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26 一波三折(2 / 2)

月光满满预见你 籽月 9113 字 11个月前
🎁美女直播

“没。”

司机低下头来,翻着钱盒和口袋找零钱。应映儿耐心地坐在车上等着,视线不经意地一瞥,只见一个男人从楼道里走出来,男人很瘦,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怒气,他走得很快,像是下一秒就要跑起来一样。

他身后有一个美丽的长发女人追上来拉住他,男人猛地将她推开,抬起手来像是想打她一样。女人一动不动地站着,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仰着脸看他,男人颤抖地收回手,狠狠地瞪着她说了什么,转身就要走,女人追上前去拉住他,他却猛地一甩手,将她推倒。

“小姐,找你钱。”

“哦。”应映儿接过钱,还没下车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楼道走了出来,他快步上前扶起女人。

车门被打开一条缝,外面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进来。脸色苍白的男人瞪着眼前的两人吼:“大哥,你这么喜欢丁玲的话,就还给你好了!我不要了!”

应映儿的手一抖,车门又被猛地关上。

“小姐?”出租车司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应映儿有些失神地望着他说:“我……我不下车了。”

“您还要去哪儿?”

“公司,对!我要去公司,上班的时间到了。”应映儿望着司机,笑得有些困难。

司机熟练地掉头,将车开出去。应映儿慢慢回头,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三人,心里像是被压了东西一样,沉沉地喘不过气来。

他们三个永远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她……走不进他们的世界,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敢乱想,也不敢去问。

他和她的感情永远是他主导的,他选择她,所以她是他的,若他不要她,她就是哭死也没有用。

所以……所以还是假装没来过比较好吧。

也许,也许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样;也许,他会来找她,向她解释,和她道歉。

也许……

可是,他没有说过爱她啊,从来没有。

他只是说,习惯,习惯和她在一起。

可对丁玲,他说过,他宁愿她是为了钱,为了家族利益,为了莫须有的原因离开他,而不是因为她不爱他了。

她清楚地记得,他说这话时,眼里的伤痛。

她清楚地记得,他说这话时,颤抖的语气。

她清楚地记得,他说过,他爱她,爱丁玲。

“小姐,到了……啊……您怎么哭了?”

应映儿愣愣地抬起头,用手抹了一把脸,脸上一片湿润,她居然哭了。

原来……她已经这么喜欢潘尔君了啊。

应映儿到公司的时候,创意部一个人也没有。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开电脑,看着屏幕发呆,一直到小六来了,才将她推醒。

“你怎么搞的,大早上就这么没精神?”小六瞧着她的黑眼圈问。

“昨天晚上没睡好。”应映儿随口应道。

“哦哦,我懂,我懂!”小六笑得极其暧昧,她拍拍应映儿的肩膀,靠着她的耳朵调笑道,“年轻人,节制点。”

应映儿轻轻瞟她一眼,非常无语。

整整一天,应映儿都心不在焉,她总是偷偷望向总监办公室,可每次看,每次都很失望,他没来,一天都没来上班。

下午五点,落日的余晖已渐渐散去,应映儿终于停下手里的事情。办公室一片寂静,人都走光了,她望着桌上的那盆绿色植物不禁又开始发呆。一天了,已经一天了,他还是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没有给过一个解释。这么一方小小的天地是不是早就被他遗忘?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应映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眼里突然有了潮湿的感觉。委屈?难过?酸涩?为什么心里突然有这么多的感受,偏偏看着他说不出口?她怔怔地看着潘尔君,幽幽道:“你说我在想什么呢?或者说你想让我怎么想?”

潘尔君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刚刚那么失神的样子是因为昨天的事?自己爽约是为了陪丁玲,现在恐怕在她心里不知道被演绎成了什么样的版本,要他怎么解释?

应映儿看他沉默不语,嘴角勉强扯出笑道:“都下班了,你还来干什么?”

“来接你下班。”潘尔君迟疑着,还是转了话题,有些事越解释越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不用,你那么忙,就不用为我费心了。”应映儿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又暗自后悔,怎么说得这么醋意横生呢?

潘尔君眉头皱起:“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能不为你费心呢?”

“女朋友?我还是你女朋友吗?”应映儿冷冷看他,忽然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丁玲回头找他,他昨天那专注的神情、温柔的语气,分明就是忘不了她。自己一个丑小鸭,凭什么跟白天鹅比?

潘尔君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拉住她道:“我就知道你生气了,你听我解释。”

应映儿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气息,脸上突然一热,挣扎道:“我不听,潘尔君,我跟你讲,我也是有自尊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不会赖着你的。”

潘尔君用力抓住她,一把搂住了应映儿的腰,皱着眉头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你就是不喜欢!你要是喜欢我,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里?你要是喜欢我,会一个晚上不给我电话?你要是喜欢我,你就不会一看见某人就扑过去!”应映儿使劲拍打着他,一边哭一边控诉道。

“我……”潘尔君刚想解释,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美工部的小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见潘尔君和哭红眼睛的应映儿猛地急刹车,然后尴尬地笑道:“我……我东西忘记拿了。”然后迅速地跑到自己位子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串钥匙,又飞速地跑了出去。

潘尔君望着低着头、委屈地抽噎着的应映儿,牵起她的手,用近乎讨好的音调柔声道:“回去再说吧,回去给你好好解释,好不好?”

应映儿别过头,固执地不肯走。潘尔君又拉了她两下,她才跟着他走了。

她,还是想听他的解释,像潘尔君这样的人,愿意低声下气地好好解释,已经很难得了。

回去的路上,应映儿抿着嘴唇,望着窗外。她知道,潘尔君偷看了她好几次,可她就是不想理他。到了小区,下了车,潘尔君就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一路从停车场把她拽进了电梯,好像怕她跑掉一样。

应映儿低头望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她一到冬天就冰冷的手指在他温热的手掌中,也染上了温度。应映儿又抬眼,望着他英俊的面容,委屈固执的心慢慢变得柔软。

潘尔君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正深深地望着她,没有说话,却有什么想通过手中的温度传递过去一样。缓缓上升的电梯,小小的空间里,两人明显感觉到了,对方那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心情。

“映儿,你要相信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叮”一声,电梯门就打开了。

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进潘尔君的怀里。

女人低泣着说:“君,我离婚了。”

潘尔君紧紧握着她的手忽然松开,应映儿看着空空的手心,感受着慢慢变冷的手指,她转过头去,狠狠地咬住牙齿,拼命地控制住自己想上去抽他的欲望。

“玲,到底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你们不是和好了吗?”潘尔君推开丁玲,柔声问。

丁玲又开始哭了起来,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潘尔君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将丁玲拉进房间,柔声安慰道:“先进去再说吧。”

应映儿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房间里的两人。丁玲已经坐在沙发上,潘尔君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应映儿站在门口等着,她想看看,他到底要多久才能想起自己。她想看看,是不是只要丁玲一出现,他就可以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要她相信?

相信什么?

真是可笑!

应映儿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固执地站在门口,为什么要固执地等着潘尔君回头看她一眼。

当丁玲哭湿第八张纸巾的时候,应映儿转过了身,她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可以回头!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响,然后关上,那一瞬间她有推门再进去的冲动。手慢慢地握住冰冷的门把,她攥紧又放下,终究没有打开门,走廊的灯明亮得刺眼,照得她的背影在地上一片孤独。她终究颓唐地松手,然后背靠着门无声地滑落,哭了很久很久。

她想,也许他会追出来。

她想,也许该给他一些时间。

她想,也许……是她要求得太多。

可是等了好久,门终究没有动一下,他没有出来。

她想,算了吧,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本来就是一个吝啬的人啊。

算了吧,她本来就不应该期待的。

她慢慢地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脚,走回电梯。当电梯飞速下坠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下坠。她冷着脸走出电梯,毫无目的地走在小区里,走着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远,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只知道,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冷,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子越来越少。

整个世界像是忽然沉睡了一样,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应映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接通后问:“五小时零十五分钟,你终于想起我了?”

“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眼泪唰地掉下来,“每次都这样,只要丁玲一哭,你就去安慰她,难道我就不会哭吗?”

“她离婚了,心情很不好……”

“她心情再不好,也轮不到你这个旧情人安慰!”应映儿死死地闭了一下眼睛,沉声道,“比起关心她,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弟弟吧?还是说,你巴不得他们离婚?”

“应映儿!”潘尔君的声音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应映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苦笑道:“看,我说中了,所以你生气了?”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潘尔君沉声问,“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觊觎弟弟妻子,趁虚而入、心存不轨的小人?”

“难道不是吗?我看你就是!”

“你既然这么想,那我无话可说。”

“那正好,我对你也无话可说。”应映儿倔强地看着前方,眼泪不停地滑过脸颊,她气得口不择言道,“潘尔君,我要和你分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后,终于挂断了。

应映儿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垂下头,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慢慢地蹲下身去。她使劲地皱着眉头,全身颤抖地压抑着心中那阵隐隐的疼痛。

呵呵,应映儿苦笑了一下,自己终于主动了一回。在他们的感情里,总是他主动,他说她不许喜欢秦御,她就不喜欢;他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他说,他爱她,她就爱他。

可这次,她不会让步,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感情。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在看见另一个女人的瞬间,如此决然地放开她的手。

当然,她也不认为在她说分手以后,潘尔君会再打电话找她,她太了解他了,这个高傲冰冷的男人根本不屑来挽回她。

都说,女人说分手是为了让男人挽回。

那和一个注定不会去挽回你的男人说分手,又是为了什么呢?

夜晚,应映儿躺在床铺上,盖着单薄的棉被,想着他,心里突然一阵空落落的难过,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是自己选择要离开的,干吗老是哭啊?真是。应映儿闭上眼睛,告诉自己,缘分缘分,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

他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那之后,潘尔君和应映儿就像是真的分手了一样。应映儿没有再主动找潘尔君,潘尔君果然也像应映儿想的一样,根本不屑找她。

应映儿又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和楚寒、王琦琳一起住。早上起得早早的,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上班。公司里,她的调令也很快下来了,她被调回市场部,市场部和创意部隔得很远,远到两人几乎要怀疑对方是否也在这个公司。

市场部的工作对于应映儿来说简直就是应对自如,她原来就在市场部干过,对部门里的人、事、物了如指掌,新工作上手很快,除了和自己的上司秦御有些尴尬之外,其他都很顺利。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点,那些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模糊得她自己都快记不起来了。他和她好像再也没有交集,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一样。

在电梯里遇到的时候,应映儿总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在公司走廊上遇到的时候,她也总是慌慌张张地在第一时间躲起来,等他走远以后,才小心地探出头来,偷偷地看一眼他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真是可笑,她难道还指望潘尔君看见她会对她怎么样吗?

这天,应映儿从销售部抱了一大沓最新的宣传手册往市场部走。宣传册堆得有些高,她抱得有些吃力,用力将手册往上托了托。走到拐弯处,便见潘尔君迎面走来。应映儿一看见他,转身就想躲开,却因为转身太急没看清身后的墙壁,脑袋直直地撞了上去。她痛得捂着额头,手中抱着的宣传册哗啦啦地撒了一地。应映儿连忙蹲下身来捡,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应映儿紧张地蹲着,双手快速地捡着地上的宣传册,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一双黑色的皮鞋进入她的视线,皮鞋锃亮得没有一点灰尘。应映儿还是不敢抬头,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这是她和他说分手后第一次面对面地碰见。

应映儿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来,看着潘尔君。只见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地从她身边绕过去,好像她只是一块挡路的石头一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当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她一脸委屈。

就这样,她蹲在原地,他渐渐走远,他的步子还和以往一样,优雅从容、不慌不乱,而她却完全僵硬下来,连心脏都像要停止跳动一样。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像是带着光芒一样伸到应映儿的面前。她抬头,充满希望地望去,却见秦御蹲下身来帮她整理着地上的宣传册。

“秦经理。”应映儿忍不住叫了他,带着感激的声音说,“谢谢。”

“傻瓜,有什么好谢的?”秦御望着她笑,“快捡吧,你要在这里蹲多久啊?”

“嗯。”应映儿点点头,也笑了一下,两人低着头,很快将地上散落的宣传册堆好,秦御一把抱起宣传册就走,应映儿连忙追上去,“秦经理,我自己来。”

“你来?还是算了吧,等下又撒掉。”

“不会的,不会的。”应映儿追在后面摆手。

秦御不理她,抱着宣传册大步地往前走着。

离他们不远的拐角处,潘尔君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右手轻轻握了起来,眼睛看向远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应映儿跟着秦御回到部门,秦御将手中的宣传册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应映儿连连道谢,秦御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客气什么,帮你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学妹呢。”

“嗯。”应映儿点点头,浅笑了一下。

秦御收回手,轻轻地握紧,她的笑容显得很是娴静,一点儿也不像以往那样朝气蓬勃。秦御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她还有深深的黑眼圈,好像好多天都没睡好一样。他是不知道她和潘尔君到底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她就被调回了市场部,但是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看潘尔君眼也不抬地冷冷走开,看着她成天魂不守舍的模样,他觉得心里特憋屈,为什么他从他身边将她抢走,却又不好好珍惜?

为什么她明明这样难受,却不找他倾诉?他真的好想找回她以前的笑容,好想找回那个看见他就笑得一脸羞涩的小学妹。秦御还想说些什么,却有员工在叫他,应映儿对他笑笑:“你去忙吧。”

秦御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头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啊,我……”应映儿刚想拒绝,秦御却笑着打断她:“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笔直地走到刚才叫他的员工那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应映儿望着秦御和别人说话的温雅模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对她太好,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有压力。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应映儿接了起来,是言特助打来的,说她有工作没交接清楚,让她现在上去一趟。

应映儿挂了电话,有些紧张,去见言特助就等于会见到潘尔君。

她咬了下大拇指,最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往创意部走去。她又没做错什么,何必怕他?

十分钟的路程,她花了半小时才走到。又一次来到那个让她既熟悉又害怕的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不敢进去,再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敢进去。

她忽然想到,刚认识潘尔君的时候,她每次进他办公室也都像这样做半天的准备工作,每次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敲门的。

呵呵,以前的自己还真怕他。

可是,现在自己明明不怕他,为什么还是不敢进他办公室呢?

这个问题,在她见到他的一刹那,她明白了。

因为现在的她,见到他就会难受,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刺痛。

应映儿低着头,使劲儿地捏着手指,她靠着门边站了一会儿,才见潘尔君徐徐地抬起头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他周身轮廓都被镀了一层金色,面目却模糊得有些看不清。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终于看得真切,他干净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一如既往地冷淡。

他看了她一会儿,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钻石的文案还没有完成吧?”

“嗯。”她做了好几个文案都被他否定了,一直到调令下来都没有完成。

“去做完它。”

“可是,我已经调到市场部了。”

潘尔君冷冷地看着她:“调部门也得把原先部门里的事做好,这点儿常识还用我教你吗?”

应映儿咬咬唇,生冷地道:“知道了,潘总监,我会做完的,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我说没事了吗?”潘尔君沉声问。

“还有什么事?”

“你还有很多东西在我家。”

“哦。”应映儿点头道,“我周末去拿。”

“好。”

寥寥交谈几句,应映儿站在潘尔君面前,尴尬而茫然。气氛变得很是僵硬,时间也变得有些漫长。应映儿扭头望望窗外,天蓝风轻,朵朵白云,啧,真是个好天气。

她转过头轻声问:“还有事吗?”

“没了。”

“哦。”

像是所有缘分都尽了一样,应映儿咬着嘴唇,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的一刹那,潘尔君将办公桌上的文件狠狠地扫在地上,生气地瞪着房门好一会儿,又将桌子上剩下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潘总,有份文件请您签字。”

“进来。”

言特助优雅地走进来,看着乱成一团的办公室,眉毛稍稍向上挑了挑,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惊讶,下一秒,又恢复了原样。

“潘总,这是下个月公司的采购单,请您过目。”

潘尔君接过文件,快速地扫了两眼:“买什么打印机?公司没有吗?”

“广宣部的打印机是油墨的,想换激光的。”

“换什么换?能用不就行了?”潘尔君大笔一挥,将打印机划掉,继续道,“这是什么?办公用品要买这么多吗?当公司的钱不是钱啊?A4纸要买六十包?卡纸需要这么多吗?中性笔买笔芯不就行了?公司要开源节流、节省开支,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重新审核!多一张纸都不许买!”

“是!潘总。”言特助一脸镇定地将采购单拿回来,默默地望了潘尔君一眼,看来,今天潘总心情很不好,爆炸指数百分百,少惹为妙。

言芸拿回采购单,转身要走,却被潘尔君一口叫住。

她优雅地转身,恭敬地问:“潘总还有什么吩咐?”

潘尔君冷着脸,眼神有一丝别扭:“我问你,要是你和你男朋友之间有误会,你会怎么和他解释?”

言芸想了想道:“找到他,然后和他好好解释。”

“她不听。”潘尔君皱着眉头,俊脸上满是烦恼。

言芸也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她“嘁”了一声道:“不听就算了,分手。”

潘尔君沉默了半晌道:“那要是不想分手呢?”

言芸挑挑眉,忍着笑望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在处理感情方面真是又笨拙又别扭啊。不过,还真是很难得看到他这样呢。

她轻轻一转眼珠,想了一个好主意,轻声道:“那很简单啊,只要你……”

如此这般呗!