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谈教授。”宋琦一走进去就和为首的人打了个招呼。
“宋少校。”谈斐抬头回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那边事情结束了，就过来看看。”居久诚回答。
“你们这是今天晚上打算在这里过夜了？”看在场的还有岁数不小的人，宋琦迟疑了一下。
“要不要我安排休息室，轮流休息一下。”
“快九点了，不然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这些研究人员各个都身无四两肉，哪里像是青壮年，更像是瘾君子。
“有茶水和点心，已经很不错了，少校就不用为我们费心了。”
“既然事情做完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谈斐想了想，自己带来的这帮人今天晚上会不会睡还是个问题。
宋琦和居久诚对视一眼，这让她们怎么接话。
最后宋琦只能道，“我们还要去训练大楼看看，你们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和外面的人说。”
“好。”谈斐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开始弄一些她们不懂的东西。
离开办公楼层，宋琦有点无奈的说道。
“不知道她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少将回来见到了肯定奇怪。”
“少将自己亲口答应的，明天少将来，让少将亲自看看吧。”
“其实，我也有点好奇这个身体潜能开发，能让人变强多少？”居久诚摸了摸下巴，“说不定以后我们也得去参加。”
“送上门给人当小白鼠么？”
“如果这种潜能刺激的方法普及，你觉得不去行么？”
“你说的也对。”宋琦思考着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现在去看看也好。”
训练大楼，每一台模拟训练舱里都躺着人。
今天这些学生要体验的不是平时那种虚拟训练，而是基于帝国现有的虚拟设备开发的潜能激发训练。
需要三到七天的时间才能够看出效果，也就是说这里的实验最少要持续一周，这还仅仅是开始。
“少校？你们怎么过来了？”
“一看就知道少校她们放心不下。”控制室里待着不少人，看见宋琦她们进来反应不一。
“少校你们放心吧，我们在这里的盯着呢。”
“那份同意书她们是都签了么。”宋琦看着屏幕被分割成了即使个小方块，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变动一次。
这上面的，就是参与了这次开发潜能计划的士兵。
“是，她们都同意了。”
“没有一个人拒绝，我们天河号的兵每一个孬的。”
“等让你去试试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害怕。”看他们群情涌动的样子，居久诚无可奈何的摇头。
在场的这些教官，动手动脚非常熟练，动脑子写字对他们来说，痛苦无比。
“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反正时间还早。”
居久诚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自己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夜里临时出了点事。
虽然最后圆满解决，没有弄出什么影响来，但还是让很多本来就对这次计划有微词的人更不满了。
慕秋辞一早踏进驻地的时候就发现了，除了依旧还在巡逻的士兵，有很多人都不见了。
看了一眼训练场，又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本该进行训练人都哪里去了？
走进办公楼，让她怀疑整幢楼的人都在睡觉。
推开办公区的大门，里面很安静只有少数几个人在她进来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
伸出手指贴在唇边，慕秋辞摇了摇头制住了对方要打招呼的动作。
回办公室路过宋琦她们办公地方，一个人都不在。走进办公室，里面和几天前自己走的时候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了想没想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左右手都不在的，直接联络宋琦。
“你们在哪里？”她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向下望，“训练场上到现在都没人？出去拉练了？”
“训练大楼？你们在哪里……嗯，开发潜能计划？我想起来了，但是这个计划已经开始了么？”
“什么时候？”
“昨天？”
慕秋辞又应了两声，看着不远处的训练大楼，转个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
“这个计划，我什么时候批准的？”记得自己只是说考虑考虑，没打算进行这个什么听起来不靠谱的人体试验。
亲自参与过卡巴尔森任务的她知道这所谓的开发潜能计划，都是基于从基地里拿来的那些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的资料研究的。
谁知道这计划会不会让参与实验的人受到什么伤害？她不能抱着这个危险让其他人去参与实验。
桌上盖着自己印章的文件狠狠打了她的脸，慕秋辞捏着文件，她想起来。
之前说有什么问题交给宋琦她们全权处理，没想到她们居然直接拿自己的印章在文件上盖了章。
很快的，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她抬头看着推门进来的人，“你们不给我解释一下这份文件是怎么回事吗？”
将文件扔在桌上，“这个计划我不是说要考虑考虑。”
“您亲口答应的，几天前我问过您。”宋琦泰然自若的回答，“连印章存放的保险箱密码都是您亲口说的。”
“这个计划会造成什么后果，谁都不知道。”慕秋辞拧眉，她觉得宋琦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到目前为止，有成功的例子吗。”
“有。”
“有？”她怔愣，上一次她可没听说有什么成功的例子，“是谁？那个人现在还活着么。”
“少将您知道谈斐这个人么。”
“谈斐……我听过他的名字，不就是那份计划书么。”差点脱口而出自己认识的慕秋辞，连忙改了口，急中生智的回答。
“他就是那个成功的例子，而且陛下指定了天河号，天河号也没什么立场去拒绝。”
“士兵们都签了同意书。”
这种事情不让士兵上，难道还要让帝国平民上么。
帝国的死囚都已经在第一阶段实验的时候，就贡献出了自己仅剩的最后价值。
“一群心智只有十八岁的家伙，看到这种东西那还不想都不想就往上写名字。”
慕秋辞知道自己手下这些士兵都是什么样子，大部分脑子里一根筋，可以说对帝国是无比忠诚的。
帝国其他方面或许做的不好，但是在思想建设方面抓的很紧，尤其是忠诚。
“少将您要不要亲自见见谈斐教授。”
“他也来了？”听到宋琦的话，她眉头松开了一些，“还有谁也来了。”
“研究者名单上几乎九成的人都来了，昨天到现在都在会议室里，谈斐教授带队。”
“我自己去见见他。”慕秋辞想了想，看着她说道，“你和久诚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我们打算等少将您来了以后再回去休息，不然这边有些什么事情，没有人拿决定。”宋琦话里有话。
“我没想到你们昨天就开始了，抱歉，现在我在这里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慕秋辞理亏没说什么，这事虽然不说本来就该她做，但是她是少将。
这么重要的计划，她居然没有到场，说出去也有失职的嫌疑。
“那少将我们就回去了。”
“嗯。”
她在宋琦离开后，翻看了一下计划的进度，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去了隔壁的会议室里。
一进去就看见有不少人直接靠在椅子和沙发上半眯着，让外面的人看见了，指不定说他们怎么苛待帝国的科学家们。
“慕少将，很久不见。”谈斐在门开的时候，同时睁开眼睛，“还以为你会迟些过来。”
“我见过宋少校了，她已经和我说过这里的情况。”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谈斐看周围的人，对于让她轻声说话有些歉意。
两个人离开了会议室，去她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
“没想到你现在成了这个项目计划的负责人。”慕秋辞看着他一会儿，有些没想到。
“一时幸运而已。”谈斐笑，心里对面前的人满是疑惑，为什么慕少将给她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个计划对我有没有不能说的？”开发士兵身体潜能，只笼统有效果描述，却没有详细。
只能是因为这些东西目前，能知道的人不多。
“对你当然没有不能说的，实际上这次的实验除了基于那个基地里的资料，也有不少帝国自己的研究结果。”
谈斐斟酌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少将您觉得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在哪里。”
“你想说天赋？”慕秋辞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在说之前，我想问一句您是天才吗。”谈斐看着她，很认证的求解。
她算不算天才？想想原主从小到大接受的训练和付出的努力，有哪个天才是活的那么累的。
但是比前任更努力却没有成就的人，大有人在。
“我大概有点天赋，又足够努力。”她客观的评价原主，或者也是在说自己。
“少将知道这个实验的目的，我也懒得用暗中官方理由里遮掩。”
慕秋辞默然，她当然知道这个实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云夏帝国的皇帝陛下多延长一些寿命么。
“是基于那个理由去研究，那么被提升的肯定不会是其他的方面。”
“可恰恰相反的是，在我们进行研究的时候，‘它’出现了。”谈斐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停顿了一下。
提到那个‘它’的时候，是一种惊叹梦幻的语气，“它能够改善帝国几乎所有人的体质，以后操作机甲不会再那么困难。”
“新发现的这种源自于人类大脑，我们觉得源自于虚无缥缈灵魂的产物——精神的力量。”
“开发了大脑后，能够让一个人轻易的记住以前记不住的东西，思维变快，大脑活跃。”
“甚至能够晃动远处的一个杯子……”
慕秋辞沉默着看着谈斐就那么滔滔不绝的和自己说什么精神力量，要不是谈斐的身份在哪里，她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在这传播封建迷信？精神力？她还异能呢。
“你不相信我说的？”或许是她的表情太明显，终于引来了谈斐的注意。
“这种事情总是让人比较难以相信的。”慕秋辞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谈斐是不是发癔症了。
……但帝国那么多研究学者专家，总不会同一时间发癔症吧。
“少将您看。”
“嗯？”她有些疑惑的顺着谈斐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颗从果盘里，漂浮起来的糖粒。
那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东西飘起来了。
——慕秋辞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她见看见那颗糖啪嗒一下落下来，又落回了果盘里。
当她再回过头去看谈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满脸冷汗的人，“你这样，不要紧吧？”
“我没事，这是正常的。”
“刚刚掌握了怎么使用，所以有些困难。”
“精神力的开发会让全帝国公民的素质迎来突飞猛进的发展，以前被称之为天赋的东西，或许将来会随处可见。”
“比如？”慕秋辞将水放在他面前，“喝口水，我可不想你等会儿连走路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下属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看看八卦新闻。”作为她们经常上新闻的上司，自然是她们八卦的对象。
一个beta一脸虚弱，脚步虚浮的从她的办公室离开，她几乎都能想到那群家伙脑子会想些什么了。
“谢谢。”谈斐接过水，提起他的研究产物非常的红光满面，“精神力能够缩短每个人的差距。”
“过目不忘，操控物品，人类文明将进入新的告诉发展期……”
慕秋辞看着他没说话。
“少将您不相信吗。”谈斐注意到她似乎不是很认同。
“精神力这东西会不会也有天赋之分呢。”她伸了个懒腰，“按照你说的，这东西似乎更像是每个人的天赋。”
“不过是被你们给挖掘了出来，既然是天赋那么就一定会有差别，或许这东西带给人类的不会是什么好处。”
谈斐一愣，又有些犹豫，他想到了那样子会带来的结果。
“我们现在正在进行样本的筛查和研究，在得出结论前，我不能说你说的不对，但是也不能说就是对的。”
“你不相信就拭目以待好了。”看他不愿意接受，慕秋辞没多说什么。
“我要去训练大楼看看，你过不过去。”
“正好在和我说说这个精神力还能做什么。”她看着谈斐打了个哈欠，“不着急，你在休息一会儿。”
又休息了十分钟，看谈斐稍微好一点了后，慕秋辞和她一块往训练大楼去。
“还能听到很远的声音？正常人听不到的？这倒是有点作用，所以我刚才进办公室的瞬间，你就发现了？”
谈斐听到她的话有点惊愕，走路的脚步一停，“少将您怎么知道。”
“我观察力敏锐。”慕秋辞嗤笑了一声，“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抬头，只能说如果比这些，你就算有精神力也还会不如我。”
“就算宋琦她们都能察觉到。”
“这是经验？真的敏锐的观察力，有机会应该让你们试试……”谈斐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慕秋辞摇头，这些研究人员一旦碰上和研究有关系的东西，瞬间就谁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空气。
嗯，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来，还一副果然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着谈斐，她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因为在卡巴尔森时谈斐的表现，所以自己才会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