……哪怕为此冒一些险，也要在所不惜……”

这句话说得非常重，看来徐达对当前战局已经相当焦急了。

“．｀ 现在主公在河西走廊……也是我们目前主要突破方向，我们落军现在的情况是分兵……等主公在河西走廊打开局面，匈奴主力仓促运动，大将军再出击也不迟啊……”法正道。这是原先的设计，即在河西走廊打开局面，使匈奴主力被迫运动驰援，从而在草原上变成徐达的活靶子，徐达可动用大军机动袭击、击溃、乃至围歼。

“现在主公在大漠遇到一些情况。”徐达只是淡然带过了。“况且现在曹操那边已经解决了河北，荆州大战在即，我们要力争尽快结束对匈奴的作战。所以我这边进攻，也是正常，主公给了我依照形势自由裁量的权力。”

既然落尘已经给了自由裁量权，那么法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就是徐达可以按照自己对局(了了的)势的理解设计作战方针和战略。现在徐达认为应该尽快结束战斗，时间就是金钱，那么徐达不惜一切代价也是在自由裁量权之内的。

“时候不早了，我要立即出发了。”法正看了看东面，本来天不亮就准备出发的，现在太阳已经升上来了。不知不觉，两人谈了许久。

“对了……”徐达抱歉地笑了笑。“本来要送先生的，结果说了这么些沉重的话。”说着施礼道：“一路顺风！祝先生顺利解决荆州之难题。”

“谢大将军。”法正回礼上马，回头略略摆手，然后一夹马肚，“驾！”冲向了辽阔的黄土地。近百名卫兵人仰马嘶，纷纷拍马跟上。骑手们伴随着滚滚尘烟逐渐消失在远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局势转折

落尘演习的命令下达后，自然两处的军队开始合兵，以防不测。一般是十万人的军队大造声势，在草原上对着想象的敌人打打杀杀，或者分成两队进行厮杀。同时，附近一定会有数万的主力军队，作为掩护。周边数公里还会布满密密麻麻的巡逻兵。

先前还有些演习的样子，不过随着时间推进，大家都有些老油条了。根本不是演习了，而是搜索敌人了。军队每到一处，假模假式练个几刻钟，就会有大把骑兵派出去在周围进行地毯式侦察。

现在早晨的露珠还没有完全被晒干，天边太阳还发红，散发的光芒也不是很刺眼。马超就躺在草地上。今天轮到他，马超带出了五万骑兵和五万步兵，在这么大的区域内搞什么步骑联动训练。当然，距离他五公里处有八万主力骑兵在待命。另外成千上百的巡逻小组已经对这方圆二十公里的训练场地加上外围进行了反复侦察。

“人马已经准备完毕，请将军下令！”牙将过来报告。

“开始260吧。”马超仍然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马在他旁边安详地打着响鼻。马超觉得自己近来都要晒黑了，而且北方蔬菜啥的稀少，不如中原吃得好，也瘦了些，嘴唇颇干涩，像是被风化过似的。幸好羊肉啥的他还吃得惯，像夏侯渊，先在中原，后来被调到汉中，草原上的东西颇吃不惯。

太阳高一些了，明晃晃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马超开始感觉有些燥热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起身，闭着眼睛躺着，反正这个大草原，哪里都是太阳，躲也躲不掉。按理说草原上降温早，现在已经立秋了，应该凉快了不少。不料这几天天气见鬼，白天的时候非但不见降温，反而热的要命，丝毫不逊色于南方。晚上的时候气温方低一些，甚至来风的时候要裹上毯子，昼夜气温差异相当大。

今年初春大军北上，到现在已经五个月了。北面一场大仗也没打，只是每天搜(badi)索、追击、巡察。看了草原由淡青逐渐变浓，直到青色铺满天际，白云高飞，一切都是这么单调。初来时马超还感到心旷神怡，无边的草原，辽阔的天空，后来就觉得愈发单调无聊。在这五个月，河北被曹操彻底占领，现在荆州形势眼见要变天。而主力竟然敢在此羁绊住了，不能南下，南面只有黄忠的十万骑兵，勉强自保。

落尘主公采纳了马腾将军的建议，从河西走廊打开局面。马超固然对此没有异议，但是也不是看不出来马腾的私心。落丞相一旦将河西作为战略重点、主攻方向。很快凉州落军的实力就会大大加强，对羌人也呈碾压的态势。到时候，马腾作为凉州地区落尘集团的军政首脑，日子会好过的多。马腾是他的父亲，他自然避嫌，闭口不谈此事，唯执行主公的命令。当然，从落尘主公的方面来讲，或许这是不得不如此的选择。——主公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只能用此种方法打开局面。

群臣最不理解和最担心的自然是主力离荆州越来越远，曹军南下时落军会无力扳回南方战局。但是落尘主公或许有自己的方法，这也是说不定的……听说徐达大将军和司徒张居正都表达过担忧，但是落尘主公说他自有考虑。

“报告将军，第一阶段演习结束，请求休息！”牙将一本正经地下马立正，还对躺着的马超行了个军礼。

休息？这才几分钟啊……自己只是躺在地上想了一会儿事情，这帮人就“第一阶段演习结束”了？马超自然心里明白，这帮人今天想划水，只是简单地练了练。“将军，今天骑兵第一方队主动要求承担第一轮侦察巡视任务。”牙将俯下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