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好好看看小郁的, 前世,她对小郁冷落了些,目光也不多停留在她身上, 以至于对方心死。
浴室内,薄雾笼罩的氛围,像是仙境一般。
郁开背对她,正用浴球擦着背。
丰富的泡沫在藕白的背上揉来揉去, 最终从肩上往下滑落。
肩宽腰细, 漂亮的背脊骨节节分明,泡沫顺着她最为性感的蝴蝶骨往下滑,流过的地方肌肤丝滑, 红润。
再往下, 泡沫水珠滑落到深凹处, 是她的腰窝,据统计,全球有腰窝的女性占比仅3%, 这样的身材,是女娲娘娘做完小泥人后,开心在她屁股最上边点了点吧。
再往下, 虽然是模糊的玻璃, 但那雪白的漂亮臀被破碎的玻璃罩出一种朦胧美来。
胸口涌出来的欲冲上头脑,冲昏了头, 她眼睛滞了滞, 忘记了呼吸。忘记此时此刻的自己不可理喻。
耳鼓膜剧烈地跳动着, 扯着太阳穴的动脉也突突跳起, 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看爱人竟是这种美妙的感受。
欲罢不能。
前世。
晚间休息时刻, 两人都累了, 一起躺着盖着小被子。
两人露出头,柳月明侧过头看她,用手指缓缓勾着她的手指。
很久才见一次面,她的小朋友每次都要适应好久才主动靠着她。
被子里传来的声音。
等了许久。
她睁开眼,见郁开已经进了被窝,面前躬起一大团,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小郁。”
“嗯。”被子里嗡嗡的。
“你在干什么。”
她的脑袋拱了一圈,从被子里探出来,张着小口呼吸,脸色红红的,眼睛带着有些羞怯神情。
目光闪烁着,她裂开嘴笑:“月明姐,我刚刚在看。”
说罢,她伸手出来,手里拿的手机,手机电筒是打开的。
柳月明压着眉,与她对视上,安静了几分,最后将被子一掀。
“大胆看。”
她侧躺对着她,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背过去,毫无遮挡对着她。
那一次,她惊奇地发现,原来人类的瞳孔放大,真的仅需要一瞬间。
还以为是小说写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郁开眼睛也没有眨,瞳孔像是扩边了一般,黝黑发亮,一瞬间,脸也像是冬季里的红柿子,很想让人咬上一口。
其实她并非喜那个之人,只是偏偏这个女孩,让她放下了所有的担忧,想要同她共同沉沦。
郁开缓缓凑近,伸手绕过她的背,轻轻捡起一片薄被子,搭在她的小肚子上:“会着凉的吧。”
“有空调。”她调笑似的。
搭好被子,郁开同她的距离拉近了几分,手也很自然落在她的肩上,指腹顺着嫩滑肌肤往下。
手臂带来阵阵酥麻,柳月明瞧着她,看她一双眼睛早已经落在她的身前。
“喜欢吗?”
郁开抿了抿唇,点头。
过来。
她照做。
两人的后三年,其实不是没有温暖过,没有好过,难道郁开重生后,只记得那些痛苦的,没有记得在她身边那些快乐的生活过吗。
郁开吞吞吐吐的,一直温柔适中,像是抚摸刚出生的小猫,爱惜着她。
她很满意,也觉得这就是二十来岁女孩该有的。
低头看着她,浓密的墨发在她身侧轻扫。
柳月明抚摸她的头,指腹顺着她侧脸往下摸,摸到她的下巴。
然后轻轻抬起。
漂亮红唇像吃了水蜜桃莹润剔透。
郁开眼睛带着一丝红润,似呼已经成魔了一般。
“你会说好听的话吗”?
柳月明掐着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
郁开噎了口唾沫,往她身前跪,脸对着她的脸:“我不太会。”
“你可以学一学。”
郁开像是深思似的,轻轻靠近她的耳侧:“月明姐。”
郁开抱紧她:“你真漂亮。”
柳月明沉默着:“就是这样吗?”
郁开凑到她耳廓:“我喜欢你。”
被这句话激得起了层鸡皮疙瘩,柳月明蜷缩了一下,被她的无理取闹折服。
年纪小小,懂得很多。
她尽量保持自持,好歹她年纪比她大,大六岁,是姐姐,怎么能任由对方把控。
她蹙着眉头,和她对视:“就这样?”
郁开垂着睫毛,细细思索,眼睛朝左朝右,手朝上朝下。
头抵着她的下巴,在她脖颈处吐露心声:“我爱你。”
柳月明掐紧被褥,一瞬间耳鸣了一般,紧紧地抱着郁开,她认输,她比不过,纵然是多吃了几年米饭。
但躺着的那个总归是躺着的。
如何支棱。
郁开顿了顿问她:“月明姐,你爱我吗?”
柳月明横着眼:“工作。”
郁开:“哦。”
那些记忆,如同现在看到的浴室一般。
透明的玻璃被热水逐渐罩上层雾,视线模糊。
她则像被海水淹没了一般,彻底心口乱颤。
当时,她若回答爱她,是不是现在就不用望梅止渴。
悔、痛、定是要被一巴掌扇醒,她才会收敛傲慢。
郁开洗完澡,裹好浴巾,湿着发出来。
她深深吸口气。
呼吸着外面凉爽的空气。
只一出来,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腿一软,背后靠在玻璃门上,差点没吓个半死。
“月明姐,你怎么在这。”
柳月明正对着她,一脸无谓朝她打量着。
她连忙裹紧浴巾,像是被看全了的小娘子羞怯挡着。
柳月明强装淡定:“又不是没看过。”
郁开心下羞恼:“那是以前,我们还有关系,现在,现在你怎么能这样。”
柳月明咳了咳,有些害羞:“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来找你,提前替你锁了门,不知道你会被谁看光呢,好歹是我,我以前看过你,不亏。”
这是亏不亏的问题吗?
两个换做以前一起洗澡都没有问题,现在又不是那样的关系,她有种感觉,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她抓回去关着的感觉。
柳月明还大言不惭。
不过,她真的没关门吗?
“是我没关门吗?”郁开有些后怕,她习惯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要这间房,太不安全了。
柳月明:“嗯。”她瞥了一眼郁开,这会儿,她才洗完澡,浑身充满沐浴露的清香,皮肤红润,墨发自然搭在肩上,发梢的水珠像一滴滴欲望,掉进严密裹着的身体里,掉落在她心里。
见她不说话,且面色意味深长,郁开拢紧浴巾,试探地问:“这个时候,你有什么事。”
柳月明抬起头,似乎这才想起来,把手中的小黄雨伞递给她:“我来还伞的。”
要说这雨伞就是好,一借,一还,两人之间你来我往,不就暧昧了,不就有感情了。
郁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接过雨伞头,正要往回拉。
对方竟未松手。
她犹豫,一抬眼就对上了柳月明视线。
柳月明往她身侧走近,眸光直勾勾地打量着,上半身就快要抵上来。
郁开靠着玻璃门,再一次感受到来自她的高气压。
原本以为挣脱了笼子就能自由,可心里上的束缚,对柳月明长久的仰视,让她感觉到拘谨。
对方的脸凑上来,鼻息扑在她的颈脖上。
她呼吸一禀,侧头看向别处:“月明姐。”
柳月明盯着她颈脖跳动的动脉,狠狠噎了口气:“这几夜,你离开了我,睡得好吗?”
郁开最近失眠,每天都是一点多才睡,早上又是五六点醒。但是她脑海里没有什么事,就是单纯睡不着。
兴许是挣脱牢笼的兴奋吧。
“睡得很好。”她说道。
柳月明腮帮子一酸,她紧紧咬着牙,努力保持着镇定:“我睡得也很好。”
郁开拿着雨伞,轻轻往后,柳月明死死不放。
她又凑上来一寸。
其实,柳月明比她矮小,力气也是,她一只手可以控制她两只手腕,有什么好怕的。
她胸口下沉:“你还了雨伞,就可以回去了。”
柳月明挑眉:“那天,你的提议很好。”
她纳闷着,那天,哪天,什么提议。
紧接着,听她说道:“你说,做你的......。”
郁开忽地一下,像是被口水呛住了一般,猛烈地歪头咳了两声,一下子面红耳赤。
她眼睛红着,一脸不可置信:“月明姐,我那是在气你走。”
柳月明嘴角弯起,松开了雨伞,双手上前,按着玻璃门,小身板只穿了单薄的吊带睡裙,朝她贴了上来。
胸口被紧紧一压,她一时间呼吸不过来了。
这次,柳月明带着浑身的温热,将她团团围住。
“气不气我,无所谓,我只回答你,我同意了。”神女还很高傲地同意了呢。
郁开咳嗽更猛烈了,此刻,她感受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内心久违的冲动。
她才洗完澡,丝滑柔软的肌肤被轻轻一碰,又是熟悉的身体,彼此在一起过,要做到毫无感觉,那就是自欺欺人。
只是,理智战胜了颤抖的手指。
她瞥着头,不去看柳月明傲人的身姿,勾人的眉眼,只坚定地说着:“我以后还要好好恋爱的,不想这样了。”
柳月明觑着她的脸,见她额头上暴起汗水,脸红得不要不要的,立即满意退开:“也行。”
不过,恋爱得同她谈。
点到为止,柳月明后退着,留下一句:“以后洗澡记得关门。”转身离开。
身上携裹得温热退却,郁开的心却紧紧提起,依旧没有下沉。
晚上睡觉时,又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地,脑海里蹦出近些时日发生过的场面。
有时候,是柳月明站在门外,哭唧唧望着她。
有时候,是被她摁在墙上亲,被她说着喜欢。
有时候,是她站在雨中,像一只高傲的淋湿的孔雀在风雨中发抖。
还有,刚刚......她说出那样的话,从来高傲的人,头低到了哪里去了。
柳月明是不是故意的,用此来引诱她。
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之前的一些秽浊之物,柳月明肌肤雪白,身形玲珑有致,音色尖细,泠泠动听。
她蒙着脑袋,堵着耳朵,努力地甩着头,也没能将那些记忆甩开。
忍着,不呼吸,忍着,不去想。
不去闻,不去听。
可欲会顺着额头的汗冒出,会变成红霞爬上她的脸颊,会令人耳鸣,会胸闷气短。
忘掉一个深爱过,且有过深入交流的人,远比她想象中难多了。
尤其是后者,那些物体上发生过的,画面的冲击感,一直震撼着她,会打败坚定的意志,一次一次展现在她面前。
“看吧,你自己亲口承认过喜欢她。”
“看吧,是你自己馋她不行,如今故作清高,不愿意了?”
“看吧,那六年难道一点爱意都没有过吗?你忘记了,不代表她不存在。”
是她刻意忘记,不去记起,而在柳月明轻微撩动之后,像是高山瀑布一般,激流直下,爱意想四溅的瀑布,无处可藏。
可笑,自己盘算了那么久的,好不容易筑建起来的城墙,竟会被最原始的伎俩、一哭、二闹、三强吻、四可怜、五用引诱,给冲得墙根晃动。
好不容易睡着了,第二天醒后,那种只属于晚间的纠结与挣扎感终于消失。
也不知道会被折磨多久,走一步,是一步吧。
这几天的戏也相对简单多了,片场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